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她們時,他腳下突然一滑,連人帶桶地朝她們摔過來,正好倒在她們腳下。
說時遲那時快,眾妃還沒有注意到他,他就已經迅速地跳起來,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邊喊著「暴君拿命來」邊全力刺向獨孤!
妃子們一片尖叫!
難兒呆呆地看著衛公公,腦中一片空白——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真的要這麼做嗎?她怎麼能下得了手?怎麼能……
一念之間,衛公公的匕首已經近在眼前,而她卻無法動彈……
千鈞一發之際,突然有人從旁邊推了她一把,她就這樣被推到獨孤面前。
緊接著,一陣痛楚徹貫穿了她的身體!
她吃驚地看著沒進肩膀的匕首,又看看眼前那張寧死不屈的衛公公的臉,徹底斷了思考。
衛……大人的匕首,如預計般地插進了她的肩膀……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有一把刀插進了衛……大人的胸口,不,是兩把……
她震驚地看到,衛大人的身後,站著那個幽靈般的男人——可以殺人于無形的男人,他的刀,已經從背後貫穿了衛大人的身體……
衛涯身上噴濺的鮮血,就灑在她的身上。
她一身是血地看著衛涯,看著那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如何在他面前化成英魂。
他唇邊那抹神秘的微笑,以及眼中深深的凝視,都成了她永世不能遺忘的悲傷。
衛涯倒下來了,她慢慢地轉過頭,看到獨孤手上握著一把刀,刀刃的盡頭,就是衛涯的胸口。
如此驚心魂魄的一切,僅僅是眨四五次的功夫,就結束了。
就像本能一樣,難兒對著獨孤微微地笑了一笑,倒了下來。
三天以後,難兒終于醒了過來。
即使是昏迷過去,她也緊緊地抓著衣服,不讓任何人踫觸她的身體。
是蘭姨為她療的傷,五年來,她的醫術大為精進。
她醒來時是在深夜,只有蘭姨陪在她身邊。
蘭姨一直端坐著,靜靜地看著她,冷靜得像尊石像。
難兒一睜開眼楮,就對上她的眼楮,兩人的目光都冷靜得像冬天的深潭。
衛涯死了,為了將難兒推上孤獨的心月復的位置,就那樣死了,而她們,竟是如此冷靜,沒有悲傷,沒有痛楚,沒有怨恨。
四目相對,令人窒息的死寂。
良久以後,難兒閉上眼楮,慢慢道︰「是你推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