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王 第十三章  舔殤

作者 ︰ 雪海崖

陸續有客人進來分落在俱樂部各個坐席上。侍者也開始忙碌著端酒奔走。始終未停過的樂曲依然流蕩著。

「穆研,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去準備下了,把配樂曲目告訴後台就可以了。」毛經理拍拍他的肩膀,走回辦公室。

穆研也若有所思的走去更衣室,差點踫上門口進來的客人「對不起,對……」穆研正打算抬頭道歉,卻見是雪凝和胡斌,兩人正輕蔑的看著他「小子,發什麼愣啊,一點素養都沒有,鄉下小日子過慣了,沒見過世面吧?」胡斌氣焰囂張的沖穆研大喊。

幾個附近坐席的客人回頭笑了笑。穆研沒顧忌許多,卻還是蹙眉望著雪凝,似乎想再次用眼神問她,是不是有苦衷?是不是一切都不是真的?

雪凝微低了下頭,轉而瞧不起的望著他說「還不快去準備啊,什麼身份,還有功夫站著?別妄想太多!」穆研收回難過的目光,飛快走進更衣室。雙手趴著鏡子前的桌子,倒吸了幾口氣,很快著裝起自己。

俱樂部里人滿為患。看著各個坐席間的架勢,似乎有身份的不少。杯酒踫撞之間,竊竊私語,曖昧漫飛。大酒吧台前一直停放著一個大銀箱,標識「投票處」那位叫白羽的客服經理,身著暗藍修身長裙,標致的瓜子臉,綠色眼影上面長長的睫毛煞是惹眼。她煙霧繚繞的坐在箱子前,邊喝著酒,坐觀漁火似的淡淡瞄望著俱樂部的一切人和事。

一首激昂的樂曲響起,跌岩起伏,又悠揚轉換間。穆研緩步的走上台,這是第三次登台,已經沒了第一次廖晨讓他試唱的尷尬。面帶微笑的簡短介紹︰「各位來賓,大家好!我叫穆研,初來咋到,但我的每次登台都會用最佳的歌喉獻給大家。今晚,我送上一曲「我非昔日」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和關注!謝謝!」音樂頓停處,穆研富有磁性的歌聲緩緩繞梁而起︰

人道世間情之最貴,酒之易醉,花之最脆,

怎奈總是情容易散,醉過後碎,凋零花殘,

喔~~•••

誰說我即使人非我,我非惜,坎坷是恩賜,艱難仍勇進,

誰說我非昔日,昔日情早逝,總得美好的曾經。曾經無悔。掏不掉的痛又如何。

誰說面目全非人非我,我偏要,我還是我,卻非昔日,叫你看透我豪情萬丈……

喔~~•••見你的第一眼,情系永遠,不稀罕一切,只要做第一,非昔日我,

如果這就是命,我不懼對決。因我已非昔日。叫你知道我渴望不過你心里唯一……

喔~•••

不會涅滅這種痛,它鼓動我前進,終究你會見到,我絕非昔日……

歌聲時而高潮處激情昂揚,時而緩緩感情流露,動徹心扉。坐席上靜則靜謐一片,動則掌聲浪海翻覆,吶喊陣陣。站在辦公室的毛經理得意的笑著鼓掌。頭等坐席上的雪凝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中,似喜似悲的望著台上的穆研,旁邊的胡斌眼中迸紅,臉上的兩撇胡子微翹,接著邪氣的笑著也鼓掌並對旁邊的雪凝說︰

「你有沒有後悔沒和台上那小子一起啊?你看看,人家可是要人才有人才,要歌聲有歌聲」

「算了吧,你裝什麼大好人,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少在我面前提他,不都是為你們賺錢而已,你難不成還要阻止他?」

「阻止嘛,倒不會拉,放心,我的孟升也不是吃素的,而且,改天樂隊也是我的,他蹦不上天」

「那不就得了?你還介懷什麼,他要錢沒你有錢,要權勢沒你有權勢。」

「哈哈,,,說明你有見識啊」雪凝沒好氣的和胡斌在曖昧竊語著。

一曲罷,響徹耳邊的掌聲過後,穆研興奮的退場。投票台早以佔滿人,白羽忙碌的數數登記。毛經理高興的奔到更衣間

「穆研,你今天表現的太好了,,,肯定是全票還爆滿。」

「呵呵,謝謝你,毛經理。我以後會努力的!」

「不過……」毛經理繼而笑容停止。

「不過什麼?」

「剛才胡斌可是挺不爽的,還有……算了,先不說了,呵呵,你怎麼樣,一起出去看看孟升他們的表演吧?」毛經理欲言又止,接著問穆研奇怪的看了下他,回答說「好啊」說完他們就看到孟升進來一言不發望著他們幾秒。利索的更衣就去了後台。

穆研隨著毛經理在坐席後面靠吧台坐下。舞台上方大圓球依然閃耀轉動著。接著一個西裝男上台背書似的介紹後,孟升酷酷的上台。一出場就來了一場翻跟斗,勁爆音樂響起,孟升載歌載舞的表演著。穆研暗語,孟升果然不錯。雖然自己也會點舞,但肯定沒他好。

毛經理見穆研又在想著什麼說「穆研,孟升確實也不錯,不過,他的歌沒你唱的好,你的歌聲有點特別」

「呵呵,毛經理,我不會有什麼的,你別夸獎我了」

「沒有,我說真的,你的歌聲有點引人入勝。」穆研微笑了下,看著台上的孟升。他知道自己想要奪得‘夜王’名氣大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且還有個胡斌在背後。

「對了,穆研,你都是隔夜一場,其它時間,你也要來練習和觀看吧,順便我告訴你一條要訣︰想在這里角逐第一,還要有別的因素,比如,攀個有權勢的人,怎麼樣打壓其它對手,有些手段……」毛經理老謀深算的和穆研說著。穆研邊听邊感覺到俱樂部陰暗的一面正在靠近他。而毛經理的笑讓自己突然打了個冷顫,似乎有股邪,應該是自己的錯覺,穆研安慰自己。

听完孟升一場,穆研就自己先走回家了,剛才的激情演繹過後,雖然博得了很好的效果,但他也感覺自己有點累。不知道是身體還是心里。今晚的夜空有種撥雲見明的感覺,抬頭望了望那輪很好的明月。很久,他沒有好好欣賞過夜光了。今晚,他緩步慢行的看著夜空和夜空下的一切。夜空上方微藍卻明,下方樹影搖擺的地方,漆黑一片。他覺得路燈和月光也有照不亮的地方。人生是否也如此呢?太多黑暗的地方,是人為自然都無法照亮的。涼風陣陣,夜是如此的孤寂,像是他自己受傷的心。他裹緊外衣,在半個小時的步行路中,似乎思考了一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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