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他們不敢來盯梢是怕我把他們因到了僻靜之處會動手收拾跟來的人!這就是做賊心虛。」
「家里被抄了你知道嗎?」
「當天夜里就知道了,兩個值班的學生小聲議論時听到的。」
「我好擔心師娘的身體和兩個弟弟的身心。」
說罷她抬起了含滿淚水的眼楮,期待地望著仁夢璕。仁夢璕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
「這是一場劫難,不死也要月兌層皮呀!誰讓他們是仁夢璕的妻子兒女呢?」說罷他給張新月擦去已經流下來的眼淚;
「黑丫頭說說你吧,同樣是我最最擔心的。」
「我倒沒什麼,只是那個土匪司令找過我兩次讓我揭發你,我回憶了好長時間沒發現你有反黨反社會主義的言行可他就是不信,後來幾乎天天讓我們班的同學給我送來紙和筆。」
張新英一臉的無奈,期待著仁夢璕給她出主意;
「你應該揭發我,只有如此才能獲得自由。」
「我寧願失去自由也不能失掉你,有時候我真想進‘牛棚’去陪你!」
趁著夜色她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那你願不願意救我呢?」
「你明知故問嘛?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懷疑我的心?」
仁夢璕知道她理解不了,于是只好向她明說了;
「你以為他們真要給我定什麼罪名嗎?沒錯,他們有過幻想。不過自從抄我的辦公室又去抄家都沒有絲毫收獲以後他們就放棄了,他們是想通過運動打擊我,搞垮我在老師和同學中的威信從而樹立他們自己,這時你如果站出來揭發我就等于是給他們台階——」
聰明的張新英明白了,她插話說;
「我懂了!可我揭發你什麼呢?反黨反社會主義?沒有嘛!」
「陪你練球,培養你進專業隊,——就是不培養你和工農相結合,不鼓勵你學政治這不就是修正主義麼?」
她完全明白了。
仁夢璕關進牛棚她應該照顧家,照顧師娘和弟弟們,狠了狠心他決定這樣做。在仁夢璕被關押的十天里,她吃不香睡不著精神恍惚,對親人和家人的擔心,再加上運動的折磨,今天可松快了許多,上了公交車以後她攥住仁夢璕的手倚著他肩膀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