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醉 路見不平一聲吼

作者 ︰ 雁渡寒潭

壹佰捌拾貳

氣氛一瞬間凝固。

「木腦殼」像一只窮凶極惡的狼,此時就埋伏在「忘憂草」的身後,伺機撲上來,「忘憂草」就如一頭迷失的羔羊,孤立無助,無助得想哭,又不敢哭出聲來。

怎麼辦?

怎麼辦?

跑,哪里跑呢?

惡狼近在咫尺,跑得掉嗎?

「忘憂草」花容失色,眼光散漫無章,腿在哆嗦,手慢慢朝包里模去,她想模出手機,給父親打電話求援,但手觸到背包時,馬上又止住了,這時候打電話不是找死?父親還不知道在哪里呢,後面的「木腦殼」隨時就能撲上來一頓暴揍,這、、、、、、。

這可如何是好呢?

「木腦殼」此時卻在後面竊喜,我靠!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賤婆娘一離開我就去會情人,還挺美,天黑出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見誰?

他本來和同事約好去烏龍橋邊的「王麻子野鴨」大排檔吃麻辣野鴨喝點酒,喝完酒順便模幾圈麻雀,等坐著公交車到了大排檔之後,同事又說今天三差一不來了,他媽的這不是捉弄人嗎?

什麼世道?

他氣呼呼地轉到10路公交車上,準備回家,肚子餓得咕咕叫,一路心里罵著高個子同事的無聊和沒信用,路過岳父岳母家小區時,「忘憂草」從前門上車,他在後面眼楮一亮,當時血液就涌上腦殼,準備沖上去揪住拖回家,可轉念一想,自己是警察,即使沒穿警服也是警察,警察在公共場所打老婆,傳出去影響不好,還是待會見機行事,看這賤婆娘到底干什麼去。

見網友?

「木腦殼」覺得不可思議,自己有正式工作,對老婆一心一意,沒有任何花邊新聞和不良嗜好,怎麼就不能贏得這婆娘的死心塌地呢?

什麼網友?

什麼網友能讓這婆娘有異樣的感覺?

什麼叫異樣的感覺?

他媽的待會見面一起揍,揍到你有別樣的感覺!

因為資金不到位,J市的市政建設很久沒大闊斧地整修,10路車在坑坑窪窪不平的柏油馬路 啷 啷緩慢行駛,破舊的公交車上沒有燈光,「木腦殼」躲在陰暗的最後一排,恨由心生,牙關緊閉,眼楮一刻不停地盯著前面的「忘憂草」,就像惡狼在守候一只獵物,等待出其不意的那一剎那。

而此時獵物不經意間卻發現了他的蹲守,急欲逃竄。

下一站是綠林路,這條路是為了紀念西漢末年的綠林好漢王匡、王鳳而命名,J市現在早沒什麼綠林好漢,即使有幾個自稱綠林好漢的小混混,也被J市看守所一網羅進,收于煉獄之門,重獲新生去了!

綠林路兩旁全是回遷戶,開發商都黑良心,回遷戶不可能有太好的房和太好的環境給你,兩旁幾棵稀疏的梧桐樹,現在也只剩光桿,圍牆兩邊的綠化帶不到一米,草坪早已枯萎,慘白一片,孤獨的三兩盞路燈照在地上,兩旁水泥步行道上昏昏暗暗顯得更是淒涼。

「忘憂草」看人民醫院還有三站路,也等不及了,惡狼在後面,待在車里每一秒鐘都是恐懼,本能地擺月兌恐懼和月兌離險境,是動物界最基本的反應,她還不待車企穩,幾步跨到前車門邊,門剛打開一條縫,勉強能容半個身子出去的瞬間,她就擠出車門,前腳著地沒踏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穩住身子,慌不擇路朝前方奔去。

「木腦殼」沒想到這婆娘反應這麼迅速,他還沉浸在遐想之中,回味過來時,對方身形已在車門邊消失,吃了一驚,趕緊站起來,拉住車座前面的把桿,後腳在座位上一蹬,借助把桿的拉力,一個跨越式的動作,兩腳一前一後就跳在地上,定楮一看,「忘憂草」就在前面,朝幸福路方向奔去。

想跑!

沒門!

「木腦殼」氣得兩眼翻白,今晚不揍你個半死你不知道什麼叫異樣的感覺!

他幾個箭步飛奔向前,伸手一抓,正好抓住「忘憂草」的斜肩背包,再繼續向前一步,抬手就要給對方整個身子像抓小雞一樣抓過來,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前腳卻踏在一塊廢棄的路牙磚上,身形失去重心,連人帶包一道摔倒在綠化帶上。

「你媽的!我看你跑!」「木腦殼」惱羞成怒,邊罵邊從草地上爬起來,渾身沾滿枯草,狠狠地把包扔向「忘憂草」,一步一瘸朝對方追去。

「忘憂草」就像一只驚慌失措的兔子,見路就竄,被「木腦殼」抓住背包一拽,也跟著身子向後一仰,差點摔倒,回頭一瞥,「木腦殼」在草坪上打了個滾,即將追上來,也顧不上撿包,顧命要緊,趕快逃。

逃!

你往哪里逃?

「木腦殼」也顧不上腳上的疼痛,三步飄移就薅住「忘憂草」向後飛揚的秀發,跟上膝蓋一頂,右腿便向賤婆娘腰際襲去!

「住手!」綠林道上平添一聲霹靂,只見一個矮小而渾厚的身影從馬路對面掠過,路見不平一聲吼,難道是綠林好漢拔刀相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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