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禁語 第六章 養羞

作者 ︰ 林無雨

天那!太不可思意了,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簡直無法想象一個正常的人突然間就瘋了,然而,我自己並沒有意識到,早就犯下錯誤了,我根本就不應該畫畫,更不應該讓這些充滿詭異的畫放在房間里,讓人看見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緊緊地跟在後面,大聲地喊道︰「別跑,等一等。」

但他就像沒听到似的,風一樣跑進了林子里,一眨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只留下我獨自站在空曠的大廳中。

今天是中元節,是民間所說的鬼節,在中國人看來是個非常不吉利的日子,我甚至不敢想象我的畫中是不是真的有鬼?也許,不但這幅畫讓我覺得匪夷所思,就連這個村這排老屋也讓我有些毛骨悚然!

第二天,當我進山在林子深處尋找到阿財的時候,他正縮蜷著身體躲在草垛上,我輕輕的推了推他,從他呆滯的雙目中我明白了他受了很大的驚嚇,這一切都歸結于我那幅畫。于是,我就決心想要幫助他,不論是出于自己的責任還是同情,他一直顫抖著身體,我問他什麼話似乎都沒有听見,嘴里喃喃自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精神受到了驚嚇。我不指望自己能給他帶去多少治療,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把他帶回家,讓他在家里慢慢的恢復。

當我攙扶著他走出林子的時候,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先開口說話了;「你總算回來了?」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是等我出現嗎?」我回答著。

「是的」他說話的語氣突然間變的平穩了,表情也似乎變的自然了。難道他沒有瘋,或者是在裝瘋。我這樣想著

「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他說話的口氣好象是在埋怨我,事實上我跟他不是很熟悉,為什麼他會這樣說?「你一定是在想我為什麼會問你這樣的問題」沒等我細他就接著這樣說。

「是啊,那到底是為什麼?」我疑惑著。

「既然你都在我身邊了我就告訴你吧!」

「是什麼事情?」我反問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起來,眼角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了淚滴,停頓了片刻緩緩的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突然吃了一驚道;「你不是阿財嗎?」

「不,我不是」阿財情緒有些激動。

我心跳立刻加快了說;「你不是阿財,那你到底是誰?」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阿財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在山路邊找了塊石頭坐下。

「你知道養羞嗎?」他開口第一句就這樣問我。是的,我知道。就是把東西偷偷的藏起來養。繼續說下去吧。「解放戰爭前,陽縣的大財主方老爺,根據風水師的指引帶著全家男女老少三十于口,來到了一個叫臥牛嶺的地方,這個地方相傳曾經有金雞出沒,背山面水是個極難得的寶地。後來方家就在這個地方安家落戶。到了七十年代方老子去逝,出殯那天炮聲隆隆,把藏在山上的金雞嚇走了,最後方家公子所生的四個都是女兒,只有大女兒在家中養著,其他四個女兒分別養羞在別人家,所以大家就知道方家的大小姐。而方家大小姐自少跟鄰家一個男孩交好,兩小無猜經常成雙入對在一起,後來那個鄰家男孩到外面游學。方家大小姐為了尋找,在一個風雨飄搖的夜晚不顧父母反對,自己離家出走在過碧溪的時候,被洪水沖走了,她的尸體被埋在碧溪的五彩石下,她的靈魂一直在臥牛村回蕩。自方家大小姐去逝了後,方家夫婦就偷偷把二女兒小雪接回村子,他們兩個人長的幾乎一樣,所以就更沒有人知道大女兒的事情了,大伙都認為她還是方家大小姐」

這個時候他似乎被什麼擊中了似的,一下子懵住了,不由自主地低下頭,陷入了沉思中。好像中了魔似的,嘴里喃喃地重復著同一句話︰「蛇女來了……蛇女來了……蛇女來了……」

我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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