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胡志明市,司機和導游另外活動去了。掌燈時分,阿明邀請傅天雷來到一旋轉餐廳最高層小憩。
「沒想到西貢的夜景這麼漂亮!」
傅天雷透過餐廳玻璃盡情地享受著西貢河和全市夜景。
「不虛此行吧?」
「我怎麼看這里有點像上海的黃埔江邊?」
「傅哥太有眼力了,河內就像中國的北京,古樸典雅,西貢就像上海了,不過肯定沒有北京上海的氣派……」
「你對北京上海的印象怎樣?」
傅天雷覺得阿明的話里有點異樣,想進一步交流一下看法。
「可惜沒,沒去過,我是听別人說的……」阿明連忙掩飾。
「自己國家的首都還是要去看看的,上海更值得去,還有珠三角城市群,變化可大呢!」傅天雷顯示出自已見多識廣的樣子。
阿明連連點頭︰「是的是的,只是離得遠了點。回去以後一定要去,還有你說的杭州。」
一服務員走來,依次端上酒菜。
「來來來,品嘗一下西貢的美味佳肴」。阿明趁機轉移了話題。
「就我們倆人,干嗎上這麼多酒菜呀?」傅天雷望著面前擺了滿滿的酒菜,不無驚訝。
阿明笑而不語,轉身向遠處招了招手。兩位身材火辣、長得水靈標致的越南女子飄然而至。
「阿明,你破這費干嗎?」
「傅哥這你就別管了,第一次到西貢,怎麼的也得讓你喝上一頓美酒啊!」
傅天雷不再言語,兩位女子趁機坐到傅天雷和阿明的身邊。
「倒酒!」阿明用越語命令道。
兩位女子殷勤地給二位爺們篩上烈性白酒,但給自己的杯中倒的卻是葡萄酒。
「這怎麼行?要喝都得喝白的,你們知道這位是誰嗎?」阿明故作生氣地訓斥起來。
兩位女子搖頭表示不知。
「他呀,可是一位款爺,很有錢的。」
阿明對兩位應侍女郎作了個數錢的動作,倆位女郎看了看傅天雷,默默地點點頭。
「算啦,咱喝咱的酒,別難為人家了」。
傅天雷端起酒杯剛要自飲,卻被侍應女郎奪了去,一手繞著他的脖子,一邊舉著杯子給傅天雷喂著。
「這就對了,我們是付了錢的,服務就得到位。」
沒等傅天雷發話,阿明已將另一女郎擁入懷中,老道地喝起花酒來。
與此同時,在賓館的另一餐廳,越南司機和女導游在熙熙攘攘的氛圍對座就餐。兩人完全是另一幅裝扮,男的挺闊,女的妖治,一看就是大佬的派頭。
「團長,你覺得這個中國佬怎麼樣?」女導游晃了晃杯中的紅酒問道。
「看樣子是條硬漢,不太好打交道的。」搖身一變的越南男子舉杯與女導游輕輕踫了一下說。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讓他這樣白吃白喝白玩吧?」
「別急嘛,等阿明把他弄快活了再說」。
「團長,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跟這人談生意呢?」
「這你就不懂了。來越南的,什麼人我們沒見過?比來比去還是中國人好。」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干嗎?」
「可歷史是不能忘記的。不管怎麼說,你得承認人家對我們的支持和幫助還是最大的……」
「可是,我們剛剛跟人家打過仗,你認為這筆怨仇能一筆勾銷嗎?」
「那是國家之間的事,不是我們這些人考慮的,再說了,兩國現在不是和好了嗎?「
「生意是可以做,可是也不一定要跟當過兵的做嘛,萬一讓他知道我們曾經是戰場上的對手,怎麼辦?
「我倒是覺得軍人與軍人有相同之處,說話算話,辦事不拖泥帶水,也許更好溝通,最好是不要讓他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
「難!就怕這只是一廂情願哦。」
女導游的話提醒了越南男子,他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便說︰「你的擔心有道理,不過,阿明說這人是個干事的材料,說不定對我們是一個機會呢!」
經過兩位陪酒女郎的輪番轟炸,傅天雷有點招架不住了。阿明恰到好處地收了場,然後攙扶傅天雷出了賓館,倆人跌跌撞撞地橫穿馬路,川流不息的車輛就從他們身邊嗖嗖而過,著實讓人捏了一把汗。過了馬路,一半清醒一半醉的傅天雷甩開阿明,失態地手舞足蹈起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阿明復又拉住傅天雷,催他快點回去休息。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傅天雷不予理會地繼續念叨著。
「傅哥,你在說什麼吶?」
傅天雷打個了飽嗝,醉眼迷離地︰「你你,沒听懂?」
阿明無奈地搖搖頭。
「你呀,沒文化!這是唐詩,唐詩,懂了吧?」
傅天雷指著阿明的鼻子。
「哦,唐詩,知道,知道的……」
阿明似懂非懂又不懂裝懂。
傅天雷站在西貢河畔,面對波光粼粼的河水,里面霓虹閃爍,高樓倒映,又口拈一詩︰「若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
「西湖?傅哥想家了吧?」阿明莫名地問。
「哪有不想家有?唉!我這是在哪呀?」傅天雷深深嘆了一口氣。
「這里是西貢呀,安南!」
「我怎麼會到這里了?」傅天雷一激凌,腦海里閃現出前沿陣地的一幅標語︰嚴懲小安南,保衛大中華!
「不是你說要來這淘寶的嘛!」
「淘寶?我說過要來淘寶?」
「是啊!我們一道來不就是尋找商機的嗎?」
「商機?哪有商機?寶在哪里?帶我去淘呀!」
「別急啊,我的幾位朋友都在這里,明天我就安排他們跟傅哥見面。」
阿明好說歹說,終于把傅天雷駕回了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