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楊雨遲哼著歌兒滋滋啦啦地炒著菜。手機忽然響了。她奔到客廳里瞄一眼,條件反射似的緊張起來︰是冷崢的號。
通牒又來了!腦門上冒汗了。
「過來吃蕎麥餅吧,新鮮出爐,味美至極。」她接通搶先說話,嘻嘻哈哈地。
「你趕緊把那件事跟董白說明吧。她要結婚!」
「結婚,好事兒啊,你倆可真是天上一對,地上一雙啊,你屬虎,她屬龍,生龍活虎,龍騰虎躍……」
「你少跟我貧嘴薄舌!三年前在行政大樓說的話你沒忘吧?你當時跟我怎麼說的?!」
「我說啥了?我還真忘了。呵呵。」楊雨遲只能裝瘋賣傻,只能這樣裝無賴︰趕緊,趕緊怎麼說?事情也得有個緩沖階段啊,她怕擊穿董白的心髒。你是男的,你就沒點腦子嗎?這點事都處理不好,太沒有魄力了。我現在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可不敢跟董白說,說出這話,那不要了她的命?沒爸沒媽,戀人是假的,朋友是虛的。這世界多可怕啊!
「咱倆怎麼認識的?你說!」冷崢火山爆發了。
「嗯……?」楊雨遲故意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欸,怎麼認識的呢?我好像忘了,你記得嗎?咦,我這樣的人怎能認識你這樣的人呢?啊?真是奇了怪了。」反正已經爆發了,就讓他繼續爆發吧。
「可惡!楊雨遲!你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胖?食言多矣!你吃的話太多了!」冷崢沖電話吼道。明擺著楊雨遲現在是抵死不承認,只得憤怒地掛斷電話。平時,冷崢很少發怒的,可見這次是怒之深切。冷崢是個平和持重的人,幾乎從不動肝火。以冷崢的話說,發怒這事,是IQ高低的問題,只有傻瓜才會生氣,怒傷肝。
「你罵人都不會,你直接說她說話就跟**一樣不就得了?拽什麼文啊?」吳歆躺在床上翹著腿懶懶地說。
現在,冷崢管不著傷肝不傷肝了,火焰騰騰地發作道︰「這女的就是可惡!你看,雄蜜蜂不蜇人,雄蚊子也不叮人;雌蚊子又叮人有傳播疾病,真是可惡極了。」
「哎,是挺可惡的。」吳歆贊同道,因為柳飄飄剛才拿走了他所有的流動資產,「還有那雌螳螂,非要把老公吃了才肯罷手!」
見素日喜好聲色之娛的吳歆居然和自己站在統一戰線上,冷崢頗有些奇怪,就問︰「今兒不對呀,西門慶清心寡欲了?」
「這女的要是不要錢就可愛了,聖人說的沒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吳歆感嘆道。
「只能怪你抗誘惑力太差了。」冷崢不忘泡點蓮子心去心火。此君深諳養生之道。又問吳歆一句︰「你要不要來點?你也得降降賊火了。」
「我不像你,六根清淨。」
「清靜倒好了,她要結婚。」冷崢抿一口水說。
吳歆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以一種無法理解的眼神望著冷崢︰「你半天為的是這個呀?你是真傻還是裝糊涂啊?唉呀呀,這世道太不公平了,丘比特和月下老是你家親戚啊?」吳歆叫起屈來了。
作者題外話︰是好是壞,敬請或拍磚或收藏,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也讓步步知道一下,卿卿究竟是何許人也。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