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強首次跟謝昆見面便听到他規勸,謝昆這是知恩圖報,他覺此人可交,當以誠相待,雖他秘密甚多,但這不妨礙交謝昆這個朋友,當下謝道︰「謝董啊,阿難在家忙事,我家‘紅旗’挺多,這次是香妮與費達琳陪我出來散心,倒讓你誤會了,見笑見笑。(wwW.pAosHU8_泡&書&吧)」
謝昆如夢初醒,待見到丁香妮與費達琳兩人臉上沒半分不快,他對張自強豎起大拇指夸道︰「張先生,您牛!您是真男人!丁書記,先前我不了解情況,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丁香妮嬌笑說︰「謝董言重了,還請以後多勸勸我先生,免得他總把外面的彩旗搬回來染紅!」這種話也只有丁香妮會說,張自強的其他女人,什麼都能學會,就是學不會吃醋!
幾人哈哈大笑,氣氛頓時融洽,張自強又笑問︰「剛才听謝董說以前吃過這種虧,不知這中間有什麼說法?」
謝昆爽朗地笑道︰「事無不能言,這也沒什麼要隱瞞的,我是個遺月復子,由老娘一人拉扯大,老娘為我受過太多苦,這其間的辛酸就別提了。我長大成年後闖出些路子,家里條件好了些就想著讓老娘享享清福。老娘與我自小相依為命,我們母子感情深,一來二去的就傳開了,前些年省里說要評個先進,宣傳宣傳,結果因為男女關系處理不妥,被人給頂下來了。」
「我跟我愛人是在創業之前結的婚,當時家里條件差,也沒有挑挑選選的資格,經人介紹認識了我愛人,雖然她文化層次低了點,但為人質樸,對我老娘孝順,我們關系一直很好。」
「後來我經營的這個華達酒店慢慢紅火,我愛人能力有限,工作上的事她幫不上什麼忙,也很少來酒店,全憑我一個人瞎折騰,因工作關系與酒店當時的經理李紅接觸比較多,慢慢的就有了感情,最後我沒管住下半身,與她好上了。」
說到這里,謝昆習慣性的模出煙來,可能是突然反應過來房里有女士,又趕緊裝回去,張自強笑笑說︰「沒事,我陪你抽根。」
點上煙,謝昆接著說︰「那時我愛人可能就有所查覺,不過她生女兒時子宮得了毛病,沒法再生,我老娘重男輕女思想挺嚴重,一直以沒個孫子為憾,我與阿紅的事她假裝不知道。」
「後來阿紅替我生了個兒子,被老娘知道了,老人家一看就喜笑顏開,執意要親自帶孫子,我愛人見這種情況便要跟我離婚,我不同意,她就賭氣帶著女兒搬出去住。」
「當時省委正想樹起我作孝順老人的典型,就因為這件事給黃了。這事要放在平時也不是大事,現在社會這種情況也不少,可能是正反兩種典型的強烈對比,讓當時省委的主要領導對我印象極壞,臨湘市里區里有些領導投其所好,將我以重婚罪起訴,事業上也受到多方刁難與打壓,華達差點關門。」
「還好重婚罪是自訴案件,原則上屬于民不舉官不究,我與阿紅從沒公開宣稱是夫妻,我愛人以為是她的行為才給我帶來麻煩,多方奔走為我開月兌,甚至自污說是借月復生子,又從京城請了個大律師為我辯護,這才讓那些想拍馬屁的領導們收手,我才逃過一劫。」
「之後我才意識到,家里有面‘又紅又專’的紅旗是多麼的重要!那時我也挺憤青,氣不過某些馬屁領導的做法,故意去外面找了幾面‘彩旗’,不瞞您說,現在我‘彩旗’不少,卻再沒遇到說三道四的人了!」
听完謝昆的自述,丁香妮才知道原來當初還有這樣的內情,張自強長嘆一聲,掐滅煙頭說︰「我們有些官員,一向是嚴于律人寬于律己,以自己的好惡來判斷是非,國家的法律成了這些人手中的工具,這種現象是可悲的!」
「不可否認,在這件事上,謝董的做法不符合社會倫理道德,但正如謝董所說的,這樣的事社會上少嗎?不少!謝董遭此劫難,重要的原因謝董是純孝之人,而且孝行有了名氣,華夏一向有‘君子’之論,君子是完美的,是‘高大全’,你這麼一個大孝子、一個活典型,是不允許有瑕疵的!」
「主要領導對你有看法,下面自然會有官員去投其所好,又加上你的純孝之舉很多人做不到,他們做不到怎麼辦?將你貶低、毀了,然後大家都一樣,誰也不比誰強,他們就可以為自己的不孝找到借口,這是忌妒心在作怪!俗話說‘木秀于林風必催之’,多方合力,再有一些另有目的的人推波助瀾,才有你的劫難。」
「此事過後,你名聲受污已與眾人無異,大家知道你不是‘君子’,你也有缺點,也不再是典型,對你的要求就放寬了,你再荒唐的舉動人家也能理解,自然就沒人來說三道四了。」
「砰……」謝昆在沙發上重重一拍,興奮地說︰「可不就是這樣!張先生,我是當兵出身,讀書不多是個粗人,很少听人說起這些大道理,平常都憑良心做事。要說我家這點破事,我愛人與阿紅都是好人,都對我付出了真感情,我拋棄誰都對不起良心,我又沒招誰惹誰,又沒影響別人,可當時為啥有那麼多人要跟我過不去呢?听了張先生的話我才茅塞頓開!」
「都說四十而不惑,我現在都過了天命之年,可現今社會上的一些事,我是越瞧越不明白,越瞧越迷惑。不是我吹牛,現在我在天南也算有點身份地位,平時我接觸的圈子,大家開口閉口都談賺錢,有時我也與一些文化名流結交,想提高點個人修養。」
「文化人我見過不少,他們說話都引經據典,要麼夾雜幾句外國佬的名人名言,說話的目的不是為了讓你明白道理,只想法讓你變得更糊涂,談了半天沒個準話,好象這樣才能顯出他們的學問。可沒幾個會象張先生這樣說痛快話的,因因果果的講得這般清楚,如果張先生不嫌棄,以後我可會經常向張先生討教啊。」
張自強哈哈笑道︰「討教可不敢當,我也想學習謝董的孝心,憑良心做事好啊,現在社會上,有良心的人不多了。」
費達琳在邊上坐了這麼久,也有些感嘆,忍不住嘟嚕出一句話︰「你們國家當官的可真閑得沒事干,人家娶妻納妾他們也管……」
丁香妮在一旁听得心驚,特別是听了張自強的感慨更是心煩意亂,她心想,眼前坐的可不是一般人,他是龐大的外星文明統治者,他來華夏才多久?怎麼將華夏研究得這麼透徹?看來得找時間上報,以他現在對華夏的認識,做假可瞞不過他!現在國家有求于他的地方很多,要是他對華夏的印象變差了,一旦中斷合作,那國家的損失就大了。
謝昆哪里知道這些,他听了費達琳的話也是一楞,轉念從她的名字中猜想,估計她可能是個外籍華人,于是笑道︰「現在可沒妾這個說法了,國外不也是一夫一妻制麼?」
費達琳有些不服氣,如果放到平常人家,她就是個妾室身份,看問題的角度自然又有不同,見張自強沒阻止她說話便加入討論︰「要我說你們是在搞平均,你們的社會沒有進取心!」
她這話不但丁香妮與謝昆奇怪,連張自強也不太明白,他笑道︰「你按華夏的現實情況說說,這話有什麼道理。」
費達琳听出他這話提示的意示,思忖著小心措辭說︰「現實的情況,在華夏是男人為主體,佔據了大多數社會資源,從某些角度來說,女人也是資源的一部分。」
她這話倒是沒說錯,華夏經過漫長的封建社會,女人一直淪為男人的附屬,是男人的財物,就是在現今社會,隱隱也有這種風氣,至少,美女是一種資源,普通人很難擁有。
「既然女人也是資源的一部分,那就應該鼓勵老百姓多奮斗、多掙錢、多搶佔資源,有能力的人、勤勞苦干的人多擁有,沒能力的人、懶惰的人少擁有甚至沒有,強行搞平均,體現不出強者與弱者的差距,長此以往,不是讓老百姓失去進取心嗎?」
「哈哈哈……」張自強三人同時大笑,想這費達琳不過是侍女出身,對華夏的事又一知半解,她結合器神大陸的見聞,能說出這番道理來也屬不易。
她卻不知社會的現實是復雜的,各地都有自己的風俗習慣、文化傳統,並不能處處都如器神大陸一般以修為論英雄,再說,華夏的老百姓勤勞苦干就真能掙到很多錢嗎?就真能佔據到大量資源嗎?
華夏的平均思想是有的,而且隨處可見,沒錯,這會讓人失去部分進取心,但如果政治體制不完善、社會分配體系不合理、保障體系不健全,在不公平的環境中,丟掉平均主義放任老百姓與權勢人物去展開競爭,那老百姓失去的就不僅僅是進取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