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就這樣,我的未婚妻楊曉芸,帶著她對我的又一次不滿,回到她爸媽的家了。
其實,我和楊曉芸之間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同居,楊曉芸只是隔三岔五地會在我的租房里過夜,有時一住就一個星期,有時住一天就回她爸媽的家。所以我管這種同居的方式叫間接式同居。
同居的前提都是在她爸爸,我的準岳父出差或不在家的時間里。因為我的準岳父是一個思想保守的男人,他性格倔強,處事正直,對違背傳統的事情表現出特別的反感。除了我那玩世不恭的小舅子,我的未婚妻楊曉芸和她的姐姐都完全地繼承了我準岳父身上那種強硬固執的基因。
在楊曉芸回家的那幾天里,我總算過了幾天安生愜意的小日子。她生氣的後果,如往常我們拌嘴時一樣——她果然在這幾天里一個電話也沒有打給我。這是我在楊曉芸身上看到的最糟糕的一面,一旦 上了,就是十頭牛也無法把她拉回來。這樣的性格,給未來我們相處產生了隔閡,以至于成為了一道不可磨滅的鴻溝。
因為我始終覺得,女人的強勢和對男人的不肯理解,就是直接導致男人在外面另尋溫柔的契機。
但是,在我還沒有把這種安寧的日子過足癮的時候,準岳母的一通電話便讓我回到了沉痛的現實之中。
「成章啊,你最近在忙什嘛啊?」電話中,我的準岳母聲音听起來是那麼的祥和,但卻帶有一點不真實感。
「沒,沒有什麼啊老媽。」我習慣性地向她解釋,「老媽您吃飯了沒有?」
此時,我的準岳母並沒有來回答我的寒暄,我只听見她不緊不慢地對我說道︰「哦,是這樣啊,老媽想問你一件事兒,你和曉芸最近怎麼了?鬧別扭了嗎?我說你們倆孩子怎麼回事呢?我都擔心死了。」
「沒,沒有吧老媽,一定是什麼誤會了吧。您別擔心,我等下看看是怎麼回事。」我連忙解釋,因為除了這樣,我什麼也做不了。
「唉,我說成章啊,你和曉芸可得好好地處啊,你也知道我們家曉芸,一直都是那麼善良,有些話她從來就不會跟我說,就知道自己把事兒放在肚子里。她以為不告訴我們,我們就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我們做父母的哪有不知道的。」岳母大人有節有奏地跟我侃著她的道理,仿佛的的行為只要稍有一點的過分,就會進入了那萬劫不復的地步。
這就是我的準岳母,說話一直都是滴水不漏的小老太太,她話中的潛台詞已經在明確地指責我的不對。我一直都拿她沒有辦法,所以我只好說︰「嗯。」
準岳母說︰「那等下你找個時間來我們家一趟,你要知道,曉雲都已經兩天沒有怎麼好好吃東西了。」
我繼續說︰「嗯。」
「那晚上想吃什麼東西,你跟老媽說說,老媽晚上給你弄點你愛吃的菜。」
「不用了老媽,晚上我吃什麼都可以。」
「傻小子,你跟曉芸能走在一起,都是老媽和你表姐在一邊努力的,你可別跟老媽客氣,老媽一直都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兒子。」準岳母笑眯眯地說,說話的角度一下子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但我的心情卻沒有多少的改變,因為我知道,我那過慣了人上人生活的準岳母,一直都是一個說一套做一套的人。因為每當我和楊曉芸的相處出現了裂縫的時候,她總算首當其沖地用她巧妙的說話技巧,讓我向她的女兒俯首稱臣。
一連幾天,我都過得無聊不堪,好在我的職務只是在業務方面,所以我不用一整天都呆在那死氣沉沉的辦公室里。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下班後,何太急竟然會在我的辦公室門口等我。他個子矮小,堵在我的門口,樣子象一只滑稽的氣球。
「今天老媽給我安排任務了,今晚可得把你請到家里去。」見到我,何太急笑容可掬地說。
何太急是楊曉芸的姐夫,按理說我也得管他叫一聲姐夫,但他和我是同齡,而且他是今年才來大溪的,在海運的圈子中,他是一只十足的菜鳥。何太急有著一顆極不成熟的心,不管從外表還是性格上看,他都有著十足的孩子氣。因為是新手的緣故,業務他自然是干不了,所以他在公司主管的職務是財務。
我模稜兩可地說︰「知道了,謝謝你。」
上車後,何太急便向我湊過來說︰「我說妹夫,你和小妹為什麼事情鬧不開心了?」
我搖著頭告訴他︰「你听誰說的?我們可沒鬧別扭啊。」
「得了吧妹夫」他系好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帶,然後推了一把我的肩膀,「咱都是同齡人,有啥話不能說的呀,說說,你和小妹為什麼鬧別扭。」
現在,在何太急的身上,我發現了其實他有著非常強烈的好奇心。並且在後來和他接觸的過程中,我還發現他還有某種可以把一件事情刨根問底飛本事。
我說︰「其實我很小芸並沒有鬧什麼別扭。」
「別介啊妹夫,說說,大家都是男人嘛。」他道。
我苦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發現這家伙除了聲音和短發之外,竟然沒有一個地方是具備男性的特征的。而且最起碼他連我們這個年紀的男人該冒出來的胡須也沒有。
我狐疑地看著他,說︰「是老媽讓你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