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情小言的網言。蘇離安三個字就像是一個魔咒,鄭飛鴻所有的氣焰囂張在這三個字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果有人問鄭飛鴻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那只有兩件。一是判了林隻果死刑,第二就是得罪了蘇離安。
慕子寒說完這三個字後,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他趴在桌子上,腦袋有些蔫蔫地極想睡覺。鄭飛鴻像傻子一樣站在那里發呆發呆再發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鄭飛鴻終于回過神來,語氣有些試探︰「你到底要做什麼?」
慕子寒笑了笑,道︰「我很困,能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說?」他似乎真的很困,此時眼皮都有些抬不起來了,他畢竟是人,不是神,流了那麼多血,又加上受傷。能撐到現在才說,已經是一種極限了。
鄭飛鴻氣得差點吐血,怒從心頭起,咬牙道︰「這事是能等的事嗎?慕子寒你他媽的適可而止,他可是國家領導人,蘇離安就是個女瘋子,你也沒腦子嗎?」
「好吵!」慕子寒眨了眨眼,然後慢慢把眼楮閉上了,再也沒有睜開過。鄭飛鴻在旁邊再吼些什麼他都已經听不到了。
韓靜言在旁邊看了全部的過程,對于鄭飛鴻和慕嘯天是怎麼對慕子寒的她看得清清楚楚。自從認識慕子寒以來,他都像是個神砥一樣,永遠的高高在上,強大到讓人連仰視都吃力。可是,她今天卻看到了慕子寒最卑微的一幕。
慕子寒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他似乎並不在意自己在她面前展露這一切。那些屬于自己最卑賤的一面。就像他說的那樣,他要韓靜言愛他的全部,從心到身到身上每個細胞。所以展露了自己最卑賤的一面給她,那是過去還不夠強大的慕子寒,他要讓韓靜言愛強大的慕子寒,也愛曾經卑弱的慕子寒。
這個男人一點也學不會虛偽,在愛人這方面,他單純得就像是一張白紙。韓靜言覺得心髒的某個位置像是被利器扎了一下,刺刺的疼,她曾經多麼憎恨這樣的命運,她憎惡著屬于慕子寒給予的一切。
現在這個神一樣強大的人物終于倒下了。而且倒得這般從容,徒留滿屋子亂跳腳著急的人。鄭飛鴻再不情願,也得請醫生過來給慕子寒看看。
好在這里是國家秘密軍事重地,里面設有小型的醫療室,里面配置都很齊全。人員配置也很到位,為慕子寒治療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醫生。看到慕子寒被背進來時,微微皺了下眉道︰「他不是這里的人。」那意思很明確,不是這里的人,就不給治。
韓靜言氣得差一點跳起來。
鄭飛鴻比她先開口,討好地看著她道︰「蘇暖,他暈過去了,你給止止血,然後想辦法把他弄醒。眼下我真的有急事要問他。」
蘇暖冷冷地看著他,道︰「弄醒可以,止血就不必了。」
這次韓靜言真的忍不住了,氣呼呼的指責她道︰「你難道想看著他死嗎?你不是醫生嗎?」
蘇暖正在給慕子寒月兌衣服,听了韓靜言的話,微微停下手中的動作,冷笑道︰「他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系?還有誰告訴你我是醫生了?」
韓靜言想說你不是醫生是什麼?明明穿著白大褂,這里的這些儀器不都是醫院才有的嗎?鄭飛鴻瞪了瞪韓靜言示意她別多嘴。
跟在韓靜言後面的李展言小聲的對韓靜言解釋︰「蘇暖不是醫生,是藥師。她擅長制造各種迷幻藥。這種藥對身體傷害特別大,你別讓她給慕子寒用。」
韓靜言一听急了,上前就要推開蘇暖,怒紅了眼珠道︰「你別想對他下藥。」
蘇暖本來正在給慕子寒清洗傷口,一直流血的傷疤已經有自動愈合的現象了。整件外套濕得可以擰出一臉盆的血來。這個人真的很強悍,流了這麼多血居然撐到現在才暈。這讓她對他產生了幾分好奇心。
「晚了。」蘇暖借著桌台穩了穩身體,理了理身上的白大褂,對鄭飛鴻道︰「你可以把他抬走了,不出三分鐘他就會醒。」
鄭飛鴻點了點頭,道了謝。韓靜言惱羞成怒問︰「你對他用了什麼藥?」
蘇暖笑著說︰「一點興奮劑而已。」她看著韓靜言的眼神有些不懷好意,嘴角的笑容有些賊賊的,仿佛在玩著什麼陰謀。
蘇暖沒有撒謊,她確實只給慕子寒下了點興奮劑,不過這種興奮劑里含著藥的成份。會在人體內隱藏三小時後發作。慕子寒傷勢頗重且失血過多,如果再加上一些劇烈的運動,或許明天早上,她可以看到著名企業家慕子寒因床事過多,英年早逝的新聞。
慕子寒死了,對C城對Z國來說,還真是一個大好的消息。她是一個軍人,一向喜歡憂國憂民!
鄭飛鴻滿懷感激的背著慕子寒走了,韓靜言盡管心里面嘀咕,可是形勢比人強也就住嘴跟著鄭飛鴻回到他家。
三分鐘沒到,慕子寒就醒了。也許是興奮劑的原因,他顯得很精神。上衣因為染了血被蘇暖月兌掉了,此刻他光著上身坐在椅子上。
韓靜言第一次仔細打量慕子寒的身體,那些青青紫紫的印跡應該是剛進門時那四人當兵的給打的,而他的背面,實在有些慘不忍堵。看著那些傷,韓靜言都替他疼。
「說吧,蘇瘋子把人藏在哪了?」慕子寒剛睜開眼楮,鄭飛鴻一分鐘也不願等,直奔主題。
慕子寒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韓靜言,然後又看了一眼慕嘯天,有些疑惑地問他︰「你怎麼還在這里?」
他這問是針對的慕嘯天,慕嘯天老臉掛不住,但是又不能不回答,現在這里最大的就是掌握著國家領導人生死的慕子寒,他暗咳了一聲道︰「子寒啊,你別死撐著。他的身份不是你能招惹的。」
慕子寒被他的稱呼惡心到了,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惡心,「慕嘯天,給你個機會。我數三聲,你走出這間屋子,否則你就給我爬出去。」
慕嘯天怒道︰「你別不識好歹,鄭家是你能惹得起的嗎?」
「一……二……」慕子寒不理他,開始報數。
慕嘯天老臉一紅,強撐著道︰「你也就得意這一時,天盟已經是我的了。」他說完這句,不等慕子寒數到三,立即轉過身瘸著條腿小跑著出去了。
現在屋子里只剩下韓靜言、李展言、鄭飛鴻與慕子寒。慕子寒是坐著的,其他三人均站在,他們不清楚慕子寒到底要做什麼。
鄭飛鴻的氣勢此時已經所剩無幾,慕子寒最喜歡用沉默來折磨對手,如果對方一直不說話,他便給自己倒一杯紅酒慢慢坐在那里品。這一點鄭飛鴻與他很相像,桌子上有瓶剛開封的紅酒,是之前鄭飛鴻開過的。他對韓靜言吩咐道︰「去吧台那里幫我取個杯子。」
韓靜言得令乖乖往吧台那邊走,慕子寒看著桌上那杯還未喝完的紅酒,搖頭嘆氣道︰「任何事情都沒有品酒重要,鄭飛鴻你可真浪費。」
鄭飛鴻被慕子寒態度搞得內傷,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槍崩了慕子寒。不一會韓靜言拿了酒杯過來了,慕子寒接過,然後給自己倒了杯酒。
他笑眯眯的對鄭飛鴻說︰「酒真的是一個好東西,我每一次處理幫里的叛徒都喜歡給自己倒一杯酒。喝紅酒有很多講究,就跟馴服寵物一樣。你得慢慢的品,慢慢的教。」
鄭飛鴻按捺不住,氣哼哼道︰「慕子寒,你到底想怎麼樣?」
慕子寒很淡定的看著他,語氣沉著︰「你看你,不淡定了吧!」
鄭飛鴻想罵娘,誰要是能在這個時候還能淡定,他就跟誰姓。慕子寒繼續道︰「既然你不能淡定,我就幫你穩定一下情緒。」他說完,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里的環境,忽然問道︰「這個廳很大啊。有二百坪嗎?「
鄭飛鴻額上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齒道︰「230坪。」
「哦!」慕子寒點了點頭,順手給自己倒了杯酒,放在鼻間輕嗅,雙眼似水一般清冷︰「別站著了,爬吧!」他挑眉笑了笑,道︰「圍著這個廳,爬一圈過來。我就告訴你蘇離安在哪里?」
鄭飛鴻大怒,手中拳頭攥得死緊,一拳擊在桌面上,發出轟地一聲巨響,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污辱。他這一拳是用了全力的,只見酒瓶與酒杯都被他震倒在桌子上,酒順著桌子流了一大片。那深紅的顏色,仿佛就是慕子寒之前流的血一樣。
慕子寒笑意不減,灼灼地看著他道︰「怎麼?覺得被沾污了?」他雖是在笑,可是任誰都能看見他眼中的不屑,仿佛是在說,鄭飛鴻你也只配這樣。
鄭飛鴻牙齒都咬出了血,嘴里血腥味上涌,他咽了又咽。最終還是將這口氣咽了下去。他如毒蛇一樣盯著慕子寒,面部已完全扭曲,怒聲道︰「慕子寒,你有種。我會記住這一天的。」
慕子寒淡淡的笑,朝他舉杯︰「慶祝我們達成共識。鄭大局長,爬吧!」
鄭飛鴻死死地盯著慕子寒,他的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得令他無法彎曲。慕子寒在一旁笑︰「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就是不知道鄭總理能不能耗得起!」
「跪就跪,又不是少塊肉。」他拿慕子寒的話堵他,順便安慰自己。
鄭飛鴻的下跪與慕子寒是完全不同的,慕子寒是雙膝同時著地,跪得是相當干脆。而鄭飛鴻是一只腿先跪下,另一腿再慢慢跟著跪下。整個過程大約有三分鐘的時間,那三分鐘的時間里他一共換了三種表情,每一種表情都讓韓靜言覺得惡寒。
鄭飛鴻一旦下了決定,也是絕不會反悔的。他跪下後就開始沿著大廳的邊角開始爬,他爬得很快,兩百多坪米的大廳如果走一圈,或許花不了兩分鐘,可是如果讓一個人爬一圈,絕對不是那麼輕松就完成的任務。
慕子寒一點也不覺得這樣的游戲好玩,可是偏偏鄭飛鴻百玩不厭,所以他就讓他自己去體驗一下。他並沒有從鄭飛鴻的屈服中得到快感,相反他覺得這樣整一個人沒意思透了。鄭飛鴻這個人,對慕子寒來說是一個麻煩,一個殺不得又甩不掉的麻煩。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鄭飛鴻為了節省時間,一秒鐘也沒敢耽誤,不過七分鐘的時間,他又回到了最初出發的地方。慕子寒杯中的酒絲毫未動,他拉著韓靜言的手,將頭靠在她的懷里。看著鄭飛鴻惱羞成怒的大紅臉,低低的笑︰「或許你覺得我這是故意在污辱你。我只是想告訴你,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把你踩在腳底下。鄭飛鴻,你從來不是我的對手。」
鄭飛鴻怒紅了臉,慢慢站起來,看著慕子寒欠扁的笑臉,嘲諷一笑︰「慕子寒,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嗎?」
慕子寒搖了搖頭,道︰「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要!」鄭飛鴻咆哮道︰「因為你賤!慕子寒就算你爬得再高,你骨子里流得也是賤人的血!你就是個賤人,是個雜種!」
慕子寒面上的笑容終于開始破碎,手中的杯子被自己捏得 作響,他眯起的眸了里開始聚集瘋狂暴雨,突然他將杯中的紅酒全部倒在地上。對鄭飛鴻冷笑一聲︰「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酒,鄭飛鴻我很高興的通知你,你終于惹怒了我。」
鄭飛鴻譏笑道︰「我還就真不信了,你敢弄死我叔?」
慕子寒搖了搖頭︰「我不弄死他,但是我可以讓他在新加坡永遠回不了國,你信不信?」這是慕子寒下的一個戰書,是一場驚心的賭局。慕子寒賭上的是天盟數萬幫眾的身家性命。這樣的豪賭,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跟著下注。
鄭飛鴻沒有接這個戰書,他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麼總是輸給慕子寒,因為慕子寒是個確確實實的變態。人與變態不可同日而語,所以,他認輸。
「我信,好了,慕大總裁。你讓我爬我也爬了,你也該消消氣了。告訴我,我叔在哪里?」鄭飛鴻突然變換了一張臉,一張刻意討好的嘴臉。
慕子寒倒也沒把他逼得太緊,沒有再為難他,承諾道︰「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立即讓蘇離安放人。」
「蘇瘋子會听你的?」鄭飛鴻懷疑。
慕子寒淡淡道︰「她自然不听我的,但是有一個人的話她絕對會听。」
鄭飛鴻沒有再問,他心里很清楚那個人是誰,如果當初他沒有逮捕那個人,那他與蘇離安的梁子也就沒有結下,那麼今天的這一出也就不會有。
慕子寒接著道︰「石臨安看中S市新蕪路到陳安祠的那塊地了。」
鄭飛鴻點頭表示知道,S市的市長是他的唐哥,新蕪路到陳安祠那一片可不是慕子寒嘴里的那塊地那麼簡單。那是近3.6萬平方公里的面積啊。梁飛凡將要把那里新建成一個新的商業區。這個項目中央已經批了,目前已經開始招商引資。新蕪經濟開發區項目已經準備正式啟動。
慕子寒自然也知道S市的開發項目,事實上,他也想跟著分一杯羹,可是這杯羹卻不是那麼好喝的。他悠悠嘆了口氣,道︰「石臨安要這個項目。」
鄭飛鴻瞪大了眼珠子,驚道︰「他瘋了不成,他已經被國家通輯了,他回來只有死路一條。」
「你別忘了還有宋銘威。」慕子寒冷冷的提醒他。
鄭飛鴻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不得不說石臨安這個人就是高,他要把這個項目讓給宋銘威做。他唐哥已經連任兩屆S市市長,還有三年就要卸任了,升職是肯定的,但是如果能在地方上做出成績,進省廳才更有資格。
宋銘威已經是內定的繼任S市市長人選了,石臨安的意思是要在慕子寒在鄭飛凡在任期間做不成這個項目。
鄭飛鴻立即搖了搖頭拒絕道︰「這事我做不了主。我唐哥從來不听我的。」
「他不听你的,難道會不听他爸的嗎?」慕子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打電話吧!我要直接跟鄭飛凡說。相信他比你聰明。」
鄭飛鴻極不情願的撥通了電話,這次是鄭飛凡本人接的。他簡單交待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鄭飛凡氣得劈頭蓋臉的將他一頓臭罵。鄭飛鴻理虧,連嘴也不敢回。鄭飛凡罵的沒詞了,就讓他把電話轉給慕子寒。
慕子寒接了電話表現的很客氣,一直鄭市長鄭市長短的,噓寒又問暖,搞得鄭飛凡哭笑不得。最後他也沒有忘了正事,大意就是我答應石臨安了,要幫他拖住新蕪路三年。如果這三年里你要搞開發也行,但是他可不敢保證新蕪路會不會出刁民來惹事,侵犯老百姓生命財產安全。最後的最後祝鄭市長官運亨通一路高升。鄭飛凡氣得扔了電話,慕子寒倒是很高興的樣子,對鄭飛鴻夸道︰「你哥比你懂事多了。」
鄭飛鴻咬得自己牙疼,愣是沒回嘴。接過手機,涼涼的問︰「我叔呢?」
慕子寒道︰「這事先不急,我們先來處理一下你的小舅子。」
這人不提鄭飛鴻差一點忘了,李展言這孩子實誠的可憐,居然一直沒走,傻不嘰嘰的站在那里,連腳步都沒有動一下。十七歲的少年本來就是幻想做夢的年紀,通過這一天的事情,李展言的心里開始有顆種子在生根發芽。他或許是真的喜歡韓靜言,但是那種少年的愛戀又能經得住幾次風雨。
本來正一直發著呆的李展言听到有人叫他,然後又發現那個叫自己的人是慕子寒,他就有些激動,也忘了自己之前跟人家要腎的事情了。只覺得熱血沸騰,激動不已,聲音答得的那叫一個響亮,「老大,你叫我啊!」
老大這個稱呼讓慕子寒覺得有些雷,事實上在天盟里,幾乎所有人都叫他慕先生。除了秦山偶爾會叫他老大。秦山對慕子寒是特別的,他是慕子寒指定的繼承人。
李展言的態度絕對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因為他們都已經過了十七歲的年紀,所謂少女的心思不好猜,有時候少年的心思更難猜。
慕子寒才不管李展言對他是什麼態度,他只記得這個人成功的讓他記住他了。通常能被慕子寒記住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即將要被自己處理掉的人,另一種是可以為自己赴湯蹈火下屬。很顯然李展言是第一種,這個人簡直太可恨了,他居然敢要自己的腎。
李展言絲毫沒覺得自己此刻是危險的,他走到慕子寒的面前,撲騰一下跪了下來。慕子寒開始覺得這個年輕人挺上道,正準備賞給他一個全尸的時候,李展言突然撲了過來,抱著慕子寒的腿,哭道︰「老大,你收了我吧!我為你殺人放火坑、蒙拐騙在所不惜!」
轟隆隆平地一聲雷,雷得在場的眾人全部找不著北。這是什麼情況?韓靜言都開始覺得這樣的李展言丟人,她以前怎麼就會以為他帥氣陽光,溫文爾雅呢?她哪里知道李展言變成這樣,全是自己害的。因為慕子寒的關系,李展言開始崇拜力量。
對于主動投靠過來的敵人,慕子寒是一向不殺的。因為他需要這些人為他賣命,不管李展言是出于什麼目地投過來,他都堅信自己完全可以凌駕他。所以,他覺得還是讓他去為自己做一些既危險又有意義的事情。
他說︰「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立功才行啊?」
李展言激動的問︰「怎麼立功?」
慕子寒問︰「你知道天盟被慕嘯天奪走了吧?」
李展言直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這事。他能不知道嗎?這事他可沒少出謀劃策。
「你想辦法幫我拿回來。我就收你入門。」慕子寒這是純粹在為難人,可是李展言卻覺得這對自己來說是一次機會。他興奮的點頭,拿著慕子寒給的信物跑出去了。他跑得沒多遠,慕子寒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問︰「鄭飛鴻,你的小舅子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
鄭飛鴻恨鐵不成鋼的嘆氣︰「他最近黑道小說看多了,你別搭理他。」
這個時候的他們都沒有想過,這個腦袋發熱的少年日後會穩穩的坐在天盟的第二把交椅上,成為秦山最鐵的哥們,最默契的搭檔。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現在的鄭飛鴻最關心的事情自然還是自己叔叔的安危,他問慕子寒︰「我叔呢?」
慕子寒伸了伸懶腰,極不耐煩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慕子寒,你找死!」鄭飛鴻說著就要揮拳頭過去,正在這里他的手機響了,剛按下接听鍵,那邊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鄭飛鴻被罵得蒙了。因為罵他的人正是他一直求著慕子寒要找的人。他的親叔叔,Z國的副總理鄭豫南。
「以後給我離慕子寒遠一點,我早就警告過你別惹他。你偏要去招惹,你那些小伎倆都不夠他瞧的,回去再跟你算帳。」鄭豫南怒氣沖沖的把話掛了。
鄭飛鴻被掛了電話,腦子還是有些沒轉過來彎。怔怔的對著手機發呆,慕子寒好心情的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重道︰「請節哀!」
鄭飛鴻一把揪住慕子寒的肩膀,問︰「你到底做什麼了?」
慕子寒把他的手從自己肩上拿開,笑著道︰「我什麼也沒做,只是請鄭總理看了回現場直播。」說著輕輕嘆了口氣道︰「我這麼好的良民,怎麼會劫持國家領導人呢?鄭局長,你想太多了吧!」
說完,慕子寒仰天長笑一聲,拉著韓靜言的手走出了這幢樓。從進來到走出去歷經了兩個半小時。他依然是強者,出了大門的時候,司機的車子已經在候著了。慕子寒拉著韓靜言上了車。
韓靜言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他的手心全是汗,粘粘濕濕的,她不敢甩開,只任由他握著。車子發動時,韓靜言想了想,還是輕聲道︰「還是去陳醫生那里看看吧!」她的語氣里帶著詢問。
慕子寒點了點頭,笑道︰「都听你的。」
到了陳晉安那里,也不過是上了些藥水,然手簡單包扎了一下。慕子寒對這些早就習慣,混黑道的人身上有些傷都很正常,他根本沒有放心上,拒絕了陳晉安留院觀察的要求,他覺得精神很好,就帶著韓靜言匆匆趕回慕宅了。
慕子寒體諒韓靜言受了驚,便讓她一個人先去睡了。天盟那幫老家伙叛變,秦山一個人苦撐也不知道能不能將天盟收回來。他也想幫他,可是這是一個難得的考驗機會,他不想幫。他要知道秦山的能力究竟在哪里,值不值得把天盟交給他。
大約是晚上七點鐘的時候,慕子寒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總是覺得渴,一連喝了好幾杯冰水也壓不下心頭的那股子火,他太清楚這是什麼東西。因為他十五歲那年曾經經歷過一次這樣的水深火熱。
他暗罵了幾句三字經,一邊給陳晉安打電話,讓他快來。可惡!陳晉安居然沒有接電話,慕子寒怒得摔了手機。他憤怒的將一屋子的人全部轟了出去,自己對著滿屋子的家具亂踹。
屋子里可以砸的他全部都砸了,沙發,桌子,椅子被推翻的推翻,砸爛的砸爛。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憤怒過,主樓十米之內無一人敢接近。他們所有人都遺忘了,有一個人正在三樓的臥室睡覺。本就淺眠的韓靜言被樓下震天作響的聲音給吵醒了,她原本是不想理的,因為實大困太累了。可是那些聲音每分每秒都敲打著她的神經,她就是不想理他根本睡不著了。
她穿上睡衣打開房間的門,然後慢慢走下樓去。那個時候的韓靜言並不知道從三樓到一樓的那四十七個樓梯台階,其實是通往地獄的距離。
「慕子寒。」經過今天,韓靜言已經對慕子寒有了好感,她看到盛怒中的慕子寒正在不停的砸著東西。她雖有些害怕,但還是大著膽子叫了他的名字。
那一聲令慕子寒轉過了身,然後他看到了她。慕子寒早就被自己心里那股火燒紅了眼楮,他此刻的眼里看到的只是一個身穿白色性感睡裙的女人。他的意識早就不清,他看到的人不是韓靜言,而是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她叫著他的名字,引誘他沉倫在骯髒的**里。
他眯起了眼楮,用最後一刻清明啞著噪子問︰「你是誰?」
韓靜言吞了吞舌,被他的模樣嚇倒,但還是大著膽子道︰「我是韓靜言。」
她不知道韓靜言三個字從嘴里一說出來,慕子寒立即像瘋了一般撲過了。韓靜言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被他撲倒在地。慕子寒毫理性地去撕她的睡裙。他的牙齒咬在她的肩膀上,咬出一個很深的牙印。
韓靜言被他壓在身下,後背抵在冰涼的地板上。她的嘴被他用手捂住。她想尖叫,瘋狂的用雙腿蹬他。慕子寒像發了瘋一般,她的睡裙被他撕成兩半,她整個身體**在他的面前。
他再伸手去月兌她的內褲,韓靜言終于沒有忍住屈辱的淚水,熱淚順著眼角流下來。慕子寒不說話,瘋了一般的拼命蹂躪她的身體。他將她剝得一絲不掛,用睡裙的布條將她的手捆綁住,然後固定在樓梯扶手的欄桿上。他臉燒得很紅,眼楮也是紅色的,血絲布滿了整個眼眶。
韓靜言拼命的蹬著腳,他理都不理。他一件件拖自己的衣服,直到將自己月兌得如同韓靜言一樣赤條條。
韓靜言的心沉到谷底,開始張口討饒,她哭著求道︰「慕子寒,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她一次次的討饒,眼淚滿臉都是。
慕子寒厭惡的皺起眉,不悅我的在地找檢起一壞碎布,然後塞進韓靜言的嘴里。看到不再出聲的韓靜言,慕子寒滿意的笑了。
他模了模她的下巴,那絲綢一般的觸覺令他心情大好,慢慢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體內似乎有股火在燒,他又開始覺得渴,想要喝水。當他貼近韓靜言的身體時,他又覺得自己渴望的也許不是水,是更深一層的東西。
他用手一點一點撫模著韓靜言的身體,他听到她嗚嗚的哭聲,不知道為何心里就有些煩他用貼著她,然後慢慢分開她的雙腿,突然張口說了兩個字。
「給我。」
然後他毫不猶豫的沖了進去,如同第一次一樣,他沒有絲毫的溫柔有的只是掠奪。這一晚是韓靜言的永遠的夢魘,她以為自己為死。
在慕子寒永無止盡的折磨中死掉,韓靜言不清楚自己倒底暈過去幾次,她只知道自己每一次醒來都在不同的地方。慕子寒抱著她做遍了整間屋子,他的**像鐵一下,似乎永遠不會停下來。
慕子寒的意識大概是在凌晨兩點左右的時候恢復的,那個時候他還在韓靜言的體內。他渾身都覺得疼,身體里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流失。韓靜言的身體很溫暖,包裹著他。他不停地沖刺,仿佛已經停不下來般。
這時候的韓靜言仿佛已經死了一般,躺在地上無論他怎麼弄都沒任何反應。慕子寒又是驚又是怕,他想打電話求救,可是他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支持他這樣做。身體本能的還在做著沖刺的動作,可是他的意識卻漸漸迷糊了。
韓靜言總覺得自己會死掉,可是每一次這麼認為時,她又總是好好的活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醒來時,她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她睜開眼看到的依舊是陳晉安。仿佛又回到了她第一次被慕子寒佔有的時候,他勸她說請你把愛還給慕子寒吧。
她很想笑,可是她突然發現,她的人生連笑都是奢侈。陳晉安依然是初見時的模樣,英俊溫和如同一個天使。韓靜言總覺得這樣的人不應該和慕子寒攪在一起,他這樣的人注定是要活在陽光下的,而慕子寒注定會生活在黑暗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韓小姐,你睡了七天。」陳晉安的聲音永遠都是這樣溫和動听,帶著淡淡的體貼。
韓靜言靜靜地點了點頭,她沒有任何話要說。陳晉安見她態度冷淡,知道自己這時候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他嘆了口氣道︰「好好休息吧!」
他走出病房順便幫她關上門,慕子寒就在隔壁的病房里,他渾身上下插滿了管子,已經整整七天,他一直沒有醒。這七天,C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天盟被秦山與那個叫李展言的孩子攪得是天翻地覆,慕嘯天已經快成喪家犬了。只是被他們這樣攪下去,天盟的內亂只怕沒有兩年時間停不下來。
「慕子寒,韓靜言已經醒了,你若不醒,怎麼親口跟她解釋?」他知道通過這一晚,慕子寒與韓靜言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那一絲感情徹底的被斬斷了。再無一絲可能,剛才韓靜言的態度已經很明確的了。她不能原諒這種事情。
韓靜言住院的這段時間慕子寒一直沒出現,她傷得差不多了,就申請出院。陳晉安點頭同意了,韓靜言開始恢復到正常的生活去了,她每天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按時上學。仿佛生活與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其實已經病了,她每天晚上都會夢見慕子寒,那怒紅著眼楮,猙獰地騎在她的身上。
然後她開始失眠,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夜里她總縮在被子里發抖,時間過飛快,轉眼三個月過去了,韓靜言迎來了高三的寒假。慕子寒從那個夜晚之後一直沒有出現。她漸漸習慣他一直不出現的生活。晚上,她照舊失眠,精神好的不得了,她就起來看書,做各種各樣的練習題。期末考試的成績了來,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她從年紡第一百三十六名一下子跳到了年級五十五名,這個進步不得不說是神速。
張家四姐妹為獎勵她的進步,偷偷給她開了小灶,晚上五個女孩躲在房間里涮火鍋。韓靜言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沒有慕子寒的生活。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照舊還是失眠,有時候她會強逼著自己睡覺,可是只要一睡著,她就會做噩夢。
陳晉安給她帶過好幾次安眠藥,多次囑咐她不要多吃,形成依賴。寒假的第三天,陳晉安登門造訪,韓靜言在客廳接待了他。
陳晉安給她了一星期量的安眠藥,韓靜言接過,然後放進書桌的抽屜里。他沒有主動要走,顯然是有話要說。韓靜言隱隱明白他要說什麼,定是令他十分難以啟齒的事。
「韓靜言,這多麼天慕子寒不出現,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陳晉安想了想,還是決定換一種方式說這件事。
陳晉安的話給了韓靜言一些啟示,比如說為什麼慕子寒整整三個月沒出現?她真的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我沒有想過,只想著他最好永遠不要出現。」韓靜言的聲音是清冷的,眼波里沒有任何情動。
陳晉安早就知道韓靜言會這麼說,可是他沒有辦法,慕子寒現在人是醒了,卻更像是瘋了。他居然要和國家軍隊打對抗,他身為他的朋友,有義務提醒他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一旦做就會萬劫不復。
C城的黑道在經過三個月的動亂,終于在三天前被秦山以鐵血的手腕給鎮壓。現在的天盟元氣大傷,根本就不是國家機器的對手。他明白慕子寒的憤怒,也深深的同情難得動情一次的慕子寒的情路什麼會這麼坎坷。可是,同情歸同情,他不能跟著他發瘋。
「韓靜言,如果你今天沒有別的事情,我想講一個故事給你听。」
陳晉安要講的是一個有關慕子寒的故事,韓靜言沒有拒絕。陳晉安搬了把椅子坐到韓靜言的對面,他從來沒有講過故事,這是他第一次講故事,故事從一個女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