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師兄不必難過,如今我們攜手,諒那風無影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要大事一成,到時候殺上風門,為齊師兄報仇,也未嘗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如此就拜托李師弟了!」
「呵呵,齊師兄哪里的話,我們本來就是師兄弟,你的事還不是我的事嘛!」李景隆說到這里,忽然話題一轉,看似不經意的說道︰「對了,齊師兄信上說的那個事情,不知道可否詳細的說一遍,不是我不相信師兄你,實在是這個事情事關重大,關乎全局,還是謹慎一點為妙!」
齊天生搖頭苦笑,嘆了口氣,說道︰「說來話長,幾個月前,蕭家村生的那件事情,想必李師弟也知道?」
「齊師兄指的是蕭族忌日那一天,風無影在族人墳前大開殺戒那一次?」
「沒錯,當初師兄我也是鬼迷心竅,以為蕭家村真的有殘圖出世,結果卻中了風無影的詭計,幾十個江湖好漢被風無影抓到墳前,要一一血祭。請記住.呵呵,不過事情說來也是巧,當時‘銀狐’崔鵬也在其中,不過憑借著他那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居然瞞天過海,連風無影都沒有覺,最後才會導致功敗垂成。後來無極子這個老家伙忽然出現,打亂了風無影的部署,崔鵬又當機立斷,解開了其他人的穴道,師兄我這才幸免于難。後來在逃跑的路上,師兄我又踫上了崔鵬和一個影月門的小兄弟,當年我曾經加入過影月聯盟,對抗風門,與崔鵬也算有些交情,他相邀我一道去救一個人,後來人救出來了,崔鵬對我也是不住的稱謝。前兩天,我來到喀什,無意中見到了上一次與崔鵬一起的那個小兄弟,不免要相聚一番,他酒量甚淺,酒後失言,對為兄吹噓他們就要得到蕭門寶藏的最後那一張殘圖,我大驚之下,急忙趁機套話,才知道他們居然抓了離國的公主,而後居然恥笑起李師弟來,說你們抓了個郡主,明明是個假貨,還當成是寶!」
齊天生說到這里,忽然止住了話語,尷尬的看了一眼李景隆。
「呵呵,齊師兄但說無妨!」李景隆臉上倒是沒有什麼不滿,不過心中卻是暗自惱怒道︰「影月門簡直是目中無人,連一個小小的弟子也敢這麼說,氣煞我也!」
「哎,師兄听了這個事情,深怕李師弟你們一時不察,被人給蒙騙了,所以這才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齊師兄果然是急公好義,師弟我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
兩人客套了幾句,說的都是一些不疼不癢的話,鬼冥宗另外的兩個人倒是沒有什麼意見,不過張揚此時卻是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捂住嘴巴,神情頗為不屑的看了一眼李景隆,繼而捏著嗓子說道︰「齊掌門,兄弟我陪你過來,不是來看你閑話家常的,況且你都不知道現在人在不在這里,要知道現在騙子多,千萬別被人騙了到時候還幫人數錢啊!」
齊天生尷尬的對李景隆笑了笑,李景隆卻是悠然變色,張揚那句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諷刺他是騙子,不由得怒道︰「齊師兄,你這個朋友懂不懂規矩啊!這是我們師兄弟之間的事情,關他什麼事!」
齊天生急忙作和事老,拉住李景隆的袖子,說道︰「師弟,不要生氣,韋兄弟也不是故意的!」
「哼!」李景隆狠狠的甩了甩袖子,臭著臉扭過頭去,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齊天生。
「李師弟,這個事情還要多多仰仗韋兄弟,你就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往心里去!」
「仰仗他?」李景隆仰天大笑一聲,道︰「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騙子,齊師兄千萬別妄信小人啊!「
這時候,月老卻是站起身來,睡眼惺忪,懶懶的說了一句︰「齊掌門,要是人在他這里,就讓他把人帶出來讓大伙見一見,只要確定人在這里,這樣大家也能夠放心與齊掌門合作,你說是不是?」
「合作?」李景隆狐疑了看了一眼齊天生,齊天生神情略有些尷尬,急忙將李景隆拉到一旁,低聲說道︰「李師弟,事情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抓的這個群主是呼延雄的妹妹,並不是離國公主,可是影月門那邊似乎並沒有從公主口中問出殘圖的消息,我打听過,似乎是那個公主一定要見到郡主,才會把殘圖的下落說出來,我和這幾個朋友商量了一下,以郡主要挾影月門,分享殘圖的消息,你以為如何?」
李景隆沉默不語,心中卻是在計較︰「這個女人的確不是公主,問了幾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要說齊天生的提議的確也是誘人,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要和這幾個無名鼠輩一起共事,到時候還要和影月門競爭,對我來說,極為不利,到底要不要合作呢?」
「李師弟,不是師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們這里所有人加起來,恐怕都要避其鋒芒,影月門自詡為名門正派,所以對離國公主一直都沒有用什麼卑鄙下流的手段,可是李師弟你要知道,影月門中有一個堂主,精通魅惑之術,到時候只要她一到,以攝魂之術迷惑公主,她照樣是藏不住消息,與其等到那個時候,還不如現在果斷出手,還能有一線希望!」
齊天生照著張揚吩咐的話說了一遍,果然,李景隆听完之後,表情終于是有些松動,他也知道,從影月門手中搶到離國公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為今之計,似乎也只有齊天生這個辦法還能行得通,不然他們費了那麼大的勁,搶回來一個假貨,恐怕要惹江湖人恥笑了。請記住
「齊師兄說的是,不過你我份屬同門,理應相互扶持,可是這幾個人,哼,不是師弟我胡說,要他們又有何用?」李景隆滿臉的不屑,冷冷說道。
「呵呵,李師弟說的是,不過總有些人以為自己是個人物,想要出一出風頭,我們就讓他們去打這個頭陣,我們舒舒服服的在後方靜觀其變,豈不是更好?」
齊天生冷笑一聲,話里的意思卻已經十分明了。
「原來如此,齊師兄高見!」李景隆也是個陰險人物,一下子就明白了齊天生的「險惡用心」,頓時大生知己之感。
「哈哈,李師弟現在可以放心了,師兄我是相信你的,可是總要這幾個人也相信,他們才會甘心做事啊,郡主你就帶出來給大家見一見,以師弟的本事,難道還怕別人能從你手里把人搶走嘛?」
齊天生這番話大大的吹捧了一下李景隆,李景隆武功在齊天生之上,而且另外兩個鬼冥宗的人,也都是宗派里數一數二的高手,李景隆早就把月老,張揚,林峰三人仔細的看了一遍,除了看出林峰武功還不錯之外,其余兩人都是稀松平常,他哪里想得到,月老和張揚的武功遠在他之上,他還以為以他們三個人,穩穩吃下了齊天生四人。
「哈哈,既然齊師兄這麼說了,師弟我就把人帶出來給你們見識一下!」李景隆大笑一聲,忽然露出一絲婬.邪的表情,湊到齊天生耳邊說道︰「嘿嘿,這可是個大美人啊,要不是顧忌她的身份,師弟我早就自己嘗一嘗鮮了!」
說完,李景隆徑直走到同伴的身邊,低聲吩咐了兩句,那個人是個瘦高個子,听著不住點頭,最後往臥房里面走去。
齊天生立在原地,心中兀自在嘆息不已︰「哎,李景隆啊,李景隆,你怎麼不動她呢,你要是動她了,師兄我就真的要燒香拜祭,感謝感謝你了!」
他知道張揚與郡主的關系,要是李景隆真的動了郡主,恐怕不用他說,李景隆就要被張揚的怒火給燒成了渣滓,那樣一來,他接管鬼冥宗,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張揚自然不知道齊天生現在心里轉的亂七八糟的念頭,待看到瘦高個子轉身進了臥房,心中頓時激動不已,本來以他們幾個的武功,想要硬奪,李景隆等人幾乎是沒有反抗之力,只是呼延凌薇現在人具體在哪他也不知道,要是李景隆把她藏得隱蔽,到時候少不了要費一番力氣,所以他才會定下這個計謀,讓李景隆自己把呼延凌薇帶出來。
靜靜的等待了幾分鐘,瘦高個子終于是從臥房里走了出來,手中拽著一個女人,張揚細細一看,那個女子雙手被繩子反綁在身後,嘴里塞了一團布,一雙本來就很大的眼楮瞪著屋子里的人,神情滿是倔強,身子還在不停的掙扎。
「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張揚心中狂喜萬分,這個人正是與他有過一段難忘經歷的呼延凌薇。
月老等人也是注意到了張揚的神情變化,他們雖然不認識呼延凌薇,但是看他這副模樣,已然確定這個人就是離國郡主。
三人目光交錯,沒有語言,說時遲,那時快,在一瞬間同時出手,月老攻向了李景隆,齊天生與林峰攻向了另外一人,而武功最高的張揚,則是身形一動,沖向了瘦高個子。
這一切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還沒等李景隆從瘦高個子手里接過呼延凌薇,就感覺到一股滔天的氣勢壓迫而來,心頭震驚,一扭身,卻看到竟是那個所謂的青松道長,雙掌夾風,狠狠的朝他拍下。
這一掌氣勢籠罩之下,竟是讓他難懂分毫,不過李景隆畢竟也是經驗豐富,不及細想,急忙合身在地上一滾,堪堪避開了月老的一掌。
而瘦高個子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張揚的身形比月老還快,在李景隆還沒做出反應的時候,已然來到他的身前,凌空彈出三指,每一指中包含著無上氣勁,瘦高個子大驚之下,竟是將呼延凌薇推倒了身前,要用她來抵擋。
呼延凌薇師出名門,雖然很少有人知道她師傅是誰,但是當初即便是吳奇也對呼延凌薇的招式精妙感嘆不已,呼延凌薇內力不深,但是眼光還是有的,一看張揚彈出的三指,就知道即便是她師傅來了,生生抗下,也要重傷,何況她現在身子虛弱,恐怕沾上一點,就要立刻慘死,一剎那,腦中閃過無數的念頭,眼楮緩緩閉上,竟是閉目等死。
忽然,一道輕風拂過,呼延凌薇只感到身子一輕,竟似飄起來一般。
「你是誰?」
同時,一道大喝,在房中如春雷乍響一般,呼延凌薇睜開眼來,卻看到此時自己的身子被一個人抱在懷中,她仰頭看去,竟現是個俊俏的白衣少年,一張臉蛋吹彈可破,皮膚竟是比她還要女敕。
這人並不是張揚。
就在方才,張揚以三指氣勁避開瘦高個子,早就知道瘦高個子會用呼延凌薇來擋,手里早已留下了後手,可是還沒等他出手搶奪,斜刺里居然殺出了一個白衣少年,生生從他面前把呼延凌薇給搶走了。而那一聲大喝,正是來自他的口中。
白衣少年冷聲一笑,卻是沒有答話,身子朝著窗子疾而去,竟是要逃。
張揚心中大怒,撇下瘦高個子,逍遙游身法使到極致,瞬間就來到了窗子邊,白衣少年疾馳而來,沒料到張揚比他還快,收勢不住,迎面撞上了張揚。
張揚右手成爪,朝著白衣少年頭頂上抓去,一出手就是要取人性命。他這一次計劃許久,好不容易就要救回呼延凌薇,被白衣少年橫刀奪走,心頭怎能不怒。
「這人好快的身法,竟是小覷了他!」
白衣少年心中暗道,同時抱著呼延凌薇身子急退,不過饒是他退得快,還是被張揚一把抓在頭上,他用力掙扎,張揚只感覺到指尖一滑,這少年的頭竟是如此順滑,沒有抓實,待到少年退去,他才現手指上居然多了一個圈。
「三哥,你再不出手,我就要死在這里了!」白衣少年心中驚駭,嘴里同時大聲叫喚了一句。
「哎……」
一聲輕嘆忽然響起,緊接著房頂脊梁之上飄下來一道身影,亦是一身白衣,翩翩俊俏,仿佛仙人下凡一般。
那一道白衣身影飄然而下,來到之前白衣少年身邊,低著頭看了白衣少年手中的呼延凌薇,心中亦是有一絲驚嘆,不過很快他就將目光轉開,看向了張揚。
「這位兄台想必是逍遙派的弟子?不知道可否行個方便,在下與貴派的‘冷面生’陸兄弟有一些交情,不想傷了兩家的和氣!」
張揚冷眼看去,這個白衣人容貌雋永,身材欣長,看起來像是一個飽讀詩的生,而他身邊的白衣少年,此時頭披散下來,被他一把攏在腦後,露出一張絕美的臉蛋來。
「居然是她!!!!」
張揚心中暗道一聲,這人居然就是之前他在進入喀什之前,踫到的那個俞安林家的公子林靖,可是現在看她一頭披肩長,臉蛋吹彈可破,肌膚光照可人,尖尖的下巴,分明就是個漂亮的女人。
「你認識陸凌軒?」張揚收回目光,忽然沖著白衣人問道。
「我與陸兄是兒時的玩伴,算起來,也有幾年沒見了,只知道他一直在逍遙派學藝,兄台是逍遙派的人,想必也是認識的?」
張揚點了點頭,忽然伸手指了指林靖手中抱著的呼延凌薇,說道︰「你們把人交給我,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張揚這番話說得理所當然,林靖停在耳中,不由得大怒道︰「憑什麼交給你,人是我搶到的,有本事,就自己搶回去!」
「小妹,不得無禮!」白衣公子輕斥一聲道。
「哈哈,姑娘此話當真?」張揚不怒反笑,直直的看著林靖問道。
林靖剛想反駁,一看到白衣公子嚴厲的目光,只好把嘴里的話吞了回去,不過兀自一副不服氣的神情。
「兄台,這個人,對小妹來說,十分重要,而且她為了這個人,花費了很多的心力,不知兄台能否割愛?」
白衣公子說話不緊不慢,語氣也是十分平淡,就好像這一切在他眼中只不過是凡俗塵世中不足為道的爭斗,而他仿佛已經月兌了凡塵,無欲無求一般。
「割愛?」張揚忽然失笑,大笑不止。
這時候,月老等人終于將李景隆三人制服,圍到了張揚身邊,林峰此時一看白衣公子,卻是月兌口而道︰「林逸凡!」
林逸凡神情一怔,目光疑惑的看向林峰,卻是沒有認出他來,不由得問道︰「兄台是誰?怎麼知道在下的名字?」
林峰笑了笑,並沒有說話。這個林逸凡是俞安林家後生一輩中的佼佼者,年少時曾有奇遇,武功比起他父親,林家的家主還要高,不過他經過一番奇遇之後,性子反而變得極為素淡,從來不插手江湖中的爭斗,對家主之爭,也從未動過念頭,林峰之所以認識他,還是數年前一次機緣巧合,不過也只是認識,並沒有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