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強清楚每月貿易這回事,以前都需要他改空間門標志,他也知道晶石定價很高,卻不準備降低晶石價格,空間門掌握在他與阿難手中,晶石價格比黃金高得再多器神大陸的人也走不了私,確保晶石的購買力,為將來購買戰艦外殼埋下伏筆,這是雙方都願意干的事。
現在的情況稍有些變化,他即將征服阿里卡,阿里卡的生產能力遠遠強于華夏,以後器神大陸所需物資完全可以由阿里卡生產,與華夏的貿易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他的晶石也不能免費送吧。
不過他考慮到華夏老百姓的就業情況,還是決定答應趙元首的要求,器神大陸之人在小農經濟下生活了幾千年,有華夏的產品已能極大提升他們的生活水平。不過華夏產品一直以粗制濫造聞名于世,這事得先點出來,以免將來造出劣質戰艦就麻煩大了。
他斟酌著說︰「我對華夏維持晶石購買力的舉措非常滿意,現在每個月進行一次貿易,將晶石運送到太陽系不難,但華夏的特色產品價值不高、總體積大,運輸代價很大,還請趙元首把好產品質量關,多生產一些符合帝國上層利益的產品。」
「我也即將征服阿里卡,阿里卡擁有三顆行政星、兩顆礦產星,還有若干太空城,總人口約一百二十億,以後我還將征服成百上千個象阿里卡這樣的文明,這個市場極為廣闊。」
「他們的科技雖然比華夏高,但我想具有華夏民族性的、文化性的、創意性的產品一定會有市場。以後你們可以組織商務考查團考查調研,凡是華夏出口到阿里卡的物資,我一概用晶石支付。當然,華夏如果想換取阿里卡的技術也行,具體交易項目及價格日後再談。」
趙元首既慚愧又歡喜,這話帶有一定譴責的意思。上次星際貿易,說是「小商品」,其實銷售得最多的反而是「歡樂床」等情趣用品,還有便攜式影像機以及某些「特種影像」。
多佛斯是說這些產品都是帝國貴族們的最愛,趙元首等高層當時就隱隱覺得不妥,不過既然顧客喜歡,這些產品的利潤最高,華夏高層也樂得悶聲發大財,現在果然引起統治者不滿,怎不讓趙元首慚愧?這其實也是趙元首心中存了這事,才有些疑神疑鬼。
所以趙元首肅容正色表態︰「日後我們一定狠抓產品質量與創意,盡量融合民族特色,去除糟粕留存精華,祝願張先生早日取得阿里卡,我們也盼望早日去阿里卡做市場調研。」
事實上張自強根本就不知道雙方交易些什麼,全是阿難與多佛斯在操作,換回的產品連阿難與女皇陛下凱琳都大量收藏,下面的貴族們就更不用說了。
多佛斯當然是哪樣好賣進哪樣,現在被張自強無意中破壞這條進貨渠道,以後多佛斯再提出要求,只能打著阿難的旗號,而華夏也只能偷偷模模行事了。不過估模著,要是張自強知道有這樣光明正大的進貨渠道,也一定會加以保護吧。
趙元首在心中默默計算,以前張難需要特種鋼材時,他們提供晶石與華夏合作生產,那時生產得越多,賺取的特種材料越多,而現在的總量日漸減少,很明顯他們能在阿里卡自產。與華夏合作的基礎不在了,華夏是不是要減少特種材料的產量呢?可是特種材料在各領域的應用太廣泛了,這還真是難以取舍啊……
今日雙方的非官方會面,能談出這樣的結果都非常滿意,幾人又閑聊幾句,主要是拿丁香妮打趣,時間已到深夜十二點半,張自強兩人起身告辭,丁國豪雖是長輩卻也不敢強留。
臨走時丁香妮說︰「伯父,今天我們來得匆忙,沒來得及帶禮物,明晚請哥去趟華達,他不是搞網游公司的嗎?我給他準備了兩台光腦,給您也準備了些神仙茶與龍盤仙釀,您讓哥去取。我們也沒想到會遇上張君明伯伯與趙元首,禮物就請伯父代為轉交。」
丁國豪雙眼一亮,連忙說︰「今天還不晚,我讓司機開車跟你們去!我家那兔崽子每天不歸家,明天還不知道會不會回來呢。」
「哈哈哈……」趙元首大笑著說︰「你這個伯父臉皮可真厚,還追著佷女要禮物,不過這種禮物是要速度快點才行,手快有手慢無啊!」
趙元首說話間心里還在想,臉皮厚的不只丁國豪啊,送禮講究個禮尚往來,可楞想不出他們需要什麼!本想給他們發個特別的證件,可轉念一想又不妥,人家是外星大帝國的首腦,來華夏這種小地方,他那張臉就是最有效的證件,如果華夏做不到這點,那表明工作不到位!
再說華夏在他面前估計也沒秘密可言,他想去哪不能去?華夏也沒人有實力攔得住他吧。他本來就是在華夏游玩的,如果給予特殊證件會不會破壞他的游興呢?唉,只能讓有關部門的同志多留意丁香妮的行蹤了,不過那爭研辦可以撤了,伸手干預人家家事,在哪里都是犯忌諱的,他們神通廣大,連我今晚突然來此他都能提前知曉,不能再偷偷模模做事了。
「嘻嘻」丁香妮可不知道趙元首轉念間就想了這麼多,她見伯父性急,連忙應下來︰「那行,還有一事,後天是天南大學校慶,我們倆都會參加,天大有許多科研項目,我本打算捐一台光腦,又不想出這個風頭,想委托張伯伯代我們捐,好嗎?」
張君明哈哈大笑道︰「這種好事哪有不好的?我恨不能天天遇上啊!」
趙元首等人親自將兩人送上車,張自強向眾人揮手告別後駕車緩緩而行,丁國豪的司機在後面駕車跟著,省委家屬大院仍處在戒嚴狀態,他知道了戒嚴的真正原因,當然能理解。
出了省委家屬大院,丁香妮突然變得興奮起來,一會兒膩聲叫著老公,一會兒說沒想到今晚能與趙元首見面,還聊了這麼久,過後又想起什麼,側身過來「叭」的一聲親張自強一口,撒嬌說︰「老公你對我真好。」
張自強一直微笑以對,淡淡地應合著她,快到華達時她可能也鬧夠了,又憂傷地說︰「老公,後天參加完校慶之後,你能不能陪我去公墓祭拜一下我父母,我有今天的機遇,還找了個你這麼好的老公,想要告訴他們一聲……」
丁香妮能在這個時候想到她父母,張自強不由得肅然起敬,轉念間又變成深深的愛憐。這就是同根同源同文化的優勢所在,器神大陸雖有祭祖的習俗,但遠沒有華夏這麼看重,底層平民如果賣身為僕,沒過幾年可能就與親生父母斷絕了聯系。
阿蜜莉亞初嫁給他時,還不太願意去接她母親葛老太,而葛老太後來對他的態度之恭敬,根本沒讓他有做晚輩感覺,由此可見器神大陸之風俗。
阿難對他是好,他也很愛阿難,可阿難現在對華夏的文化理解不深,不能象丁香妮這樣激起他心靈的共鳴,丁香妮說出一起拜祭父母這句話,這是在向他提要求,卻使得她在他心中地位大幅提升。他伸手撫模著丁香妮後腦的長發,憐惜地應道︰「應該的!」丁香妮微閉著雙眼,很享受他的撫模,兩人之間的感情迅速升溫。
兩人似乎都很享受這一刻,誰也沒說話,快進車庫時,丁香妮突然說︰「老公,我現在對難姐特感激,如果不是她我也沒有今天,我突然特想跟她聊聊天,你能不能請她過來?」
張自強有些錯愕,又有些欣慰,他與阿難、阿蜜莉亞等人在一起,再怎麼做心里都沒負擔,但從昨天跟丁香妮有了實際性的進展之後,不知不覺中竟變得有些心虛,不象在器神大陸時隨心意納妾納得那麼理直氣壯——文化傳承與環境對人的潛移默化威力可見一斑。
但他內心還是很希望阿難跟丁香妮之間能和睦相處,如果能再加上阿蜜莉亞就更無遺憾了。他知道阿難與阿蜜莉亞能輕松地接受這些,但讓他對丁香妮也提出類似的要求,卻覺難以開口,只打算日後兩邊跑,反正他地方多不是?現在听到丁香妮的要求,他當然開心。
「你給她打個電話,剛好我也要問她阿里卡的詳細情況。」
他回避純感情問題,不自覺找個正當理由,不過丁香妮思想沒那麼復雜,壓根沒從他話里分析出什麼來,開開心心地拔打阿難的電話︰「喂,難姐嗎?我是丁香妮啊。」
阿難從昨天起就躲到蓬萊島,手機放在一號那里,沒想到今天克斯托派人回「利爪」基地,她只得也回基地處理事情,雖然她開始跟張自強通過電話,可她從丁香妮口中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外人在場,張自強就算想責罰她也不會明著說,所以到現在她都有些忐忑,仍將手機交給一號,繼續當起鴕鳥,躲得一時算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