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紗再度揚起紅鞭,宋一已應聲倒地。宋一畢竟不是武林高手,最終,暈厥過去。浣紗想再進一步把宋一的氣息不留余地,她緩緩逼近。
「等一下。」我叫喚聲,我不想宋一為了死,就算我也可能會死。
「什麼事?」浣紗沒再向前,而是回頭問我。
「你要殺我,總得有雇主吧,我想知道是誰。」我還真的很想知道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請到了這位江湖第一殺手來殺我。
「無可奉告。」說是無可奉告,其實連浣紗自己也不知道,她從不會去問雇主的姓名。交易而已,知道那麼干嘛?
「是嗎?那我就不能死了。」我從袖中掏出玉蕭,只要吹響此蕭,炎陽必定會來。
「你怎會有此蕭?」浣紗驚訝于她手中的玉蕭,那不是炎陽持有的長短碧玉蕭里的碧玉短蕭嗎?
「知己贈送而已。」我沒理會她,把蕭放至嘴邊,吹響蕭聲。蕭聲淳淳流動,穿透整片黑冷的天空。
「該死的,別吹。」浣紗揚起紅鞭向我襲來,卻被一把軟劍而擋了下來。而持劍者是——墨雲。
「沒想到你身邊的一個小丫頭也深藏不露,我倒要看看只有她怎麼救你?」浣紗說完這種話時,手一揮向天空灑了些許粉末,粒小如灰塵。
「小姐,別吸入粉末。」墨雲捂著口鼻對我說,可她這句話已然太晚,頓時感覺四肢無力,玉蕭也掉落在地,整個人躺在了地上。
「你好卑鄙,居然用軟骨散。」待粉末全部歸至土壤,墨雲不再遮掩,架起姿勢準備與她對打。
「一個小丫頭還能知道這麼多,看來我是小看你了,七少女乃女乃。」浣紗紅鞭一揮,和墨雲的軟劍互打起來。
功勢在前,浣紗的心思卻憤恨不已。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炎陽居然會把玉蕭贈給別人,而且還是已作人婦的女人。陽天教主在江湖上的地位誰不想高攀,她千方百計的吸引炎陽的注意力,好不容易炎陽願贈她玉蕭。她不過是故作矜持沒有收下而已,轉眼,卻送給的女人。
傳聞,陽天教主所持的長短碧玉蕭,只要雙方各執一蕭,一方吹響特有的曲子。另一方不管身在何處,都能听到此蕭呼吁。那女人竟然想用蕭聲把炎陽找來,想都別想。倘若炎陽來了,她又怎能是炎陽的對手?浣紗這口咽不下的氣,全都發在了與她對戰的墨雲身上。
可是幾個回合下來,墨雲與她是勢均力敵,不相上下。沒想到一個伺候人的丫頭都有此等本事,比哪個中看不中用的護衛簡直好上幾百倍。浣紗暗想自己又不能久留,雖然那個女人只吹了一點,但不能肯定炎陽是否听到會趕來。她必須速戰速決,炎陽來了,她就無法再動手。
浣紗心生一計,巧妙的間接開了墨雲的攻勢。從袖里伸出淬毒銀針,直直向我射來。
「 。」一支碧玉長蕭一擋,銀針紛紛釘在旁邊樹樁上。
「小炎。」
「炎陽。」我與浣紗同時叫起,炎陽無視浣紗,直直看著躺在雪地里的我。
「夕兒,你怎麼了?」
「我……全身無力。」
「軟骨散。」炎陽轉向浣紗,眼神刺然。
「解藥。」
「哼,炎陽,你一來就只是這句話嗎?你天池的雪蓮不是能救她嗎?何必找我要解藥。」浣紗看到炎陽對她的神色,就已氣得臉色漲紅。他可從來沒有對她這麼溫柔過,哪怕是向她表明心跡時,他給她的感覺也只是在例行公事而已。那個女人到底哪里好?
「若是普通的軟骨散,我用內力便可化解,但只要是你——浣紗的軟骨散,怕是還沒到天宮,夕兒就已性命不保。」炎陽非常清楚,浣紗所提煉出來的軟骨散異于平常,雖然開始的癥狀的確同普通軟骨散一模一樣。但只要過一個時辰,骨頭就會開始腐化。到時就算有天仙靈丹都救不了人,何況是他的天池雪蓮。
「炎陽,沒想到你居然對一個女子如此。倘若她與你毫無關系,我便給她解藥罷了,偏偏她與你關系不同尋常,那就休怪我浣紗不留情面了。」
「你……是想跟我打嗎?」炎陽氣惱,他當初怎會看上如此心腸歹毒的女人。雖說,天下人的死與我無關,也知她是殺手,但如此心狠手辣也著實令人厭惡至極。
「浣紗還有些自知自明,陽天教主的武功浣紗不敢領教,就此告辭。」話一完,浣紗掃腿揚起地上積雪,借此用輕功離開。炎陽作勢要去追。
「小炎,不要去了。」炎陽听到我的話,剛站起的身又蹲下來。扶我坐起。
「夕兒,若不解此毒,你會……我又不能用內力為你灌輸,我去追回浣紗尋得解藥。」炎陽的語氣帶著急躁不安,他很少這樣的。
「沒事,小炎,帶我去找若清風,他定有辦法。」若清風是天下第一神醫,若是連此毒都解不了,那就不配這個名聲了。
「好。」炎陽拾起掉落地上的玉蕭,橫抱起我,迅速前往清風苑。墨雲留在雪地照顧宋一。
清風苑的院內,紅發男子與紫發男子各不相讓的斗著嘴。紫發男子氣得無處可發,紅發男子倒是樂得自在。
「風焰,你到底要在我清風苑待在何時?」若清風快被這人人糾纏死了,自從那日他擄婉兒到這來之後,就天天賴在這不肯離去。無奈自己又打不過他。
「清清,你每天重復累不累,我都說了你在哪我就在哪?」風焰嬌媚笑著,語氣中帶著調皮與幾分玩味。
「啊……受不了,神經病,變態,色胚,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若清風覺得他每天要喝上幾杯降火的茶顯然是不夠了,應該為自己配上幾副祛火的藥恐怕都治愈不了現在的怒火。風焰想再次惹重若清風的怒氣時,一襲白衣落至他們身邊。
「小婉。」風焰根本就沒有理會來人,只注意到那人懷中的人兒。
「若清風,救她,她中了浣紗的軟骨散。」同時地,炎陽也沒有理會風焰,看見若清風就逮他快點救夕兒。
「什麼?快,抱進廂房。」若清風快步帶著炎陽進入廂房,讓我平躺在床上。此刻的我還是清醒的,軟骨散只是讓我四肢無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