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邀請安澤無果之後,秦牧豐第二日便攜助手回到了國內。
「總裁,我們要放棄這一次的計劃嗎?工廠那邊已經購買一大批的材料……」若是就此放棄,可是要虧損一大筆材料費。
秦牧豐冷著兩道眉,「你覺得我是那種輕易說放棄的人嗎?」區區一個安澤就能夠打斷他的計劃嗎?他雙手擱在下顎,沉思片刻,「林秘書,你先去忙別的事情,這件事我自己親自來處理,沒事別打擾我!」
「是。」林秘書低聲答應之後,退出了房間。
秦牧豐翻閱著林秘書整理好的資料,他就不信這個世界上除了安澤,就再沒有別的好的設計師了。
這時,擺在桌案的電話響了起來。
按下內線,他顯得有一絲的不耐煩,「林秘書,我不是說了,沒事不要打擾我嗎?」他最難以忍受的就是在他思索問題的時候被人打擾。
「總裁,抱歉!是這樣的,Andy先生來電話說他想和你談談有關合作的事宜!」若非如此,他也沒有那個膽量打擾他啊。
「把電話接進來!」撇撇嘴,他淡然的吩咐道。
「秦先生,別來無恙啊!」電話一接通,安澤低沉的聲音立刻在耳畔響起。
「不知安先生來電所為何事?」
「秦先生,您不是一直想要找一個服裝設計師合作嗎?不知我是否有此榮幸得此殊榮呢?」「若是能夠和安先生合作,是本公司的榮幸。」
「不過,本人有兩個小小的請求,不知秦總裁是否能夠答應?」
「安先生但說無妨。」秦牧豐的兩道眉輕蹙在一起,他居然和他提條件?他倒想看看信誓旦旦揚言不做設計師也不和他合作的人到底會開出怎樣的條件。
「一,服裝展上的模特必須由我自己選擇;二,希望秦總裁能夠為我們之間的合作舉辦一個小小的酒會。這些對于秦總裁來說,應該不難吧?」安澤的語氣里帶著戲謔和嘲諷之意,他就不信他堂堂一個秦氏總裁會听從他的安排。
秦牧豐怎會听不出他語氣中的戲謔,他不動聲色的,「沒問題,酒會就安排在明晚如何?地點我會再通知你。」
「有勞了!」淡淡的道謝之後,安澤迅速的掛斷了電話,電話那頭的他嘴角噙著肆虐的笑,他不禁開始期待,明晚他見到自己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翌日。
在秦氏旗下的酒店舉辦了一場浩大的酒會,為的只是慶祝秦氏和服裝界名設計師的合作。
酒會已經開始有半個鐘頭,但是卻一直未見安澤的身影。
「總裁,我們該不會是被人耍了吧?」林秘書低垂著腦袋,在秦牧豐的耳邊輕輕的道。
秦牧豐晃動著酒杯中的紅酒,撇開嘴角,勾起一道邪魅的弧度,他倒是期待著安澤來耍弄自己。
林秘書不安的瞅了總裁一眼,見他一副毫不擔心的模樣,也只好悻悻的離去,替他招呼著客人。
林秘書才轉身離開,酒店門口立刻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只見身著一身白色阿瑪尼的西裝,側臉的輪廓稜角分明,眼角微微上揚,舉手投足間盡是高貴優雅。
秦牧豐循著門口望去,在看見安澤身邊的人兒時,眸光倏地怔住了。
怎麼會是她?!
秦牧豐顯然被安澤身邊人的模樣震懾住了,她竟然有著和他前妻一模一樣的臉蛋。
只是她不似他當年前妻的青澀和稚女敕,儼然一副成熟且性感女人的形象。
一襲白色的貼身小洋裝,將她美好的曲線完整的勾勒出來,渾身上下散發出誘人的氣息。白皙滑女敕的肌膚吹彈可破,淺淺的笑容綻放在臉上,那低眉淺笑的模樣像極了從畫中走出來的古典女子。
她的出現吸引了酒會現場不少男子的目光,一時之間,酒會里都是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而一向鎮定自若的秦牧豐直到安澤走到他的面前,才晃過神來。
寒暄的問候幾聲之後,兩人都不再言語,秦牧豐的目光一直盯著穿梭在人群中的女子,這樣自若的她讓他覺得陌生。
「秦總裁,你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客人的女伴,是不是有點失禮?」安澤的嘴角勾起一絲肆虐的笑意,戲謔的看著面露難堪的秦牧豐。
半眯起眸子,他自然沒有忽略安澤的笑意,莫非安澤知道他和桑藝之間的事情?!
「安先生,不知道你的女伴是?」他適時的停頓,但是其中的意思卻是很明顯。
安澤勾起一抹訕笑,「她啊,就是我和秦總裁提及的那位模特!」他冷冽的眸子緊鎖住他,將他一絲一毫的變化都納入眼底,「秦總裁,莫非,您認識她?」
秦牧豐勾起嘴角,意味深長的搖搖頭,「只是覺得她神似秦某從前的一位故友。」
「哦?」安澤挑眉,似是還無的試探著,「是怎麼樣的一位故友?」
「不過是一位已故的故友罷了!」他輕描淡寫的,不想泄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緒。
在安澤離開之後,他已經沒有心情參加酒會,索性靠在了一根大理石柱旁,凝睇著一直和人談笑的女子,思緒不知不覺回到了多年前。
他當年若不是被桑啟夫婦收養,恐怕至今也只會是一個小混混,就算自己被親生父親領回,也斷不可能有能力繼承和管理秦氏旗下的產業,他們給了他重生的機會和能力。
對于那個從小就一直黏在自己身後的小女孩,他的心里是喜愛的。如果桑啟夫婦當時沒有說出那樣的話,做出那樣的事情,他當真會娶了她過一輩子。
這時,稍顯疲憊的女子,朝著他走了過來,本以為她會和自己說點什麼,她只是輕睨他一眼而後顯得有點後怕的越過他,走向了陽台。
他感受得到,那輕輕的一睨里,什麼都沒有,他之于她,不過是一個陌生人!意識到這,他的眉頭不由地蹙在一起,當年確是他負了她,可此刻的她也不必要拿他當作可怕的怪獸吧!?
站起身,他朝陽台移動步子。
女子趴在欄桿上接受著月光的沐浴,上半身微微前傾,閉著眼深深的吸收著陽台下花園里花草的青草香味,眼角眉梢都是滿足。
「我竟不知道你喜歡花花草草!」一道突兀的男聲響起,拉回了她的思緒。
女子回眸,微微頷首,對他的話甚是疑惑。
「好久不見!」
女子怔忡了一下,眨巴著一雙水眸,似是思索了許久之後,才輕柔的開口,「先生,請問我認識你嗎?」
她的話讓他猛地愣在原地,曾經那麼痴纏自己的人,此刻卻說出如此冰冷的話語,讓他的自尊心頓時受挫。
「不認識我了?」他危險的半眯起眸,深邃的眸子直視著她,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女子縴長的手指撥動著自己的長卷發,微微頷首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男人,眨巴的雙眸里盡是疑惑,「請問,我該認識你嗎?」
她這副無害的模樣,讓他心中的怒氣更盛,長腿一跨,低眉俯視著她,「怎麼?想裝作不認識我嗎?」
他的模樣嚇壞了女子,她膽怯的往後退了幾步,卻被陽台的欄桿擋住了腳步,雙手緊抓著欄桿,她怯怯的問,「先生,你到底在說什麼?」莫非她踫上了神經病?怎麼辦?她睜大著驚恐的雙眸在人群里搜索著安澤的影子。
她驚恐的模樣,讓他的眸光一冷,「你難道不記得我了?」
女子眨巴著雙眼,努力回想著,但是腦中確實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她扯起嘴角尷尬的笑笑,「不好意思,我不記得我曾經認識你。」
「你當真不記得我了?」他冷冽的眸子里掠過一絲愁緒,心募地一沉,難道她真的不記得他了?這樣的話,她不會像5年前一樣纏著自己了,這是好事啊,可是為何他的心情卻好不起來?相反有了一絲躁意。
女子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清了清嗓子,她戰戰兢兢的問,「請問,我和你曾經真的有見過面嗎?」
秦牧豐的嘴角勾起笑,滿臉悲嗆,「我們曾經可是朝夕相處,相親相愛啊。沒想到,你竟忘記了我!」他俯,在她耳邊低喃。
他低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沙啞,顯得格外的性感,她不由的打了個顫,她想要挪動自己的身子,無奈卻被他控制在陽台的欄桿上,只得往陽台外仰著身子,「先生,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並不記得我曾經和你……呃,相親相愛!」
「我知道你一定還在怪我當初的不辭而別,可是我這些日子里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啊!」說著,他伸手將她摟進了自己的懷里。
女子呆愣在原地,甚至忘了要反抗。直到他發出低沉的笑聲,她才晃過神,她猛地將他一把推開,防備的看著肆笑的他。這個男人莫非真是神經病?
看著她驚恐的模樣,秦牧豐笑的更加放肆了,「哈……還說你不認識我,我一抱著你,你就忘了自己是誰了!你還準備裝到什麼時候?」下一秒,他換上了冷冽的表情,陰鷙的盯著她,「說,你這次又準備玩什麼花招?」他伸手攫住她的手腕,惡狠狠的問道。
女子惶恐的看著他,掙扎著要抽回自己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她一個女子怎敵得過一個壯碩的男子?她無助的看向酒會上的人群,誰來救救她?她根本就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啊!
澤哥哥,你在哪里?快來救救我!
女子張慌失措的模樣看在秦牧豐的眼里,只是在演戲,「怎麼?想搬救兵?」
「你放開我!」女子掙扎想要掙月兌他的束縛,但卻只是徒勞,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受驚的小動物,亟需保護。
「才幾年不見,想不到,你竟變成了這樣的女子!」他忍不住嘲諷,思及她在酒會和其他男人談笑風生的模樣,他心中便升起一股無名火。原本她是一個多麼單純的女子,每次參加宴會都得由他帶領著才不會出錯,此刻竟會變成懂得如何穿梭在男人叢中的女子!她這樣的改變,讓他無法接受。
女子使勁想要掙月兌他的束縛,看著他嗜血的眼眸,她忍不住打著冷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放開我!」
見她一再強調不認識自己,秦牧豐的怒氣更盛,攫住她手腕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幾分,女子吃疼的瑟縮了一下,「說,這一次,你又準備耍什麼花招?」他怒目圓瞪,那模樣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秦總裁,你想對我的女伴做什麼?」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安澤半眯著眸子看向女子的手腕處,睿智的眸子里染上了一絲怒火,她白女敕的手腕因他粗魯的力道染上了青紫色。
秦牧豐松開了手,怒目看向安澤,他定是知道自己和桑家之間的事情,所以才會特地帶著她回來的,為的就是想要自己難堪。若真是如此,他可得重新考慮和安澤的合作了。
「秦總裁,我想你認錯人了,她叫簡玥。」安澤拉過簡玥,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對她的保護欲可見一斑。
「簡玥?!」秦牧豐低沉的重復了一遍,語調里帶著幾分懷疑,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安澤不理會他的反應,只是低頭關切的詢問簡玥的情況,滿目心疼的看著她手腕上的青紫,心中懊惱不已。他應該早點出來的,玥玥就不會受那麼多的欺侮了。
「我剛從他人口中得知,玥玥竟神似你的前妻。秦總裁,我不管你和你的前妻之間有什麼過節,但玥玥並不是你的前妻。請你為剛才的言辭行為向她道歉。」安澤目光灼灼的看向他,語氣堅定。
秦牧豐凝眸,一瞬不瞬的看向簡玥,想要從她的身上看出一點端倪,而她給他的反應只是瑟縮的朝安澤懷里鑽,一雙水眸里盡是惶恐。
她當真不是桑藝!
不知為何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本該高興的他竟快樂不起來,心中反而掠過一絲悲戚。
「抱歉。」許久,他才不舍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薄唇里不冷不熱的吐出兩個字,而後越過他們離開了。
「玥玥,我們也該走了。」環著簡玥離開,他不斷低語安撫她。
相繼離開的幾人,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一舉一動全被躲在花園里假山後的男子納入了眼中,他從假山後走出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嘴角勾起一絲邪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