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燕的問話剛剛發出去，就頓時覺得自己唐突了。人家和你什麼關系？問東問西的，活像個居委會老大媽。
果然臨風不再回復了。霍燕想要道個歉，在對話框中打了三次「對不起」，但是最終都猶豫著被自己刪除了。
霍燕想，算了，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于是關閉了對話框，打開了選題計劃，開始琢磨起自己的選題來。可是在選定選題受訪人的時候，霍燕又不自覺地走了神，想起自己對臨風的唐突，不禁內疚起來。
霍燕啊霍燕，拿出點阿Q精神來，做錯了事情道個歉有那麼難嗎？霍燕想道。于是重新又把QQ打開，尋扎臨風的名字。
就在這時，霍燕突然覺得兩道炯炯的目光似乎正在看著她，于是便抬頭尋找。果然看見程成大模大樣的坐在身後的空位上，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程總，您來了？怎麼也不叫我？」霍燕忙笑著打招呼。
「走吧，到樓下去，請我喝杯咖啡吧。」程成說著站起來，撫了撫前襟的褶皺。
「我這是在上班啊。」霍燕說，「要不中午……」
「當然中午飯也得你請我。」程成說。
霍燕一頭黑線，心想，到處去打听打听，哪里有編輯請公關公司吃飯的道理？哪個公關公司不是上趕著拍編輯馬屁和編輯套近乎？
程成看著霍燕仍舊一動不動地坐著，便說︰「是個M公司的投放計劃，估計可能會在你們網站上投放，所以要考慮一下細節問題。本來是要陳平幫忙想想的，但是他被我們公司另一個項目組請去做另一個企劃，所以打發我來找你。剛才我看了，你們會議室都被佔了，只好勞動您大駕到樓下咖啡廳去和我談了。」
陳老大今天不在？萬歲！下午可以偷偷跑出去逛逛書店和超市，晚上也可以早點回家啦。霍燕心中暗笑，便站起來，滿臉堆笑地對程成說道︰「程總，您真是我的福星！咱們走吧。」
程成對霍燕突如其來的熱情感到不知所謂，正茫然中，已經被霍燕推進了咖啡館。
「為了報答您的大恩，請隨便點吧。」霍燕笑著將水單遞給程成。
程成疑惑地接過水單︰「如果我沒記錯，你們編輯應該不背銷售任務吧？有投放你高興個什麼？」
「企業賺錢我個人不該高興麼？至少我的績效工資會有提升。」霍燕笑道，「更重要的是，陳老大不在我可以早點溜回家。」
程成笑道︰「難怪你來了公司5年，每次提薪都沒有你。」
霍燕癟癟嘴，說道︰「那和我的工作能力、工作態度沒關系，除了我是招進來的，剩下的哪個不是七姑姑八大姨？我有什麼辦法。反過來說，既然知道肯定提薪沒我的份兒，那我還那麼賣命干什麼。能讓陳老大和你交代得過去不就行了。說正事吧。」
「你們陳老大能把M這種客戶交給你來處理，其實就證明了你的能力陳平是肯定的，你也不用說泄氣的話。」程成說。
「肯定有什麼用？沒實惠啊。」霍燕無奈地笑道。
程成突然冷笑一聲︰「你怎麼工作這麼多年還這麼幼稚？實惠當然還是要靠我們這些公關公司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