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著頭,和氣地說︰「小顧啊,你現在需要我幫你的話就說,我這里還有點錢。」
顧長衛一听我的這番話,于是臉上便露出一副尷尬的表情,他說︰「顧哥你想哪兒去啦,我要是缺錢那也不找你啊。我是想說我去醫院的事情,你知道嗎顧哥,你知道我看見誰了嗎?」
我笑︰「不知道,但是你的語氣告訴我,那個人和我肯定是有點關系的。」
「我看見了你的初戀情人。」顧長衛道補充道,「就是那個叫什麼什麼嫣然的。」
听到這個消息,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按照我的邏輯去想,司徒嫣然的老公王俊南如果知道司徒嫣然懷孕的話,司徒嫣然是不會去流產的。但是如果王俊南不知道司徒嫣然懷孕的事情,那司徒嫣然肚子流掉的孩子是誰的。
「你知道司徒嫣然打掉的孩子是幾個月大的嗎?」我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問他。
「我說顧哥,你沒事吧?我只是帶我女朋友去流產,我又不是醫生,我哪知道人家懷里幾個月。」顧長衛無辜地看著我,「我只是陪我女朋友去打胎嘛。」
我這才想起自己剛剛的失態,于是不好意思地說︰「哦,那你女朋友沒事吧?」
顧長衛點點頭說︰「沒事,這北方的娘們啊,身體都是好的很哦。」
我打趣地說︰「沒事也不能那樣折騰,那樣折騰的花身體再好也受不了。」
顧長衛說;「還是談談你那初戀情人吧,我覺得她應該懷孕一兩個月了,不然你說她干嘛要人流啊?要是時間短,直接藥流更省事嘛。」
我有點心虛,掐指一算,自上次和司徒嫣然發生關于大約兩個月了。
見我在發呆,顧長衛于是拍了拍我的肩,然後他像是知道了我的心事一樣打趣道︰「我說顧哥啊,你在發什麼呆呢?我說那個叫司徒什麼的懷的孩子該不會是你的吧。」
我愣了一下,然後解釋道︰「小顧你說哪兒去了,我和她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知道你們什麼也沒有做,顧哥你別這麼緊張嘛。」顧長衛拍著我的肩頭打趣道,「不過你那個叫司徒什麼的初戀情人經常混酒吧,誰知道肚子里打掉的是誰的種。」
我點點頭,把司徒嫣然想象成一個賤女人讓我心里有一種難以言語的*。
以後的幾天內,我過得特別難受。我本想解決掉工作上的事情,再去找司徒嫣然關于流產的事情,但沒等我把工作的事情解決完,司徒嫣然卻自己找上了我。
司徒嫣然找上我的那天,正是顧長衛帶他小女朋友流產後的第二天——也是司徒嫣然打掉她肚里的孩子的第二天。
我沒有想到的是,她找我的目的竟然是關于她流產的事情。
「顧成章,我想找你談談。」那天她突然在我們公司的樓下等我。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司徒嫣然會主動找我,除了壞事就是大事了。
「什麼?」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嘴巴張得老大,「嫣然你……」
「什麼都不要說,上車吧。」司徒嫣然干脆打斷了我的話。
上了她的車,我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是司徒嫣然,她比我想得要大方的多。
「顧成章你知道嗎?在昨天的這個時候,我打掉了你的孩子。」說這話時她手里握著方向盤,一臉恐怖的表情。我無力地看著她,然後我發現她的內心其實和我一樣無力。
我說︰「昨天,你說你昨天打掉的那個孩子是我的?」
透著車子的透視鏡,我看見她的嘴角閃出了一絲莫名其妙的笑意。
「顧成章,我今天來找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對我負什麼責任。」司徒嫣然高傲的樣子讓我有些自卑,然後她繼續說,「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就現在,就這段時間。」
我的情緒有些低落,因為在短短的時間里,我失去了兩個孩子。而當這兩個孩子沒有的時候,我竟然像一個局外人一樣,決定不了他們的去留。
我想這就是報應吧,也許當年我對司徒嫣然所做的事情,就是無形中的一場罪孽。如今時候到了,報應來了,可是我沒想到的是,這個報應竟然報在了我的孩子身上。
「顧成章,我現在要你幫我找個住的地方。我剛剛流產,身體還需要一個恢復的時間,所以這段時間我不能住在家里。」她說這話的時候,鼻頭的漢水像豆珠一樣滾了下來。
「你怎麼了嫣然。」我關切地看著她,並由衷地希望她能讓我為她做點什麼。
她不屑地望了我一眼,然後恨恨地說︰「拜你所賜,也許我的身體就要毀了。顧成章,當年你就毀了我,毀了我的愛情,毀了我的夢想,現在你一出現就又得毀了我的身體了。」
我忍住心頭的悲切,說了句︰「對不起嫣然,我沒想到這樣……」
「顧成章,你現在滿意了?我把你造的孽收拾掉了,你現在沒有了後顧之憂了。」司徒嫣然自嘲地笑了起來,「你現在只要幫我找個住地方,讓我在里面修養幾天就行了,顧成章,你要做的就只有這些,其他的時候我不想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