這是韓靜言第一次親口听到慕子寒說愛她,他說愛這個字時,神情是那樣篤定,灼灼的目光看著她,似是將她整個人熔化,融入骨血。
韓靜言覺得疼,渾身上下刺刺的疼。這是一種無藥可醫的疼痛,她顫抖著伸出手模了模慕子寒的臉,仰著額頭看著他。他是那樣堅定的說愛,眸里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慕子寒,我會努力地學著去愛你。」心是那樣的疼,疼得她睜不敢睜開眼楮,因為她怕有淚流過。
慕子寒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唇邊,滿意的笑了︰「我以後會溫柔的。」
韓靜言僵了僵,然後試探著伸出雙臂圈住了慕子寒的腰,把頭靠在慕子寒的肩上,生平第一次,她決定向命運妥協。放棄韓靜言的尊嚴與驕傲,依附眼前的男人而活,她慢慢閉上眼楮,默默對自己說︰「我一定要幸福。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的幸福。」
雖然慕子寒承諾了要溫柔,她卻不抱任何希望。就如同她不相信一直吃肉的狼會突然改變要吃草一樣,她與慕子寒之間存在的關系是傷害與被傷害的關系。她如今主動邁出去的一步,除了想得到慕子寒的溫柔外,更多的是一種試探。她想知道慕子寒為了愛,究竟可以做到什麼地步。當然,更多的是懼怕死亡,讓她不得不選擇依附。
粥送過來的時候,慕子寒拔掉了手上的針管,堅持要一口一口的喂給她喝。她靠在床頭看著他一點點的試著粥的溫度,然後小心奕奕的送進她的口中。他的神情是那樣的專注,專注到眼里只剩下她。他喂粥的動作其實是有些別扭的,他從來沒有這樣伺候過人。可是韓靜言的所有事情,他都不想假手他人。
韓靜言吃過粥之後,又想吃柚子。慕子寒遣了手下去買。柚子買回來時,韓靜言有些困了,就躺在床上睡著了。慕子寒坐在床頭剝柚子皮,這種厚皮水果令他頭疼,手中的水果刀使得有些笨拙。
秦山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的老大正用著一把遲鈍的水果刀凌遲柚子皮,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樣的畫面有那麼一點點血腥。他走過去,躬敬的站在他的身後,慕子寒削完了柚子皮開把柚子掰成一瓣瓣的。他做的動作很也很慢,每一瓣每一瓣的掰開,然後放在韓靜言抬手可觸的地方。
做完這些,他終于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明顯有事要說的秦山,站起身,回頭瞅了一眼正在熟睡的韓靜言,輕聲道︰「出去說吧!」
秦山點了點頭,走在他前面出了病房。因為慕子寒把這一層病房全部包了,並派自己的下屬在樓道的兩側站崗,一般的工作人員也不敢到這里來。整個走道里安靜的可以听到掉針的聲音。
慕子寒跟在秦山的後面出來,臉色有些冷,「什麼事?」
秦山頓了頓道︰「不夜城讓公安給抄了。」
「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秦山道。
慕子寒冷笑︰「昨晚的事,你現在才說。」眼楮眯起,寒意襲人。
「這事與老爺子有關,我和大航都被扣在局子里,剛剛被放出來。」
「早就知道他會給我整事。」慕子寒冷哼一聲,揮了揮手道︰「先按兵不動,我到是要看一看,他這顆老姜怎麼翻天?」
秦山頓了頓沒有接話,慕子寒不悅的瞪他。秦山不大痛快地抱怨︰「老大,我這輩子指定跟你混了,可是我現在咽不下這口氣。」
慕子寒冷冷的看著他,沉聲道︰「咽不下,就給我滾。」說完,轉身又進了病房。他慕子寒的手底下從來不留不听話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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