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什麼地方,警察來的總要晚一些。就如同冬季里的雪,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確來了一大堆。
張小龍和耿偉還沒來及離開,就被警察堵住了。
一群黑衣服的叔叔,拿著槍,看誰都像壞蛋,惡狠狠,嚇哭了許多小朋友。
領頭的警察叫鄒天宇,是鄒月的表佷子,沒啥本事被安排在機場享福。突然遇到這樣的大案,鄒天宇有點蒙。知道張小龍和耿偉是目擊者後,沒有好好文化,反倒把兩人當成了嫌疑犯,瞪著眼楮逼問。
「說,你們和綁匪是不是一伙的,要是不老實交代,有你們好果子吃。」
張小龍就是個軟硬不吃的主,不冷不熱的說︰「既然你把我們當嫌疑犯,就等我的律師來再說吧。」
「好你個狗膽,我還收拾不了你了。」鄒天宇抽出警棍披頭打了下來。
張小龍側身讓過,鑽山金剛拳運足全力,一拳打在鄒天宇的小月復上。鄒天宇是個閑人,身子骨弱得很,被張小龍一拳打翻白眼,蜷臥在地上口吐白沫。
周圍幾十名警察,見警長被打,全都拔出槍。二十多把手槍指向張小龍和耿偉。
「舉起手,舉起手,不然開槍了。」十數名警察一起喊道。
張小龍笑看向身邊的耿偉︰「偉哥怕不。」
「怕毛。」耿偉淬了一口,一點沒把這群警察放在眼里。
「我听猴子說,巡警出勤一般不會帶子彈,就是一把空槍。」張小龍向最近的一個警察走過去。
那個警察哆哆嗦嗦的說︰「別過來,在過來我開槍了。」
「你開槍啊。」張小龍想好了,賭一把,如果他們帶了子彈就投降,如果沒有子彈,就別怪哥哥手黑了。
就如王小飛說的,巡警基本不會帶子彈,M國911之後,飛機上的乘警才裝備子彈,機場的警員和保安手里有槍也是擺設,真遇到搗亂的,有警棍和點擊槍足夠了。
張小飛逼近,那個警察收起槍,拔出了警棍。
這下哥放心了,後面的耿偉也露出一絲獰笑。
「干他娘的。」耿偉大吼著沖向最近的一個警察。
沒有子彈的警察收起「玩具槍」,掏出警棍和電擊棒向張小龍和耿偉撲上來。唯一有子彈的警長鄒天宇,早就被打昏了。
幾分鐘後,所有的警察和保安都倒在地上,四周的旅客紛紛避讓,將兩人視如瘟神一般。
「我干躺13個,你呢?」張小龍揉揉肩膀,剛才不小心挨了一下。
耿偉的額角挨了一下,血流了半邊臉,顯得更加的猙獰,「嘿嘿,還是你厲害,我才干掉9個。這幫孫子一起上不好搞,我又怕亂掃一通打死他們,要是一個個上,哥肯定不會受傷。」
這時警笛聲由遠而近,兩輛黑色裝甲運兵車飛馳而來。張小龍拎起行李招呼耿偉一起溜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僅管他們是黃金會員,但這里畢竟是上海。打了就打了,抓個現形麻煩事情一大堆。
四周的圍觀群眾,馬上讓開一條通道,讓兩人經過。
張小龍跑到一輛出租車邊開門就鑽了進去。後座的女客尖叫道︰「你們什麼人啊。趕緊下去,是我先來的。」
張小龍把行李往女客手里一塞,笑道︰「擠一擠,擠一擠,我們趕時間。」
「我也趕時間,你們快下去。」女客還準備爭執。
耿偉坐進副駕駛席,掏出一把小刀,板著臉說︰「開車。」
見耿偉一臉的血,司機乖乖了發動了汽車,耿偉從兜里掏出一小罐噴漆,對出租車里的攝像頭噴了兩下。
這個動作,把後座的女客嚇壞了。她抱著張小龍的行李說︰「你……你們想干什麼?」
「沒什麼搭個車,等進了市區,我們就下去。」張小龍很不好意的擾擾頭。著急跑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你……你別過來。」女客直往後躲。
「小姐,你抱的是我的行李,我同伴受傷了,我的替他包扎一下。」
「你,你們不是劫匪。」
「拜托,搶劫的話,我們會找個更有錢的。」
「給你。」女客把行李推換給張小龍。
從行李側包里掏出藥棉遞給前面的耿偉,這時兩輛黑色裝甲運兵車,與出租車擦身而過,警笛嘶吼著向機場飛奔。
又是一群遲來的警察。
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確來了很多。
司機和女客又緊張了起來。
張小龍安慰道︰「你們放心,警察不是找我們的,剛才有人綁架了楊義輝的外甥女,還槍殺了很多人。」
「我是听到了槍聲。」司機搭了一句。
耿偉瞪眼道︰「開你的車,在廢話扣你車錢。」
司機馬上閉嘴,心里道︰你們的車錢,我也不敢要啊。
「楊老板的外甥女被綁架了?這下上海又要亂套了。」女客好像對圈里有點了解。
「小姐認識楊老板。」
「小姐可不是啥好話。我叫劉艾妮,叫我艾妮就可以了。我爸爸可是虹口區區委書記,你們最好老實一點。」劉艾妮亮了身份,打算讓張小龍老實一點。
「張房東,大家都叫我房東。」
「房東,好怪得名字,我好像在那里看見過你?不記得了。你是干什麼的。」
「我是黑社會。」張小龍打趣道。
「呵呵。」
這話引得劉艾妮咯咯偷笑,「你這人真有意思,那有人自稱黑社會的,看你這個樣子,最多就是個流竄犯。」
「我長得這麼像壞人嗎?」
這時出租車拐過一個路口,張小龍的巨幅海報,赫然出現在廣告牌上,3個工人,正吊在右車的角落做最後修補,這才拍了一天,廣告就現身到上海了?
「啊,賣糕的!」
劉艾妮指著廣告牌叫道︰「我知道了,你是演員,你叫什麼來著?」
現張小龍是公眾人物,她最後的戒心也沒了。
「張房東,你要租房可以找我。」張小龍隨口應了一聲。
「你演過什麼戲嗎?我可以支持你一下的哦!」
「我什麼戲都沒演過。」
「不信,是不是收視率不高,還是演的都是配角?別不好意思嘛,你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我認識一姐們,當了十年演員,就說的十句台詞,大部分時間都在演尸體。上周末,她演的尸體24小時內出現了7次,一下子就出名了,得了個尸後的外號。」劉艾妮放松了警惕,馬上變得八卦起來。
「真的假的?這樣的人得見見。」張小龍不由笑了起來,就連耿偉也是忍不住暗下發笑。
「有時間我幫你介紹,你們可以互相交流一下經驗,這是她的名片,還有我的。」劉艾妮遞了兩張名片給張小龍。
張小龍沒印過名片,就從包里拿出個本子,寫了電話號碼給劉艾妮。
這時出租車的通信器響起,耿偉對司機說︰「別亂講話啊。小心我捏死你。」
「知道,知道。」司機膽子也大了起來。
上海的出租車大多按了攝像頭,主要是防備搶劫行為。攝像頭被噴,很快就引起了控制中心的注意,馬上撥號詢問情況。如果有問題,他們就會報警。司機拿起話筒,說攝像頭壞了,等拉完這批客就回去修。
那邊監控中心一個勁的問,他們磨嘰了半天,差點和一輛迎面開來的車撞上。
耿偉憤怒的搶過話筒。「你們廢話,就要出車禍了,信不信我投訴你們。」
司機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
張小龍沒有去酒店,讓司機把他們拉到外灘,下車時,丟了五百塊給司機,吩咐他送劉艾妮回家。
「房東,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哦。」車上短短的幾分鐘,劉艾妮已經把張小龍當朋友了。
「這算是新嫂子嗎?」精英特種兵耿偉,難得吐槽一次。
「我又不是猴子,見一個想上一個,下次能不能見面還難說呢。我們先到外灘溜達一圈,沒有人跟的話,就去你訂的酒店。」
張小龍拖著行李,和耿偉穿過地下通道,上了外灘。
路過通道時,見一個巡警抓了一個擺攤的大嬸。
大嬸一個勁說︰「我不是擺攤,我就是累了,坐下來謝謝。」
巡警怒道︰「少來,我這個月已經抓你3次了,你就不能學乖點。看到我們來,別人都跑了,就你還在這里磨嘰。」
大嬸委屈的說︰「我腿腳不好。」
「腿腳不好,你不會找個更僻靜的地方。」人民警察為人民,這個巡警做到了。他的搭檔在一旁滿臉的無奈。
太背的地方賣不出去貨。
這年頭,什麼鬼事都有啊!與擺地攤的相比,張小龍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上海灘,最初就是指外灘,這里現在是上海著名的旅游勝地,每日來這里的游客有幾十萬,有來自全國各地的游人,也有來自外國的洋鬼子,還有一個姓鄒的小妞。
「張房東?你怎麼來上海了。」
順聲音看去,正是鄒蓓蓓。在鄒蓓蓓身後,還跟著三個男人。
靠近江邊的男人,有一張輪廓分明的臉,戴著金絲邊眼楮一臉嚴肅,渾身上下全是名牌,手腕上的磚石金表,在陽光下反射著奢侈的光澤,能把人晃個跟頭。這個臉上仿佛刻著精英兩個字的男人叫劉拓,是鄒蓓蓓的貼身護衛之一。
中間的男人,把頭發束在腦後,韓式的花韓式,韓式喇叭褲,腰間陪著裝飾用的黑瑪瑙腰帶,上面的掛墜至少有二十種。臉上大概拍了粉很白,很妖氣。讓張小龍想起給他拍廣告的攝影師。用現代的名詞,就是偽娘。這個偽娘叫馬僕真,韓國人,鄒蓓蓓的貼身護衛之二,第三個男人身材高大,渾身肌肉在陽光下反射黝黑的光澤,留著一頭亂草般的黃毛,大開領的夏威夷花汗衫,八分夏威夷花褲衩,脖子上戴著一條拇指粗細的金鏈子,上面墜著一個雞血石骷髏頭……這條子都能栓狗了。他叫錢包包,鄒蓓蓓的貼身護衛之三。
「鄒小姐,好久不見,你怎麼有空出來溜達。」黃金會員,雖然不是很熟,不過鄒蓓蓓好像跟侯瑩有些來往,張小龍以前听侯瑩說到過她。
「小瑩出國了,去黑鐵又沒意思,只好到處瞎溜達了。」鄒蓓蓓抱怨著,「你怎麼不把小瑩留在國內,真是的。」
張小龍也想侯瑩,可留在國內太危險,侯瑩出國,是為張小龍考慮,不想束縛他的發展。等張小龍有了根基,能夠保護小瑩安全時,她自然會回國,況且,侯瑩還懷了張小龍的種,想讓她早點回來,必須讓自己努力崛起才行。
「鄒小姐,您還是快回家吧,上海灘馬上要打亂了。」張小龍笑看著她,他覺得鄒蓓蓓可以利用一下。
「有我姑姑和楊義輝壓陣,上海亂不起來。」鄒蓓蓓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你就這麼有信心!」張小龍笑道︰「要是楊義輝的外甥女被人綁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