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妮見接通了阿難的電話,卻遲遲沒有聲音,以為是信號不好,一號卻在電話那頭慌里慌張地說︰「丁小姐你好,大皇後說她不在,啊……」
丁香妮愕然,轉而吃吃直笑,稍後傳來阿難問話︰「香妮妹妹,你是不是跟主人在一起?」
「主人?哦,是跟他在一起,他在停車,剛才說要請你過來呢。」
「他有沒有生氣?」阿難心里更慌了。
「生氣?有,他很生氣,一直憋著火沒發呢……」丁香妮笑眯眯地應道,不料張自強已站在她身後,一把搶過她的手機說︰「阿難吧,你先回去,過幾分鐘後接你過來……」
他還想說些什麼時候,丁國豪的司機也下車過來了,他匆忙壓了電話,至于讓阿難回哪去,當著丁香妮的面他沒明說,不過阿難肯定知道他說的是器神殿。
不提張自強短短的一句話,給本來心里有鬼的阿難造成了多麼大的壓力,丁國豪的司機沒多說話,跟著兩人一起去套房,這司機也很有分寸,到了套房門口便不肯進去。張自強要接阿難便先進了書房,丁香妮也沒刻意邀請司機,回房後讓丁月拿出三台光腦,又親手挑足了禮物,送走那司機後才跟進書房。
阿難有神出鬼沒的能力,丁香妮不奇怪阿難為什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進了套間書房,但是她吃驚地發現一向自信滿滿的、酷酷的阿難此時正梨花帶雨,由著張自強與費達琳一左一右扶起她起身!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丁香妮慌張地問︰「難姐,怎麼啦?」
費達琳見她進來象見到救星一樣,飛快地說︰「您來得正好,快跟大皇後解釋一下,您的事是大皇後瞞著大帝做下的,昨日剛開始時您對大帝無禮,我告訴了大皇後,後來雨過天晴了我卻聯系不上大皇後,今晚大皇後與我通電話時又沒問起這事,我一時給忘了,沒想到大皇後現在來請罪了,這都怪我……」
費達琳這麼一說,張自強與丁香妮兩人都想起剛才在樓下那個電話,原來鬧出誤會了。丁香妮內心震驚,一句玩笑話竟然會引發這麼嚴重的後果,她連忙向阿難詳細解釋,可阿難听過之後仍將信將疑地看著張自強。
沒人提這事,張自強已經忘了,今晚與趙元首見面,談了那麼多大事,這點小事他怎麼會記在心上,現在反倒提醒了他,不能太過縱容阿難,否則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他沉吟片刻說︰「這次就算了,以後做事可不能再瞞著我,這樣的事以後也不能再做!」
阿難終于信了,她怯生生地應下,丁香妮今晚本想感謝阿難的,沒想到鬧到這地步,她趕緊圓場說︰「好了,難姐做的這件事,最終還不是你佔了便宜,我都不怪難姐了,你還凶巴巴的干什麼,再說女人哪能沒點秘密,難道什麼事都得告訴你啊,你也太霸道了吧!哼,難姐,我陪你洗洗臉去。」
「你……」張自強想說什麼又無話可說,看著費達琳也伸伸舌頭跟了出去,不由得搖頭苦笑。自顧自的回到臥室,心中放下這件小事,仔細回顧今晚跟趙元首聊的點點滴滴,思考下一步要如何做才算完美。
三個女人出了書房,費達琳很自覺,知道今晚大皇後過來了,沒她什麼事兒,她再次向阿難請罪,將責任歸到自己的粗心上,見阿難揮揮手說不怪她,連忙拉著丁月躲進副臥。
丁香妮陪阿難進洗漱間洗臉,她嘟著個嘴說︰「好霸道,什麼事都要告訴他啊。」
「很多事你不了解,你有事可以瞞著他,我不能瞞著他,其他人不敢瞞著他,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丁香妮見阿難說得嚴肅,不敢再胡亂埋怨,過不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問︰「我看他不怎麼凶嘛,也沒什麼脾氣,又肯听勸,你們為什麼這麼怕他?」
「主人脾氣是很好,在帝國中有四人惹他生氣,一個花了十多年時間取得主人的原諒,一個已向主人歸順,一個現在淪為階下囚,還有一個被我活剮了!你沒有信仰,很多事你不懂,主人是我們帝國子民的神……」阿難回憶著往事,想起小蘭、特倫、卡魯斯以及彭林不由得陷入沉思,好一會兒才搖搖頭說︰「好了,不提這些了,你詳細同我說說這兩天的事。」
丁香妮被阿難的話嚇得心里挖涼挖涼的,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這兩日,她全沒體會到伴君如伴虎的感覺,沒想到他微笑的背後還隱藏著一顆冷酷的心!每次她跟阿難在一起時也總覺得後背涼嗖嗖的,阿難又以事事以他為首,那他……小心啊小心!
「外星帝國」之事在丁香妮心中本就神秘,阿難又象能看透她的心事一般,自從認識阿難後,一切都變得那麼神奇,她對阿難的感情很復雜,有感激、有敬服、有懼怕。這麼久以來,無論是爭研辦的分析報告,還是她自己的感覺,都認為阿難絕對是根粗大腿,值得她緊緊抱住。現在听到阿難的問話,她不假思索地將這兩天的點點滴滴全部坦白,連張自強跟她在一起時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講得清清楚楚。
阿難對張自強的心思熟悉透頂,丁香妮訴說著這兩天的事兒,她越听越吃驚,她知道自家主人很在乎華夏女人,可沒想到會在乎到這種地步,才短短兩天,眼前這個女人竟然隱約能威脅到她的地位。不行,華夏的女人太危險,以後絕不能再犯這種錯誤!可是器神大陸的女人再多,也不能為家族開枝散葉啊,這事……
好在阿難覺得能掌控住丁香妮,她想定主意親熱地說︰「香妮妹妹,看得出主人很喜歡你,他對華夏女人有些特殊,以後要是再有其他華夏女人合他心意,我倆得聯手把好關,日後你有什麼需要盡管告訴我,我告訴你,主人喜歡……」
阿難一感覺到危機便英明果斷地把張自強的老底全賣了,她把張自強的性格、愛憎喜惡全部告訴丁香妮,連哄帶嚇地將丁香妮牢牢地綁上她的戰車,她雜七雜八地說了十來分鐘,歸納起來就一個意思,丁香妮听她的安排行事會受用無窮,如果敢有不該動的念頭後果嚴重。
丁香妮先是無語,後來听得連連點頭,不時還討教幾句。她想的很簡單,現在的張自強本就讓她很滿意,還是阿難主動讓出來的,她心存感激,對阿難她是服氣的。阿難教的固寵手段她不反感,看住老公是華夏女人的本能,這完全不用教,只是听阿難的口氣,象是他還有可能在華夏找人?這絕對不行!華夏的女人一多,把她往哪放?
阿難生出危機感,便想用某些事證明自身價值,最後她象是無意中提起︰「我準備做件小事,需要一個月時間,你想辦法幫我把主人留在華夏一個月,必需寸步不離,能做到嗎?」
「啊?!是要瞞著他嗎?難姐剛才不是說……」
阿難手一揮,狠狠地說︰「該瞞的還得瞞!你說,你幫不幫吧。」
丁香妮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怎麼難姐今天怪怪的,這是不是個考驗?還是難姐故意給的機會?這事怎麼說總不是壞事,她趕緊應下來︰「幫,怎麼不幫!我還求之不得呢。」轉念又想起一事,弱弱地問︰「是不是有個叫王蓮的女人?」
阿難一楞,接著大大咧咧地說︰「現在不用在意她,有機會你也可以去認識一下,主人與她之間只有兄妹之誼,沒有男女之情,不過我們平時對她要客客氣氣。嗯,還有一人比較特殊,她叫阿蜜莉亞……」阿難介紹了阿蜜莉亞的情況,丁香妮問起其他人,阿難也沒隱瞞。
最後介紹完費達琳時,阿難眉頭一皺自言自語地說︰「她怎麼也跟出來了?母親身邊沒人跟著怎麼行?這點事都辦不好,明早我帶她走!」
丁香妮眼楮眨巴幾下,心想這是張自強把張家當至親了,難姐對他惟命是從,也受到影響,張家是走了大運,日後我得怎麼做?嗯,還是听難姐安排吧!又想費達琳要走,她遲礙、羞澀地問︰「難姐,能不能不帶費達琳走?那家伙屬驢的,我一個人應付不了……」
阿難楞神片刻又打趣說︰「你也真是笨得可以,我不是送了三個人給你嗎?非得要費達琳啊,也行,暫時讓她跟著你。」
「這……」丁香妮結結巴巴地說︰「人家是保鏢和保姆哎……」
阿難拉過她解釋說︰「你個死腦筋,這人與人之間是不一樣的,你得習慣我的觀念,好好跟我學習,那三個……」
兩女在洗漱間交流經驗,一聊就是半小時,張自強也不知道已被兩人密謀套牢,不過他知道了也會一笑了之,這輩子除了大學時追王蓮以外,對其他女人他從沒刻意追過,漂亮的女人他見得多了,他更看重感覺,侍女?五千侍女也就出一個費達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