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醉 冷暴力

作者 ︰ 雁渡寒潭

一百零九

9月26日夜。

楚禾送完紫鵑到達水果湖後,驅車回家。

「軍師」早就應該回來了,可過了兩天也沒動靜,那天早上相互進行過京漢「遠程攻擊」後,彼此也沒電話溝通或者再戰,又進入「冷暴力」時期。

冷暴力和冷戰是有區別的!

冷戰是國際之間的軍事抗衡,實力相當的大國相互較勁,動輒揮舞揮舞拳頭搞搞軍事演習,讓你知道咱拳頭有多硬實,其實也不敢真正動武,一旦動起武來必定兩敗俱傷,這可是任何一個國家都不願干的事情。

冷暴力是在溝通無果或者不屑于溝通的情況下使用,其使用是在小範圍進行的,僅限于夫妻之間或者長期生活在一起的人群,大千世界芸芸眾生你使用冷暴力無法傷害到他們,你不愛搭理他們他們還不愛搭理你呢!

真正傷害到的只有自己最親近的人,象「鐵牛」那樣在NO2被冷暴力,他很容易就結束了那種局面,而家人很難,你不可能在家撞牆撞門,那種笨辦法只有「鐵牛」想得到,即使想到你也得看處于什麼環境。

「忘憂草」的冷暴力對象是個較真的人,不是她選擇錯了對象而是她身不由己,那種冷在1994年那個寒冷的冬天由「賀三佔」一手造就,踫到「木腦殼」更沒有解藥,她一直冷酷到底。

作為研究心理學的專業教師「軍師」柳晴,當然明白以上這一堆道理,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在婚前和楚禾訂下「戒約六條」,就像國際公約一樣,約束著對方,但任何事情說起來簡單落到自己身上解決起來就難了!

這該死的衣冠楚楚的道貌岸然的狼心狗肺的死不足惜的家伙,到底怎麼就和「狐狸精」勾搭上了呢?「軍師」在給自己出解答題,而且有問必答。

答︰這個社會太亂這個社會情感太亂這個社會誘惑太多這個社會背叛太多背叛就像傳染病一樣,傳染到了高校傳染到了楚府。

她就這麼在北京邊開研討會邊問答,會議結束時她居然想到了一篇新的論文——《論經濟浪潮沖擊下的情感分析》。

似乎所有學術性的哲學性的觀念,都是在吵架之後來回糾結而獲得的,蘇格拉底之所以成為偉大的哲學家,不也是在永久的家庭矛盾中沉思嗎?

相互攻擊的當天晚上柳晴給楚楚打過電話,得知「狐狸精」已悄然離去,她爸也沒有什麼妖氣纏身臉色蠟黃或其它反常的地方,估計這小狐狸道行也不深,心里稍微踏實了一些,離婚只是氣話,氣到極致沒有炮彈時只能拿出核武器,嚇唬嚇唬這該死的誤入歧途的家伙。

研討會開完後本來準備回漢,想想難得到偉大的首都北京來一趟,加上心中的氣還沒消,私自決定在北京游玩兩天。

故宮、天安門、頤和園、北海、天壇、地壇、長城、鳥巢、水立方等地逛了個遍,在歷史古跡和祖國大好河山的感召下,心情逐漸平靜了許多,遂決定坐晚上Z3次列車直接到達武昌。

一路無話,第二天清晨到達武昌,她也沒提前給楚楚和楚禾電話短信,買了一份正宗的北京全聚德烤鴨準備給楚楚一個驚喜。

楚禾就不用打電話更不用發短信了,縱使你有滿月復經綸的雄辯才能,千轉百回的花言巧語,已經證據確鑿板上釘釘,你還有什麼狡辯的?

理他做甚!

夜幕之中,石牌嶺萬家燈火,「軍師」正在家里和閨女享受從北京帶來的戰利品,除全聚德烤鴨之外還有果脯、驢打滾、茶湯、豌豆黃等等,美不勝收!

母女倆邊看電視邊高興著小別重聚。

門開了,「階級敵人」楚禾悄然而入,也不能說是階級敵人,畢竟人民內部矛盾,但此刻「軍師」把他看成了階級敵人,階級敵人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楚楚像個精靈,對媽說道︰「媽,我睡覺去了啊!」拿了塊驢打滾就往自己臥室跑,她知道這場勢在必發的戰斗即將拉開序幕,不想無辜被炮彈擊中。

「你一個人回來的啊?」「軍師」坐在單發上,放下手中的果脯,身子沒動,嘴巴不冷不熱地問候著。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讓我去接你呢?」楚禾還像沒事一般,本來也沒事,所謂心底無私天地寬,根本不知道「軍師」不陰不陽的話中話,他邊換鞋邊笑著答道。

「我回不回來好像不重要吧?」「軍師」怒火冉冉升起,繼續道︰「你怎麼形單影孤呢?應該是夫妻雙雙把家還哪!」

「你還在生氣啊?」楚禾賠笑道︰「你誤會了,那天她真的走投無路,我才、、、、、、。」

「才引狼入室是吧?」「軍師」語速快,腦子反應也快。

「呵呵!你誤會了,老婆大人,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楚禾走到沙發旁坐下,雙手扶膝,傾身向前,面對領導,準備語重心長娓娓道來故事的前因後果。(作者旁白︰楚田將一場事故變成了故事,而楚禾將一個故事變成了事故。)

「我知道你會編,你書編了一摞一摞,還怕你給自己編個故事不會!」「軍師」今天不想發火,閨女在家呢,可戀戰但不可沖動得不可收拾,這是原則。

「那天轉頭給你送化妝包的時候,在路上踫到了張學麗的車,那輛紅色CC,本來、、、、、、」楚禾準備說本來想給她一個驚喜,覺得不妥,話鋒一轉,繼續道︰「本來想怎麼這麼巧呢,結果發現CC停在了路邊、、、、、」

楚禾把前因後果簡單敘說了一遍,看「軍師」眼神變得比較緩和,心情豁然開朗,挪過去想摟「軍師」的肩膀,誰知「軍師」根本不買賬,一扭身,瞪著他道︰「即使是你說的這樣,你也不能讓她睡我的床,你知道她、、、、、、」「軍師」想說——你知道就她張學麗就像公交車,不知上過多少男人,又覺得沒證據,沒繼續往下說。

「算了吧!老婆,她也不容易,孤苦伶仃的!」

「那也不能讓她睡我的床,你給我把床單、被罩全扔出去,否則你自己去睡!」「軍師」還在氣頭上。

「遵命!」楚禾站起身來,正準備走向主臥室,忽然听見「軍師」一聲「啊」,順著「軍師」的手勢望去,電視屏幕上正播放著他在派出所講述「英雄救美」的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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