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你現在有沒有感到其它不適。」若清風問我,我搖搖頭。
「听聞江湖第一女殺手浣紗她所制的軟骨散,開始與平常無異,只是一個時辰過後骨髓便會腐化。這種毒我還第一次踫,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她距離中毒有多長時間了。」若清風問守候在床邊的炎陽。炎陽的藍眸里一直望著我看。
「已有半個時辰,若清風,夕兒相信你,請你快救她。」炎陽跟若清風沒有什麼交情,從前與風焰經常比武時倒是見過幾次,至于他和風焰是什麼關系?他不想知道。現在只希望這位人人稱之為神醫的若清風能救夕兒。
「你放心,婉兒是雅俊的妻子,更何況也是我的朋友,自然會救。我現在要提取她的血液,分析所中之毒的成分才能配出解藥。」若清風說完,炎陽便心領神會的走開。若清風拿出細小銀針,在我中指上扎了下,他扎的位置很正確。血一滴滴的流出,待他取夠,就朝他的藥室去了。
「夕兒,疼嗎?」炎陽萬分心痛,這麼久沒見,她消瘦的厲害。抱著她來的時候,身子輕飄飄的,像團羽毛。雖然若清風是要解毒才扎破她的手指,可是炎陽還是疼惜的問。
看到炎陽擔心的表情,我只好半開玩笑的說︰「沒事的,小炎,別那麼擔心。我相信清風有辦法的,他要是救不了我,我做鬼了也不會放過他。」
「我沒想到陽天教主居然跟小婉認識。」同是男子,風焰早已看出炎陽眼神里流露著的是濃厚的愛意,他對小婉有著異常的情愫。
「哼,我也沒想到日邪教主也能認識夕兒。」
「夕兒?你怎會喚她夕兒,雅俊並未將小婉的身份泄露出去。莫非,你們早就認識?」風焰疑惑,他知道小婉真實身份的時候,是那時他偷听雅俊與清清談話才知道的。而且,雅俊把這件事壓下來了,不準宋府任何人泄露。按理說,像炎陽這位江湖赫赫有名的陽天教主是不會知道此等小事的,除非,他們先前就認識。
「是又怎樣?」炎陽對風焰是亦敵亦友,語氣自然也是非好非壞。
「是我就不得不管,小婉可是有夫之婦。」
「哼,我也不見得夕兒在宋家過得有多好。只好夕兒想離開,我就會帶她離開。」
「宋雅俊可是我的朋友。」
「與我無關。」
「……」
「……」
他們在爭執不休,我也沒有興致听他們為何爭吵,更加沒力氣去為他們調和。我現在此刻在意的是若清風。若清風他剛剛踫了我的手,這讓我很吃驚。他不是潔癖嚴重嗎?他不是從不接近病人嗎?像取血這種小事定會交給旁邊的人或者自己的助手吧。難道許久沒見,若清風的潔癖沒了?還是他終于良心發現,不再用懸絲診脈這套去害人啦。雖然他每次判斷的都沒出錯,可是我始終很否認懸絲診脈。
雖然是不想理他們,但是他們也太不會分場合了。現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了,若清風還沒有來,他到底能不能配出解藥。難道我真的要死,不,怎麼可以死,怎麼可能死。我的心情再次從高潮跌落谷底,心情惆悵起來。
「風焰,你給我讓開。」若清風端著一碗藥湯進了廂房,想直接走到我床邊卻被風焰擋住了,見到若清風,風焰那張叫器的臉頓時緩和了許多。
「配出來了麼?我來喂她。」炎陽先把我扶起,讓我靠著枕頭。而後不顧瓷碗有多燙手,從若清風端著的托盤中拿起來。
然後,一口一口的吹涼,一口一口的喂,嘴里不忘說︰「小心點。」
等炎陽深情款款的喂完藥時,風焰與若清風神色各異。藥始終是藥,體力還是要慢慢恢復,我依舊身子軟軟的,毫無力氣,只是稍微覺得骨頭沒消失罷了。
「婉兒,我再給你把把脈,看看是否有無異常。」若清風坐至床沿,拿起我虛若無力的右手,冰涼的手指在我手腕的經脈上模動。
「婉兒,你……」若清風診完脈時,露出即喜又即訝的表情。他的話說到一半,表情又那麼古怪,害我心里咯 一下。
「清風,怎麼了?難道還沒有解毒嗎?」若清風站起身搖搖頭,他不說話倒是把炎陽快急死了。
「夕兒怎麼了?」
「她……」
「清風,夕兒怎麼樣?」若清風正要回答炎陽,另一頭就響起火燒眉毛的焦急聲音。宋雅俊沒顧得若清風的回答,直徑走到床邊,緊張的把我摟緊懷里。我剎時臉紅,這里還有那麼多人,而且小炎也在,他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我忙著掙月兌他的懷抱可是根本就是徒勞無功,現在我使不出力氣,只好用嘴巴說︰
「宋雅俊,放開我,我不能呼吸了。」他听到後馬上放開了我,動作快速的只夠我眨下眼楮。可是他一放開,就問個不停。
「夕兒,你現在哪里不好,哪里疼,哪里痛?」
「你問若清風。」我自己都一頭霧水,怎麼回答他?
「清風。」宋雅俊的語氣稍顯埋怨,因為他已經問過一遍了。
「這個嘛,婉兒的毒已經解了,只不過,她的肚子里多了樣東西。」
「啊?」多了樣東西,什麼東西啊?不會什麼毒瘤之類的吧,難道這上毒也能像宋雅俊那樣,會留點紀念。但宋雅俊的好像是因為他自己逼毒反致的,我什麼也沒做啊?我的眼楮里掛著兩串問號?
「多了樣東西,清風,你是說……」宋雅俊開始也茫然,而看到若清風的表情之後他就大膽的猜想起來。
「哈哈,恭喜恭喜啊!雅俊你要當爹了。」若清風說完已掩飾不住笑意,放肆的大笑出聲。
當爹?我听到若清風說宋雅俊要當爹,意思是我肚子多了樣東西是個小生命。我不知道當時我的臉上浮著怎樣的笑意,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心里又驚喜又感激又期待。這樣的一個小生命就駐扎在我體內,等到十個月這後他就會出來。然後,一點一點長大。他會說,會笑,會跳。我的母愛在此刻完全爆發了。所有的陰霾都沒有了,眼前是一片燦爛又溫暖的陽光。
廂房內其樂融融,唯獨炎陽暗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