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神大陸不象是地球那樣,雖然有面樹的存在,種植糧食所佔的面積很少,但別忘了這大陸佔耕地最大的是晶石輪伐林及各種靈木靈藥,這些作物生長周期極長,為了保證每年的消耗,不得不劃出絕大一部分土地來種植這些植物,這也是社會存在的基礎。
就是張自強能通過轉靈陣免費得到晶石,他也不願大批的砍伐晶石輪伐林——現在還有大批的森林在,大陸內部都少雨,如果將這些森林砍了,那不是一年難得下次雨了嗎?
世間的萬事都是相互依存又相互轉化的,正當張自強勤修凱琳埋頭理政時,這日就有一人向凱琳遞一份奏折,立時引起朝堂的軒然大波。
這份奏折的是原伯威克的一位主管民政的大臣,叫懷特,折子的內容是關于控制人口的,他在奏折中做了個假設,假設帝國不參與大陸的戰事繼續保持中立的話,不用四十年,帝國的人口將會翻一翻,其後每二十年會在原有的基礎再翻一翻,如果按這樣的速度下去,不用等幾代人之後,就是現在的朝堂諸人都可以親眼見到,那時帝國的人口多得連站的地方都沒有!所以他提出要從現在開始,就要帝國頒布律法控制人口。
此折一朝堂,所有的大臣都象看笑話一樣,這個大陸可從未有過控制嬰兒出生的先例,常年的戰爭使得平民極易遭受到兵災,兵災所過之處,年老的、修為低的、賣不起價的平民全被殺光,這是一種出于利益的自然選擇,但無形中也為諸國解決了人口過剩的危機。
原艾爾王國人口基數小,戰事不斷極缺人口,勞動力在各國統治者眼中都是財富,年老體弱或修煉天賦不好的平民卻入不得他們的眼,大陸諸國都恨不得自己國家人口再多些,這樣才能出更多的金丹修士,至于那些普通的平民,誰管他們生死?在這種氛圍下,懷特控制人口折便如笑話一般,哪有這樣自斷根基的?不用懷疑,馬寅初先生提出控制人口,可惜沒被毛老爺子采納,反而被打成右派。
不過凱琳見到這個折子後態度不太一樣,她听聖女們說過,以往大陸但凡一統之後,不出百年就會分裂,繼續諸國大戰,就這樣形成一個個循環,但大陸大一統的時期都極短,所以在《大陸通史》的總結全是少數野心者反叛所致,只有神廟聖女們冷眼旁觀,認為這是人口過多才造成的叛亂。
張自強當初給跟她講過這事,所以此事她也考慮不清到底要如何定奪,不過她還是先壓下朝臣的議論,散朝之後去請教張自強。
張自強一听有個叫懷特的提出控制人口,也頗為驚奇,不過人滿為患的危害他是知道的,這個懷特能在大陸這種環境下認識到這點,也是個人才。
「凱琳,你認為狂風皇朝會與我國開戰嗎?」
「現在有父皇在,特倫大帝次就被嚇破了膽,他不會與我們開戰,更何況北方三國加在一起,實力還不弱于他狂風皇朝,再過幾十年,以皇族培養金丹修士的速度,實力已遠超狂風皇朝,那時即便父皇不在,也只是帝國打不打他們的問題,他們絕打不過帝國。」
「在你的治理下,帝國的子民會餓死嗎?」
「這個當然不會!子民們只會越來越富足,又豈會餓死?」
「帝國子民既不會遭兵災,也不會餓死,又很少有生病而夭折的,大家又都希望多生子,你認為懷特所說的情況會不會發生呢?大臣們反對,是因為他們不明白家族的實力與技術,認為和平只是暫時的,你難道也不知道嗎?」
凱琳臉一紅解釋說︰「父皇說的這些兒臣知道,可哪些人能生、生幾個嬰兒不好定,要是律法限制,帝國臣民沒有一家會生女!這個律法極為難定,一不小心就會造成重大問題!」
張自強沉默了,要在這大陸要做到不生育很簡單,女人在生育期內,一年之中只有一月不到的受孕期,就是有女人懷孕,如果不想生育,自己運行真氣真元便可輕易切斷母體對胚胎的營養供給,不用出門找醫師就可以自己處理。
可是這世界很多人都有靈識,嬰兒還未出生就能查出性別來,重男輕女思想又特別重,如果一旦限制生育,估計沒幾個人會要生女兒,那控制人口計劃還沒開始就會出大問題!
要想使帝國之民接受男女都平等的思想,這不是一代兩代能完成的,傳宗接代的思想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因為陰陽平衡的問題,導致男人修煉前途遠高于女人,修為高在大陸諸國就表示能力高,也意味著收入高,誰不想過好日子?
誰想阻止平民們過好日子,誰就是所有平民的公敵!難怪那些大一統的國家都沒行控制人口之舉,估計是就算看到這個問題,也沒法控制。
現在沒有限制,只要是女人有了身孕,無論最後靈識查的是男是女都一樣生下來,因為即便是你查出來了,那女人還是一樣要再過一年才能生育,又不能多生個兒子出來,多養個女兒又有什麼不好?可是一旦限制人數,這個平衡就會立即被打破,那會是個什麼樣的情境?想想都會頭皮發麻。
可以說不解決男女修煉天賦的不平衡,這個問題是無解的,可是辯別陰陽平衡,只有張自強一人有這本事,他也只能是辯別、利用而已,也不能改變這大陸的本源環境啊。他想得背有些冒汗,揮手對凱琳說︰「宣懷特進宮!」
懷特是一個尖下巴、小眼楮的中年人,如果不是在皇宮中見到他,一定以為他是個帳房先生,此時他正顫顫驚驚地坐在御房,象是椅子有根刺似的。
「你不必緊張,控制人口的奏折朕看了,寫得很好!召你進宮是想問問,你可有合理的控制人口之法?」
懷特听張自強直接認可了他的奏折,身子一下子坐直了,面露興奮之色激動地說︰「大帝聖明,殿下、大帝,微臣認為帝國要控制人口,除開風俗人情之外,應從兩方面著手,一是人口總量,二是男女比例!」
「要控制人口總量不難,只需規定凡正妻可生兩人,妾室只能生一人即可,不過從現在帝國的人口結構來看,即便是如此規定,四十年後帝國仍將達到一億三千萬之數。」
張自強與凱琳兩人聞言一楞,不過都立即反應過來,帝國現在女比男多,男人不患無妻,有妾也正常,此舉又體現了妻與妾的地位,符合國情,只是張自強怎麼听都覺得別扭。
「難的是控制男女比例,微臣的想法是,正妻可生一子一女,妾室均只能生女!」
懷特這說法更讓張自強難以接受,他皺著眉頭問︰「為什麼要人為地控制男女比例失調,就不能男女人數相同嗎?」
懷特一听這話愕然地望著張自強,小心翼翼地解釋說︰「大帝,男女人數相同會造成很多的男人娶不到妻的!平民女子除了那些特別培養的以外,嫁人的女子修為都是煉氣期,也就是兩百年壽元,如果平民家庭男人也同樣是煉氣期,一夫一妻倒也能白頭到老,可富裕點的家庭,男人能憑丹藥之利達到築基期,大富大貴之家男人能到結丹、金丹期的也大有人在,那些結丹、金丹修士一生娶十個八個妻妾都不奇怪,這不使得平民男子無妻嗎?」
暈,張自強真的暈了,還有這個問題沒想到,經驗主義害死人吶!陰陽平衡的問題造成了男女修為的不同,修為的不同又造成了壽元的不同,帝國中的男女比例失調,他一直以為是戰爭造成的,沒想到這也是自然的選擇,男人的正妻修為不高,年歲一高總不能限制這大陸的男人再娶年輕的,象金丹期修士原配正妻壽元一盡,靠,他自己還有六百年好活!
「如果按微臣的方法,赤貧家庭大多也養不起妾,一夫一妻他們也能適應,對那些生有兩子的,征其一子終生服兵役,月兌離家庭貶為國奴且不得成親,生有一子一女的則不需服兵役,如此,那些平民就是多生子也不屬于他們自己,自然會依律法行事。」
「可這樣仍不能保證女多男少,所以那些能納得起妾的平民,除正妻能得一子之外,妾只能生女,否則也征為國奴,只有貴族家庭,如果多生子則課以重稅即可,這樣還可以限制宗族壯大,演變成世家。」
懷特一席話听得張自強大汗淋灕,他不得不承認,懷特的話是符合實際情況的,但是他一想起當年所看到的那些計生標語,「喝藥不奪瓶,吊就給繩」、「寧添十座墳,不添一個人」,當初他覺得實在太過恐怖了,沒想到這大陸,懷特這個認識到人口過多的危害的人,所提的建議竟有過之而不無及,直接將人貶為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