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睡得很香,香的沒有夢。
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馮文東開車來接我去實驗室。我們學校本來就不是很大,而整個藥學院也就是一座三層的小樓。我們實驗室則在最高的一層。整棟大樓都開著冷氣,和驕陽似火的外面形成鮮明對比,害得我一進去就打了好幾個噴嚏。
我的導師一共有兩間實驗。第一間是馮文東和一個下一年就要畢業的美國學生的,那個學生在忙著寫論文沒有來,所以我也沒踫到他。
馮文東指著角落里的一張小辦公桌說那個是留給我的。我環視了一下將來的工作環境,覺得和自己想象中的實在有些差距。以前我做畢業論文時是在國內一個研究所,那里除了儀器簡陋了一點,看起來和這里也差不多,而且辦公室和實驗室還是分開的。
第二間里有兩個印度人,一個是幾個月前新來的博士後,馮文東的腦袋和他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那位印度老兄整個腦袋亮亮的象個發黑的燈泡。另一個是個碩士生,看不出多大,而且和他的前輩大哥一樣,嘴上也留一抹胡子。
馮文東給我們作了簡單介紹。我也沒听太清楚他們的名字,好象有一個叫辛格之類。然後馮文東就和他們聊上了,好象是實驗方面的事情。和大多數中國人一樣馮文東的英文有一種中國口音,但至少我能听懂,也許是他說得比較慢的緣故。可是那兩個印度人在說什麼我卻是怎麼也沒法听懂了。他們說得很快,嘰哩哇啦,但怎麼听也不象是英語。不,其間好象也夾雜著一些我能听明白的詞匯。
天呀!我心里暗暗叫苦︰這都是些什麼鳥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