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挺機靈的男孩听見,望一眼林雪松,林雪松點點頭,他立刻飛奔而去,不到一分鐘時間,他就奔回來了,抱著一個大盒子。
他把盒子捧在楊雨遲面前,目光熠熠地望著她,邀功請賞似的。楊雨遲看了看,倒挺齊備的——各種型號的,一應俱全。她輕輕將董白放在沙發上,挑了六號針頭兩個,50ml的注射器若干具。她陰沉著臉走到柳飄飄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問林雪松︰「酒精拿來。」
「沒有酒精。」伶俐機敏的男孩說。
「白蘭地可以當酒精的,快去拿!」林雪松著急地支使他。男孩吐了吐舌頭眨了眨眼,應了一聲,匆匆將烈性酒白蘭地拿來了,外加月兌脂棉也找來了。真是個聰明的小子。
楊雨遲拿月兌脂棉蘸了白酒擦柳飄飄的胳膊,柳飄飄驚叫起來了︰「雨遲,你,你要干啥呀?」
「你和董白一個血型!」楊雨遲臉沉似黑鐵板。
「媽呀!」柳飄飄尖叫起來,奮力掙月兌楊雨遲的手,躲到林雪松身邊了,「我不能給她獻血……」
對于董白的自殺,柳飄飄內心有一種野蠻的殘忍的快感。
听了這句話,林雪松錯愕地注視著柳飄飄,仿佛不認識她了,這是他心里那個善良美麗的柳飄飄嗎?這是他在玉樹見到的那個柳飄飄嗎?他越來越懷疑他的感覺,他的判斷力。
他感到彷徨無主。
「這麼多人,你干嘛找我啊?她是命,我不是命麼?我還有雪松的……雪松的……」
「啪!」柳飄飄的話被重重地一巴掌打斷了,她的臉上現出了幾道紅白相間的巴掌印。楊雨遲如暴雨傾盆一般咆哮著︰「這麼多人,和董白什麼關系?!這麼多年的同學,就這樣對她啊?——難怪董白說這個世界冷……」
——楊雨遲一手拿著針管一手憤怒地揮淚。
「你憑什麼接二連三地打我?嗚嗚……我也不活了……」柳飄飄捂著臉哭著往出跑。
「飄飄,你站住!」
柳飄飄站住,回過頭來,看見林雪松英俊的臉上涂滿憤怒的冰霜。
「飄飄,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雪松,我,我,我……」柳飄飄囁嚅著,欲言又止,很委屈的樣子。
「飄飄!」林雪松表示不想听。
「我不能給她血,我有你的孩子了……」柳飄飄沖口而出,說完,又轉過身去,捂住臉哭起來了。
林雪松怔住。
他不明白,他才和柳飄飄認識一個多月,這柳飄飄怎麼就有了他的孩子?他多聰明?能讓女孩子拿這個要挾他?柳飄飄這伎倆也忒低俗了些些。
「林雪松!你真是個豪杰啊!」楊雨遲哈哈哈一通笑——她的情緒瀕臨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