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勝一听,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顫顫巍巍地用雙手支撐著站起來坐在旁邊的藤椅上.李錦周本來不相信,李元勝的這些舉動證實著陳寒想的話.
「是誰告訴你的?」
「陳寒想.」
「我就知道,那孩子一直很聰明.」
「爸,你說啊,不要再騙我了,好嗎?」
李元勝低著頭,不敢蹲在地上的女兒,李錦周也用畢生的精力听完了李元勝的解釋.
「你的親生爸爸是陳震曜,哥哥是陳寒想,我和你媽結婚完全是因為你,陳家夫人沒去世時那里容得下你媽媽.我是真心愛你媽媽的,可是我知道她從來沒有愛過我.我也不奢求,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把我唯一的孩子李宇周改成陳寒周,李家要在我這一輩斷子絕孫.當年離婚的時候的我沒有工作,她要把兩個孩子都帶上,我哪里肯讓,你們兩個我都舍不得,可是她卻堅持,我就決心讓她後悔一輩子,就要了你.後來陳寒想當你的語文老師,我偷看了你藏起來的情書,你是幫別人帶情書卻私自把寄信人改成你自己的名字,我就知道你喜歡上了自己的親哥哥.我一度想讓陳家蒙羞,誰知我揭露陳寒想師生戀的事的卻不是你.陳寒想那年正好趕上陳震曜的公司產權分配,陳寒想為了股票的穩定和那個姑娘分開,那姑娘任性選擇自殺,誰知她爸爸卻被撞死了.這些都是你媽後來告訴我的.」
「你媽是個好女人,可是她不愛我,要是你是我和她的女兒該有多好啊,我不知道你母親為什麼不喜歡你,但是我相信一句話愛的越深恨的也越深,就像我對你媽.你媽媽應該是在保護你.陳震曜病重,我去醫院看他,遇見你媽,提起當年的事我就惱羞成怒,氣她說如果在陳震曜死後不把你弟弟的姓氏改過來就讓你再也回不去陳家,因為我知道你和陳寒想的事,我想讓陳震曜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怎樣愛著他的兒子的.誰知你媽失了神從樓梯上摔下來,你不知道當時我心里是有多痛.我只是想讓你弟弟姓李,他是我的兒子啊.」李元勝已經泣不成聲,李錦周卻是極其冷漠.心底凍得像冰一樣.
「你們都不愛我,拿我當工具來刺傷對方.你們想過我的感受嗎?我原以為我有一個偉大的父親,你卻把我當做傷害媽媽的工具,媽媽一直不喜歡我卻是保護我的工具.你們不覺得我很可憐嗎?」李錦周已經哭不出來了,眼淚太過浪費,李錦周飛快地跑出家門.」這一切為什麼會落在我身上,原以為自己是幸福的,有爸爸這一家人一直在一起.最後才發現杜錦才是最幸福的,她的爸爸至始至終都愛她,自己有爸爸媽媽卻還不如沒有.」
離開也許是最好的選擇了.李錦周坐上火車的那一刻以為離開真的是解決一切的辦法.可是這一切都還沒有結束呢.
兩年後,李錦周作為一名記者不得不再次踏上臨安的這片土地.采訪工作已經結束了,李錦周打算第二天就離開的,意外在酒店遇見風姿綽約的杜錦是李錦周做夢也沒有想到的.吃過晚飯,李錦周和同事上樓休息,電梯正要被關上的時候,一雙紅色高跟鞋塌了進來,高挑的身材,完美的濃妝,一下子吸引了電梯里所有人的目光.李錦周本來沒仔細看,同事踫了下李錦周說:」錦周,你看,好瘦啊.」李錦周還沒來得及抬頭,就感受到一股目光從前方傳來,接著就是一聲嬌媚的」錦周,怎麼是你啊?」
李錦周听到聲音已是詫異,看到是杜錦更是懷疑,杜錦不是陳寒想的妻子嗎?這一身靚麗根本不是陳寒想的調啊.就這樣詫異地看著杜錦,電梯到了,同事們還沒開口叫李錦周,李錦周就被杜錦拉著下了電梯.李錦周甩開杜錦的手,扶著牆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杜錦說:」杜錦,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陳老師呢?」
杜錦若無其事地笑著說:」還叫陳老師呢?應該叫哥吧?」
「你不說算了,反正我也離開家兩年了.」
「對,你離開兩年了,呵呵你知道你那個未婚夫多麼愛你嗎?兩年,整整找了你兩年,等了你兩年.不像我,陳寒想等不住啊,他又一次離開我了,這次他再也不會要我了.」
「什麼?楊自睦等了我兩年?」李錦周當年走的時候已經跟楊自睦說清了,身份不明,父親母親的事讓李錦周失去了愛人的勇氣再加上去楊自睦本來就沒有感情,離開後手機號換了就再也沒有聯系過,沒想到……
「李錦周,你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你知道嗎?我走了.」
「杜錦,等等.」李錦周想不出要跟杜錦說什麼,只覺得杜錦是自己生命里不可或缺的東西,可又有什麼不可逾越.
「無論如何,對不起了,我李錦周對不起你杜錦.」李錦周望著杜錦離開的背影,大聲喊出了多年來的心里話.此時此刻對杜錦,李錦周心里是充滿了感慨的,原來的妒忌,羨慕變成了感慨,這大概就是成長吧.
李錦周立刻請了假回了家,一是想看看父親,雖然不知道誰是自己的父親,二是想向楊自睦說聲對不起.李錦周先是來到了陳家,庭院里陳震曜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王媽在一旁擇菜.
「先生,你回屋吧.寒想一會就回來了.」
「好,一會會回來吧?」
「會的,會的.」王媽模了模眼角的淚花.李錦周預感有什麼事發生.李錦周走進院里里,王媽看到李錦周先是一愣後,叫住轉身回屋的陳震曜:」先生,錦周回來了.」
陳震曜听到錦周回來了,高興的拉著錦周的手不放.李錦周張了張口不知道叫什麼,就沒說話,眼前的陳震曜沒有了以前的威風,蒼老了許多,以前微胖的身材此刻已經瘦了下來.
「錦周,你還好嗎?兩年了,你就忍心啊.」陳震曜看著眼前的錦周不肯松手,害怕一松手就會失去似地.
「恩,好.陳叔叔,你還好嗎?」剛說完,陳震曜身體虛弱,昏了過去,李錦周急忙叫王媽叫了救護車,李錦周想不到陳震曜身體如此虛弱.知道在醫院听醫生說道:」做好心理準備,陳先生支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在病房里李錦周見到了陳寒想,李元勝,還有弟弟寒周,面對這幾個人,李錦周都不知該怎麼稱呼了.倒是陳寒想先開了口.」錦周,你回來了.」
李元勝看女兒的樣子也是十分愧疚,李錦周這兩年也想明白了,李元勝對自己的撫養之恩一點也不少于親生父親對待女兒的那般,心里慢慢放松了一點.陳震曜還沒有醒過來,四個人站在病房沒有說話.寒周站在一旁心事重重的樣子.李錦周想著寒周應該畢業工作了就和寒周聊了幾句,誰知寒周站起來就離開了,這讓原本輕松下來的環境一下子又凝重了.李錦周想著弟弟惱自己兩年沒回家,也沒在意.陳寒想卻突然說:」錦周,你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