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相信蛇女來了,天還未完全亮,大廳里已經擠滿了男女老少,個個面露驚惶!
「年輕人,你是這個村的嗎?」。這時從我的背後听到一句話。我轉過身去看見一個中年警察,他身體微胖,雙目炯炯有神。我瞥了一下他掛在胸前的證件,市局刑警隊吳警官。
原來昨天夜里村里的人就已經報警了。
我立刻緩過神來回答︰「是的,我是臥牛村的,前兩天剛回來」
「那麼你有什麼發現,昨天晚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吳警察一邊低著頭記錄文字一邊問我。
我把當時的情況跟發現,以及臥牛村的傳說一一告訴了警察。
「你的腦子很混亂」。警察繼續在本子上寫著什麼說。
「在你們村發生死亡事件,可能會讓你的思想陷入了一種不常見的混亂狀態,讓你在現實中影響判斷,我們需要把尸體帶回去解剖才能查清事實真相,現在不好下判斷。」他做完筆記收起筆這樣對我說。
牽扯到命案,我也不能多說什麼,一個人靜靜的回到屋子里打開畫布拿出畫筆、顏料,希望用畫畫來消除心里的不安。我的每一幅畫都隨心所遇的進行,起筆前腦子里沒有一個草稿。現在當我閉上眼楮的時候就會想起那朵紅色的斷魂花。紅色的花朵彎曲的枝桿沒有葉子。我隨意的拿起顏料在畫布上涂抹著,畫完後扔掉筆仔細一看;斷魂花!紅色的連片的一朵朵花妖艷的呈現,它們形狀各異,花朵血色通紅,像一片燃燒的火海充斥著我的視野。我一張一張的畫著,畫完了扔在地上,而每一副畫似乎只有一個主題,我試圖畫別的,而最後畫出來的還是彎曲的枝桿上開著紅色的花朵!
「你畫的像是在畫蛇」門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完!
我驚諤的轉過身去問;「我明明畫的是花,怎麼變成蛇了」?
小完很肯定的說;「畫面彎曲的枝桿一條條的,和大片的紅色,好象是蛇游在紅色地毯上一樣」。
我緩緩的轉過身來仔細看了看畫面,畫的確實像是一群蛇。
我不得不對小完另眼相看,沒想到幾年不見她對于畫有這麼獨特的見解。那個時候我們只是一群懵懂的小孩,大家都在一起玩,有時候在水里游泳或者到山上摘野果,由于她們家教比較嚴格我們很少見面。
雖然她自己很想出來玩,最終還是被她父母關在了房間里。
我時常只能遠遠的看著她站在窗戶前,穿著白色的衣服長發直直的下垂,眼楮直直的望著外面的天空。而我那時就悄悄的跑到窗邊陪她聊天,偶爾也說幾句笑話,就這樣我們變的熟悉了。然後兩個人的距離就變的接近,似乎我們之間沒有了距離,而對于她其實在她的骨子里面透著一股文靜的氣息。用以前的話講,叫「大家閨秀」,而我的性格相對比較活潑,有些玩世不恭。雖然性格上有差異但是我們都覺得彼此是知音。
再到後來我出外游學,在離開臥牛村以前,我向小完辭行,我說三年後回來。她也沒怎麼挽留我,只是從她楚楚動人的眼楮中似乎想對我說什麼。我終究還是走了,漸漸開始就沒見面了!似乎這次回來我們變的即陌生又熟悉。
小完走進來面無表情道︰「好久沒見你...」似乎欲言又止。
「坐。」我讓她在床沿坐下。對她說︰「是很多年沒有見著了,你樣子還跟以前一樣。」
「哥,我能這樣叫你嗎?跟童年的時候一樣那樣叫你」小完坐了下來有些拘謹說。
我也有些不自然其實心里相當高興的回答道;「當然可以了,這是我的榮幸」
「恩」小完點了點頭,她比以前似乎更不愛說話了,羞澀的低著頭!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我媽在外面說到;「兒子,你在跟誰說話?」
「我正在跟小完說話啊,您沒有看見嗎?」我大吃一驚道。
我媽瞪大了眼楮道;「你屋子里哪有人,小完她不是已經」
「媽,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小完這麼大的人坐這里你沒有看見嗎?」我手指著小完坐的位置轉過頭去,卻沒有發現她的人影!
我惴惴不安地沖到我媽的面前,雙手緊緊抓著她的胳膊說;「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完她怎麼了?明明我剛才看見她了」我神色緊張的詢問了起來。我媽的回答讓我傷心欲絕。
原來有一次我媽無意中偷到听方家夫婦的對話,他們說小完她早就死了!是在我去游學後的一個星期,她一個人說要去城里,過碧溪的時候山洪爆發,把她連人帶船沖走了!至今尸首全無!而臥牛村的人大家都不知道她已經香消玉殞。我媽知道這事情不能告訴別人,也知道我跟她的關系,怕我傷心一直也不願意告訴我!
如果小完真的去逝了,那麼我昨天晚上所見到的小完又是誰?剛才在屋里跟我說話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