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中隊營房,漸漸映入眼簾。
然而在越來越接近營房的圍牆邊兒上,我再一次遇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靚麗的女人,帶著一只白色的寵物狗,步履憂郁地朝南走。
我微微地打開一絲車窗,聆听到了那熟悉的腳步聲,和那熟悉的小狗汪汪聲。
我能看的出來,久違的小紅,仿佛並不怎麼快樂。她的笑容已經久違,我很久沒見到過她笑了。還記得我們偷模在一起的時候,她是那麼開朗那麼愛笑。但是自從我因為與她的糾葛被中隊處理,從而停止了一切聯絡之後,她變了。變的憂郁,變的傷感,表情冷的象冰,我甚至還曾听到過她哭。
她究竟怎麼了?
即使當時我是抱著逢場作戲,即使我們都是各取所需,但是交往久了,感情還是有的。我不是冷血動物,盡管因為那些不光彩的經歷,讓我再也鼓不起勇氣去驚擾她的生活。但卻始終有一份由衷的牽掛,時刻縈繞在心。
僅僅是幾秒鐘的工夫,她和小白狗已經淡出視野。
但我卻覺得,她在我心里停留了很久,很久。
或許對我而言,那些偷情的場面,以及床第之歡的鏡頭,已經在心里變得索然無味,越來越淡。
取而代之的,是對她的牽掛,和祝福。
然而現實注定我們從此之後,也許只有擦肩而過的緣分。
我不奢望再與她徜徉在激情的海洋里,更不奢望借她美麗的容顏和如玉的身軀,慰藉自己入伍之後的空虛。這一切都在我無邊的悔恨之中,轉瞬即逝。留下的,只是更深的牽掛,更深的懺悔。
也僅僅是一瞬間的工夫,我想到了很多,很多。
王敬安騰出一只手叼上一支煙,按下點燃器後沖我說道︰「剛才那溜狗的美女長的不錯,挺帶勁!可惜沒來得及減速好好瞧兩眼。」
我只是回之一笑。
只有我知道,這一笑之中,所蘊含的豐富含義。
營房門口,王敬安準備加速駛進去,誰想那門口的自衛哨哨兵,卻刷地擋在了大門中央,抬臂擺出一個攔車姿勢。
王敬安皺眉暗罵了一句,猛地一個急剎車!
敢情這位自衛哨哨兵還真是位勇士,幸虧這帕薩特性能比較好,剎車及時。
剎住車,我們的身體猛地前傾了一下,而這時候,車頭與哨兵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一米。
王敬安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開車門便氣勢洶洶地沖哨兵罵了起來︰「你傻逼啊你,沒看清車牌嗎?攔什麼攔,你敢說你們業務名單上沒有這號碼?連我都知道,多少號到多少號之間,要麼是首長的車要麼是特衛局內部的車,你連這點兒基本常識都不知道,還站什麼崗?非得向你們領導反映反映,業務太不熟練!這屬于警衛事故,你知道嗎?幸虧是我開的車,要是首長的車怎麼辦?攔錯了你一個處分背定了……」
王敬安掐著腰劈頭蓋臉沖哨兵一陣責罵,哨兵被罵的搭不上話。
我趕快下車規勸王敬安,那哨兵自然認識我,喊了一句︰「李正,怎麼是你!」
王敬安瞧了我一眼,這才停止了對哨兵的責罵,或許是由于太過于激憤,他的鼻尖和嘴巴上方,濺了不少唾沫星子。
我笑說了句︰「回中隊取點兒東西!」
正在這時候,兩個干部從營房中的視野里冒了出來,朝這邊一定楮,紛紛加快了腳步,往大門口趕。
是中隊長和陳剛區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