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黃開明怕出事,他認為,如果她手下那幾個卵雜毛,說出了曾麻子家那檔子破事的話,公安順著查下來,後果可能會不堪設想。
如果鄭秋仁案也被他們順滕模瓜,那毫無疑問,案子也許最終會落到他的頭上來的。這樣一想,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走在清晨灰暗、清涼、死寂的街道上,他不自覺地東張張、西望望,顯然是個做了虧心事的主。好在街上什麼人也沒有,連一只狗、一只貓也沒踫到。
他放出弟弟在街邊牆角撤了一包尿,心神安定了一點,默默祈禱著,上天保佑,上天保佑,然後加快了離去的步子。
這時,他感覺被銬過的兩只手腕火辣辣地生痛,不自覺地雙手互相模了模兩個手腕上的痛處,心里狠狠地日起了儲有紅的娘伙山。
狗日的儲有紅,你這個臭娘們多事啊,你她媽的這麼歹毒,害得老子倒了八輩子的霉。你娘的自己弄出來的事,自己不擔著,卻要連累老子啊。你那個爛麻皮,老子以後不日了。他邊走邊搖頭,這次她要是把事情弄爛了的話,大不了老子再搞一次棄車保帥得了。
終于看見前面來了一輛出租車,他招了手,那車停在了他的身邊,他鑽進了車里,說了聲市委。車子便倒了個頭,飛快的從這里消失了。
可是,黃開明越不想出事,真他媽的硬還就在那幾個雜毛身上,出了點事。被張本金死死抓住,扯出了天大的窟窿。
張本金與儲有良兩兄妹倆過了招之後,對劉澤遠三人加大了審訊力度,白衫交待︰「我名叫黃勝利,這兩個月一直跟劉澤遠做事,平時也就只是與社會上的爛崽們混。
今天我們這些人,都是劉澤遠喊起來的,他心狠手辣,不服他管理的弟兄,他就讓手下把人家打得半死。
住萬福區那邊一個叫顧方言的,因為不听他指揮,就被他打成了殘廢,連右手也被砍了,已做不起事了。我有一次見到顧方言,問他受傷的事怎麼處理的,他說,劉澤遠在市公安局當官的舅舅儲有良親自出面,賠了他五六萬塊錢,這事也就算了。他不想再弄出人命案。」
「我听他說再弄出人命案,就問他,你們哪里還弄出過人命案?他說你不知道為好,我勸你離開劉澤遠,否則你的下場也許比我還慘。
我說哪怎麼可能?他說劉澤遠殺人不眨眼,他親眼看見他一次連殺三人,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一樣。我不想跟他干了,于是他就廢了我。
听他這麼說了以後,我也怕了劉澤遠,這次他讓我們去砸人家的店面,我就想不干了,明天準備跑到東莞去,可是今天就被你們抓了。」
民警問︰「黃勝利,你說的這個情況是真的麼?顧方言現在人在哪里?」
他說︰「我說的全是真話,你們可以去找顧方言問就是了,他現在在家里。」
民警問︰「你知道他家麼?」
他說︰「我與他比較好,去過他家里。」
民警說︰「那好,請你帶我們去他家一趟。」
民警把黃勝利的交待,向張本金匯報了,張局長馬上帶著黃勝利與辦案民警一起,去了萬福區。
顧方言在夢中被公安民警叫了起來,張局長當場對他進行了訊問,他竟然不承認有那麼一回事。可是民警問他︰「你這只手是怎麼沒了的?這是一個重傷案件,請你跟我們一起到公安局協助調查。」
顧方言無奈只得跟民警出來,他來到了車上,發現黃勝利也坐在那里,而且已被銬住,他就知道,事情再也瞞不住了。
到了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張本金興奮地給林湖天局長打來了電話︰「林局長,真的如你所料啊,案子已經被我們突破了。曾麻子一家人被害案,我們已掌握了重大線索。殺害曾麻子一家人的凶手是劉澤遠、儲海天、顧方言、王路四人。」
林湖天此時還睡在床上,王雅芝差不多與黃開明同時起的床,她早就走了。
林局長听說案子有了重大突破,一 就從床上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