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月光還沒有完全的沉靜在黑夜里。
「嘿嘿」忽然听到了自己遠處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是機械性的轉過身來
「啊」一陣淒厲的叫聲劃破夜空,听這聲音好象是在老屋的最上首一間偏房里發出慘叫的。這是我在回家第三天中听到的最慘烈的叫聲,像黑夜的狼嚎劃破長空,悲鳴的回響在山村中。隨之二十幾戶人家的屋里燈光開始一個接一個亮起來,顧不及細想我順著聲音走到了偏上房。一走近房間就感覺空氣中夾雜著死亡的味道,瞬間讓我毛孔都豎起來。
屋外人頭攢動、聲音吵雜,紛紛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我看著阿亮的尸體不知道做何回答。阿亮是我從小到大玩了大半輩子的好朋友,他的母親在他未成年的時候吃不了苦,跟了一個外鄉人去了城里,拋棄了他和他父親,在阿亮成年的時候,他的父親在後山伐木中,不幸掉下了山崖死了。現在他冷冰冰的躺在床上,我叫著阿亮的名字,再探了探鼻孔,當再仔細看著阿亮時發現他的臉很白仿佛已經死去多時,蒼白的沒有一點潤色,而嘴角卻有一絲微笑,這種微笑很自然的甜美,是從內心散發出的一種情不自禁的美。而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傷痕,從上到下有沒有發現中毒的痕跡,只有在他的微笑中流出一絲絲血跡。這種怪異的死法讓我想到了那個傳說。
屋外的人問了半天沒人回答,有幾個人同時朝屋里沖了進來,包括年紀最大的老陳,他是一個面色蒼白、體形瘦削的年約六旬的老人,說話的口氣不冷不熱,就像一冷冰冰的死人。大家都在問,只有我靜靜的還在那里發呆!老陳看了看後當場沖到屋外,陰沉著臉對著大伙喊;「阿亮死了,蛇女來了」。
現在房間里就只有我跟阿亮的尸體,我想不到在我回到臥牛村的第三天就發生這麼可怕的事情,原本寧靜的山村平淡的如死水一般,卻不曾想到周圍會以這樣慘烈的方式,把死神引到了老屋!
屋外的老陳在那斬釘截鐵的對著大伙說;「阿亮的死跟傳說中的死法一樣,肯定是見到蛇女了」。
「是啊,是啊,我听說下午阿亮打死了一條蛇,肯定是那條蛇附身了來報復」。人群中有接過老陳的話!
「那條蛇沒死呢,它在我們家」這時候從屋外又听到了一個聲音,她是小完。
我被他們的對話吸引到了屋外,讓小完帶我們去看看她家里的蛇是不是還活著,如果還活著那麼蛇就不可能附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也就說明那個傳說是不真實的只不過是個巧合。
小完點了點頭,順著微弱的月光來到她家門口,她輕輕的推開她家的門,門推開到一半的時候,恍惚間我看到她屋內有一個白影一閃而過,看不清楚她的臉,似乎穿著飄逸的長裙,飛灑著絲帶般的長發向窗外飄去漸漸模糊了身影。我的腦子里突然浮現出一張臉——小完,她的身形極像站我邊上的小完,難道這是一種錯覺?
在小完的引領下,我小心地踏入這古老的房間,卻驚奇地發現她的房間里散發出一種迷人的香味,這種香味是從她的梳妝台上散發出來的,那是一張古老的梳妝台,朱漆台面,側面瓖著橢圓形的銅鏡子,應該是清朝以前的古董了。讓我驚訝的是她的床,大漆刷面顯出古床的華麗美艷。精致的木格雕上畫著一個少女,她的雙手托起一條蛇,蛇與人互相對望著依依不舍,似乎她的眼楮里正在流著淚,畫面上紅色的大漆泛發著柔和的光彩。這在落魄的山村中是不多見的,而小完家在臥牛村是最大戶的,據說她們家以前是地主,為了躲避戰亂才搬到臥牛村,在這小山凹里建起了這一排排老屋,分別給下人居住,解放後下人居住的房子都歸了所住的人。而小完她們家自己則留著最中間的兩間大房。這麼想來能在她房間里看見這麼豪華的古床一點也不奇怪了。
小完指了指古床邊上的一個竹簍子說;「蛇就在里面」。
我看見那條蛇的時候它正溫順的在竹簍里睡覺,它就放在小完的床邊,听到屋內有動靜,敏感的它扭動著軀體微微的抬起頭,它的眼神依然折射出銳利而寒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