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新娘︰女人,只能嫁我 第一百二十一章他愛的我都憎恨

作者 ︰ 圈圈無下限

陳晉安趕過來的時候,慕子寒正一個人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他低著頭,雙手將臉捂住,暗黃的燈光下,那抹孤影說不出的淒涼。

他听到聲響,抬起頭直直向他看過來,隱忍的目光中含著太多難以形容的情緒,陳晉安心中一緊,正要上前問他,卻見他站起身向自己走過來。他抬起一條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深吸了口氣道︰「被你猜著了,她果然是在糟踐自己。」

這個答案對陳晉安來說並不意外,他看到慕子寒這樣難受,他的心也跟著揪疼起來。慕子寒說了這句話後,就一直沉默,他的手還搭在陳晉安的肩上,顯然,他還有話沒有說完。只是余下要說的話太過艱難,這可能是慕子寒這輩子做過的最大的一次妥協。

「晉安,幫我好好勸勸她成嗎?」許久之後,慕子寒終于將這句話說出口。他不能去見她,不敢去見她,只因為他害怕自己會傷害她。

陳晉安點了點頭,用力回拍了慕子寒的肩膀,道︰「我先去看看她。」

慕子寒‘恩’了一聲,看著陳晉安上樓。他的心空得厲害,去酒櫃那里開了瓶酒,一個人倚在酒櫃上喝,嘴對著酒瓶,一口一口的咽下肚。

陳晉安不是第一次為韓靜言治病,他在來的路上就想好見到韓靜言要說些什麼。他是慕子寒最好好的朋友,也可以說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慕子寒的人。他比誰都清楚,韓靜言不僅僅是慕子寒的那根肋骨,還是他的命。

他推開房間門的時候,韓靜言並沒有睡著,而是一個人呆呆的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慕子寒的這幢別墅是建在半山腰的,空氣極好,夜里氣溫比之城里要低好幾度。這里的夜空也是極美的。深藍色的夜空,滿天星斗,仿佛童話書本里的風景,韓靜言看得有些痴迷。

自從搬進來,她從來沒有好好欣賞過這里的景色,或許潛意識里知道這是慕子寒的地盤,所以才懶得去看這里的夜景。

「陳晉安,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韓靜言沒有轉身,對于陳晉安,她有太多莫名的情緒。初見時的驚艷與心動,到後來憎惡與痛恨。她甚至不敢細細打量這個美得雌雄難變的男人。

「韓小姐,我來這里是為了替你看病。」陳晉安永遠都是一副溫和有禮的模樣,他一步步靠近她,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暖。只是再也暖不了韓靜言冰冷的心。

她微微側過身,與他對視半秒,又迅速的轉開。她清澈見底的眼眸里似乎有些難言情緒,很快的閃過,令人捉不住。她微微扯了扯嘴角,綻放一絲笑意︰「省省你的口水,回去告訴慕子寒,他知道我要什麼。」

陳晉安依然在笑,只是那笑究竟幾分出自真心,他雖性情溫吞,並不代表他沒有脾氣。韓靜言的行為在他的眼里,說不好听點就是不知好歹。

「韓小姐,趁著慕子寒還沒有膩歪你,收起你這張刻薄的嘴臉。難听的話我不會說,只是想告訴你,人的容忍也是有限的。」他很少說這種尖酸刻薄的話,可是只要想到樓下那個人露出那般淒涼受傷的表情,他的心就像是被人刺了一刀般。

韓靜言看著他,突然發出一陣細細的笑聲︰「陳晉安,你知道嗎?我一直懷疑你的性取向有問題。」

她話一說完,立即看到陳晉安變了臉色,他那般溫和的人,居然也會猙獰了面容,眼神驀地惡毒起來。她本能的後退了一步,卻倔強地揚著頭望著他。

陳晉安捏緊了拳頭,牙關咬得死緊,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一個人,韓靜言無疑已經被千刀成剮了了。他心底最隱蔽也是最難以啟齒的感情,竟然就這樣**果的攤開在韓靜言面前。他從來不敢公示眾人的情感,竟然被她那樣輕易的吐出來。

他用了近五分鐘的時間來平復心情,努力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惶恐與憎恨,緩緩開口道︰「你若敢說出去,我定會殺了你!」

韓靜言覺得好笑,原來這個笑如春風般溫和的男子也有這樣陰毒的一面,她望著他終于露出猙獰,突然覺得他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

她微微側身,看著窗外滿是繁星的夜空,輕聲道︰「陳晉安,你有沒有想過要跟他坦白?」

陳晉安怔了怔,隨即搖了搖頭︰「從來沒有想過。」他對慕子寒的感情,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一種傾心。從他第一次在慕宅見到那個一身傷痕的男孩時,他就對他傾了心。這種感情,比之友情要多了些曖昧,比之愛情,卻又缺了絲情動。那是一種他自己理不清的情感。

「為什麼不?」韓靜言有些嘲諷的問。

陳晉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楮,與她一齊並肩望著窗外的星空,答非所問︰「夜色很美吧?」

韓靜言點了點頭︰「確實很美,以前我一直沒有心情看這屋外的風景,現在才發覺自己一直身處在風景畫中。」

「是啊,這里真的很美。」陳晉安發出一聲輕嘆,接著道︰「不管你信不信,慕子寒選擇了你,我比他還要高興。我只盼著你能給他正常人的生活。」

韓靜言看著他嘲諷的笑道︰「我為什麼要犧牲自己美好的青春歲月,待在一個變態的身邊。別跟我說什麼父債子償的大道理,陳晉安你不是我,怎麼會理解我身不由己的痛苦。」她的眼楮里有一把火,那是仇恨的火種。

「因為你別無選擇,韓靜言,慕子寒選擇了你,這是你的命。你認了,皆大歡喜,不認,不過是兩敗俱傷。這兩種結果,慕子寒都不會懼怕。他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變態,有些手段,他沒有使出來,是因為對你還抱有幻想。」

「那又如何?」韓靜言嘲諷的勾起唇︰「你自己不敢去愛他,偏要把這份愛推給我。我招誰惹誰了。我只不過是個可憐蟲,與其說慕子寒愛我,不如說他只是想要一個人愛他罷了。那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對他來說根本就沒區別,他那麼信任你,什麼事都依賴你,為何你不肯愛他。說到底,還是你怕了。」

李晉安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樣的話會是從韓靜言的口中說出來的。那個慕子寒心中最純潔美好的小天使竟然會這樣不堪的揣測別人的心思。他突然為慕子寒感到悲哀,慕子寒那般拼了命去愛的女孩,竟然是這樣看待他的愛情。

他有悲涼地笑了︰「韓靜言,慕子寒確實從來沒有得到過愛,可是,他想要的愛並不廉價。也許如你所想的,我要是先你一步像他坦白情感,說不定他真的會接受我,但是那不是愛。慕子寒對我沒有朋友之外的感情,你不知道我當初用了多大的努力才能站在他的身邊。而你,只不過是認錯了人,送了他一把雨傘,他就一下子記了你五年。」

「五年?」韓靜言重復著這兩個字,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她與慕子寒之間還有一個五年。

「也許你不會相信,早在六年前慕子寒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要把你一輩子圈禁在身邊了。那個時候,他不知道這種佔有欲其實就是愛情。他像個虔誠的佛教徒一般,為了你他拒絕所有女人的接近。他說要保持著干淨的身體來迎接自己的天使。他不只一次的在我的面前夸贊你的美麗,你的善良,你的純潔。他說你就是神送給他的小天使,他要讓你的笑容一輩子只為他綻放。」

「怎麼可能?」韓靜言捂住嘴,不敢相信的問︰「他怎麼會?六年前我才十二歲啊!」如果她六年前見過慕子寒,他那樣的人物她怎麼會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

陳晉安自嘲笑道︰「也就是在那時,我開始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並不單純。可是,我不能向他坦白,不是不敢去愛他,而是因為我怎麼能去破壞慕子寒的愛情。他活了二十二年,好不容易對一個女孩動了心,我怎麼可以忍心去破壞。我真心希望他可以找個女人好好結婚生孩子,過正常人的生活。」

他頓了頓,目光悲哀地望著她︰「韓靜言,我是個男人,我什麼都不能為他做。只能把他當成朋友,不是我不敢愛他,而是慕子寒值得更好的。」他對慕子寒的感情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親情更恰當,縱然曾經迷茫過,但是在他得知慕子寒也有能力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那種微微的失落慢慢轉化成對慕子寒的祝福。他是真心希望看到慕子寒能夠幸福。

韓靜言還在糾結六年前她與慕子寒的相遇,她一直以為自己的世界是在自己十七歲生日那天被顛覆,卻不曾想早在六年前她就已經被惡魔盯上了。原來無關復仇,無關父債子償,原來都是自己一手種下的因,怨不得任何人。

陳晉安長長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望著她,道︰「你為什麼就不願跟他好好過日子,雖然慕子寒變態了點,但是對你還不錯。」

「還不錯?」韓靜言想笑又不笑不出,眼里的神采變成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哀︰「他這樣捆著我,霸佔著我,是對我還不錯?我是個人,可是每次面對慕子寒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不過是他養的一條狗。他根本不把我當人看,雖然心肝寶貝的叫著,哄著,寵著。可是,一旦我的想法不合他的意,他立馬會把我踩在腳下,讓我像狗一樣跪在地上求他。這樣的人生,你覺得還不錯?」

她嘴角嘲諷的弧度此時看起來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她已經懶得再同陳晉安說這些,因為即使說了他也不會明白。他的眼里只看得到慕子寒的愛不得,卻看不到她被困住的絕望。

「你下去告訴他,如果不能給我想要的答案,我拒絕接受任何治療。」她用手模了措額頭,那滾燙的溫度竟然也成了她的武器。想想就覺得好笑,韓靜言的身體已經不再屬于韓靜言,而是被貼上了慕子寒的標簽。

她就是要讓他疼,他不是愛她嗎?

那就讓他為她心疼吧!她越糟踐自己,他就越心疼。他越心疼,她的心就越快活。

「所有慕子寒喜歡的我都憎恨,包括我自己。」她涼涼地吐出這句話,不再望向他,擺出一副不願再多說的姿態。

「難道說這些日子,你一直在演戲?」她最後的那句話令陳晉安心驀地一涼,他從來不知道她對慕子寒的恨竟然已經這樣的深。慕子寒這些日子的快樂與幸福難道只是她故意制造的假象?難道她從頭至尾都在恨著慕子寒?

韓靜言輕輕的笑,微微彎起嘴角︰「兵法上有句話叫︰若想取之,必先予之。我既然想用這副軀體來對付慕子寒,自然要先給他一些甜頭,讓他知道心甘情願有血有肉的韓靜言遠比那個唯唯諾諾看到他就顫抖的韓靜言強得多。他會愛上那個跟他撒嬌打哈的韓靜言,于此同時他更會愛上這種寵我的感覺,習慣真的很可怕,他剛才那麼生氣,也沒有對我揮巴掌。如果,這就是愛情的力量,我想我已經領悟到一些愛的真諦了。」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特別的平靜,臉上的笑容有些淺,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可是陳晉安越往下听,心就越涼。他就是做夢也想不到,這樣冷酷的話會是從韓靜言的口中說出來的。

她瘋了,她絕對的不正常。

「好了,陳晉安,我能對你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你可以下去告訴慕子寒,若還想那個有血有肉的韓靜言回到他的身邊,就讓他拿S市電影學院導演專業的錄取通知書來換。他所寶貝的韓靜言的健康,我可是一點也不會珍惜。」

她說完這句話,慢慢將打開的窗簾掩上,將窗外的美景隔絕在自己的世界之外。陳晉安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韓靜言當著他的面爬上床,他才像是驚醒了一般,滿臉驚懼的看著韓靜言,不敢相信的問︰「你難道就這麼恨他?」

韓靜言像是听到什麼好笑的笑話,打了個哈欠道︰「放心吧,我也認命了。他既然喜歡看著我演戲,我也不是不能繼續演下去。」她說到這里,神態里已經有了倦意,揮了揮手道︰「即使是個寵物,也有自己想穿的衣服。我只是在爭取我最基本的尊嚴。屬于韓靜言的尊嚴,其實已經所剩不多了。你快去幫我求他,求他高抬貴手,多少給我留點。」

她說完這句,窩進被子里,慢慢閉上了眼楮,仿佛已經睡著了般。陳晉安對著她的睡顏望了許久,終于還是妥協,轉過身邁步離開了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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