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奕揚,你找死啊!你怎麼敢親我?」
一國之君被這麼叫罵,他不怒反笑,閃身往一邊躲,「哈哈,冤枉,我只是在給你示範。」
「用你這麼示範嗎?你不會用說的嗎?討厭討厭!誰問你這個了?」
早就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她的臉漲紅著,終是拉過錦被將自己重新連頭蒙起來,躺在床上縮成一團,听著那邊肖奕揚還笑著,竟也躺下來,伸手扯被子。
「落落別那麼小氣嘛,反正我親你也沒感覺,你要生氣,好像我真把你怎麼樣了似的。」
何依落心想也是,他要真是個「男人」,這麼對自己還值得生氣一下,就好像昶王。可他既不算個男人,也沒把她當女人,她還生氣什麼?只是……嘴唇上的感覺好奇怪啊……和被昶王親的那一下完全不一樣。可自己呆呆的,完全沒有體會仔細。
哦,是幸虧幸虧沒有體會仔細。這可不算是一個男人的吻,體會那麼仔細干嘛?改天,還是找師兄體會一下真正的和自己喜歡的男人親吻的感覺吧,嘻嘻……
何依落每天無聊的時候,跑到廣德宮晃蕩,已經成了習慣。不管肖奕揚在不在廣德宮,反正也沒人攔著她,她便跟逛園子似的隨意出入。
後來她終于發現了廣德宮後門往西而去,竟然是和郁芳宮相通的,那里根本像是廣德宮的後花園。難怪自己入宮後,會在那里踫到皇上的。他還真是會找地方享受,又清靜又自然又漂亮,還沒人打擾。于是,何依落每次來的時候,便喜歡跑郁芳宮溜達一圈,擺弄擺弄花花草草,喝喝茶,玩玩水。
這天她剛在郁芳宮的軟榻上曬著太陽睡著午覺,迷迷糊糊就覺得跟前有人影晃動,她當是肖奕揚退朝回來了,便沒在意,歪過腦袋繼續睡。過了一會兒,便覺得不對了,如果是他,恐怕早就上來「騷擾」她了。
何依落猛地警醒,一個咕嚕坐起身,果然看到了坐在他對面的陌生男人——應該是個男人吧,怎麼還會有比肖奕揚長得更像女人的男人!
「你是誰?」何依落大叫道。
這個人,墨黑的青絲沒有束帶的纏繞,隨意披散著,襯托著白皙的面孔清透無暇,朱紅的唇瓣盈盈一點,高高的鼻梁端俏極了,尤其是那對眸子,竟然是水藍水藍的顏色,好似神秘的寶石。他穿著一身青灰色的絲袍,腰間只斜搭著一款隨意的流蘇腰帶,墜著一塊黛色透紫的環形玉,整個人像一縷青煙似的,隨著偶爾掠過的暖風,飄飄散散。倘若這不是正午,而是夜半,何依落定會認為自己見到什麼仙子或妖精了。
他絕對不是宮里的人,那是哪兒冒出來的?怎麼還會出現在郁芳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