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害人是事情?」楊曉芸不依不饒地搖著我的手臂。
我又看了她一眼,說︰「我不懂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明明我和今天的那個女的是高中同學的關系,為什麼你會想出這樣想呢?」
「她的眼楮告訴我,她對你有恨意,老公你應該知道女人的直覺其實最準確了。」楊曉芸又搖了幾下我的手臂,「而且,如果你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的話,她沒有必要用那樣的眼神看你啊。」
我吐了口氣,道︰「老婆,我看你真的是想多了,哪有那麼多的人等著我去傷害啊?」
「你以前又不是沒有傷害過別的女孩。」楊曉芸嘟嚷著嘴巴說。
她說的對,以前我的確傷害過一些女孩,但對于這樣的話題,我一直不願意對楊曉芸提及,因為每當這些事情交流到一定的深度時,楊曉芸那多疑的毛病總會一下子蹦到了極點。
我翻了個身,然後對她說︰「早點睡吧老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地做了一次關于性的夢。夢境中,我回到了十九歲的那個夜里,那個和司徒嫣然完成了我們人生中第一次的夜晚。然後在這個夢境中我看了自己當年那猥瑣而又卑微的模樣,看見了司徒嫣然那令我心動萬分的身體。
那根毒刺,那根十九歲那年埋在我內心深處的毒刺,再一次勾起了我對那種感覺的癮。
早上醒來的時候,楊曉芸突然神經兮兮地向我靠了過來。她是個傳統到快成木頭的女孩,平時她很少在我的面前做這樣的曖昧動作。
「老公,你回答我一件事好嗎,然後我告訴你一件好消息。」她神秘地說,眼楮卻緊緊地盯著我。
我很是納悶,但是我還得去哄著她︰「什麼問題?什麼好消息?」
楊曉芸突然語氣就發生了變化,只見她不冷不熱地說︰「先別說好消息吧,你告訴我,你最近交往的女人是誰?」
她真是天生的變臉演員,一瞬間的功夫,臉上就出現了兩種完全相反的表情。
我緊張地搖搖頭,說︰「什麼女人?我哪里有什麼女人啊?」
「你說謊,你說謊啊老公。」楊曉芸的眼楮里透著一種極度不信任的東西,「你昨天晚上嘴巴里一直在喊一個女人的名字,那個女人是昨天中午的那個女人嗎?」
我詫異地看著她,因為我的未婚妻楊曉芸,她總是熱衷于用無中生有的事情來套問我的隱私,有時候會經常想,她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之前的我確實是一個*的男人;但是在和楊曉芸訂婚之後,我就老實地做一個好男人了。
見她語氣又變得嬌柔,于是我反問她︰「我昨晚說了什麼?我說誰的名字?」
見我一臉的驚恐樣子,楊曉芸馬上就露出一副勝利者才有的姿態,然後她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了昨夜我的夢中人的名字︰嫣然。
否認已經沒有意義,但我不想跟她多說一個關于我和嫣然之間的事情了。于是我說︰「噢,這樣啊,那我還說了些什麼呢。」
「那個女孩是昨天你那個老同學嗎?」楊曉芸繼續問我,卻不管我給她設置的問題。
我連搖兩下頭,說︰「不是。」
「通常,人在夜間的夢境中出現的事物,總會與自己白天遇到的事物有著必然的關聯。」她自以為是地在那推理,「如果不是昨天那個女人,那你告訴我,那個叫嫣然的女人是誰?你說你說,你肯定有別的女人了。」
她不依不饒。我沒有辦法,對于楊曉芸的這種神經質的質問,我一向都是拿她沒有辦法。所以我只好沉默,盡管我知道我的沉默只會惹她更加的醋意十足,但是我還能有什麼法子呢。
「你想不說話嗎?不說話就是你心里有鬼。顧成章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好,我就什麼都不知道,我告訴你,我知道,我全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她依舊在那無理取鬧,並且愈鬧愈凶。
「那你告訴我,小芸你告訴我,你想干嘛?你要得到什麼樣的答案你才滿意。」和往常一樣,我只能努力按捺住心頭的憤怒。
楊曉芸卻一點也不滿意我的回答,她繼續咆哮︰「你說,你是不是跟那個女人有一腿,你說,是不是,是不是啊。」
我面前的這個女人,我的未婚妻,是一個極其自私的女人。盡管她的年齡不大,但她的自私,她的強勢,已經遠遠地超過了她這個年齡段女人的範圍了。我絕望地說︰「如果你要這樣才能滿意,那就當是這樣吧。」
「顧成章,你他媽真是一個狼崽子。」
就這樣,我的未婚妻,在這樣的一個大清早中,帶著她的憤怒,帶著她那神經質的疑慮,回到了我的準丈母娘家。
很久以後,我一直在想,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對的還是不對?為了所謂的處女情結,為了那張意義不大的膜,我多次放棄了所能得到的幸福,放棄了一個個听話乖巧的女朋友。後來和楊曉芸在一起,也是為了所謂的處女情結,為了滿足了自己的處女情結。
可我自己想要的,難道就是目前這樣的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