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戰爭中如果要是讓全國人民來選擇最熟悉的戰役的話,,那解放武漢的戰役絕對會排在了第一名,因為解放武漢的時候那里發生了幾乎是北伐戰爭中最慘烈的兩場戰役。
在北伐軍武漢戰役開始之前,吳佩孚和張作霖在南口夾攻馮玉祥的國民軍的戰事尚未完全結束。吳佩孚的部隊精銳還滯留在京漢路北段,沒有來得及南下。所以湖南、湖北邊境仍由原鄂軍、湘軍防守,由湖北督理兼中央第二十五師師長陳嘉謨和代理湘鄂邊防督辦李濟臣二人負責指揮。吳佩孚的直系部隊參戰的約有槍三萬余枝,加上湘軍總司令葉開鑫所部的湘軍三師,另有贛軍和陳炯明殘部的粵軍,以及韓彩鳳等前桂軍殘部,為數也有三、四萬人。吳佩孚的軍隊在武長路正面的防御部署系沿汩羅河設防。在汩羅河北岸的長樂街、浯口市、張家碑等地構築強固工事,由湘鄂邊防軍第五路總司令兼湖北暫編陸軍第一師師長宋大霈、第十七混成旅旅長余蔭森所部和部分湘軍擔任防守。汩羅鐵橋兩旁長樂街、南渡河、夾塘之線,則由湘鄂邊防第八路總司令董政國率第六混成旅旅長王夢弼、第七混成旅旅長李樂賓和湘軍總司令葉開鑫所部師長鄒鵬振等部擔任防守。平江方面則由平通防御司令兼暫編第五十混成旅旅長陸雲所部防守,梅築強固工事並鋪設地雷及電網,以逸待勞。
而國民革命軍在汩羅河南岸沿線部署也定了下來,各參戰部隊于十八日開始,相繼進入攻擊位置。十九日的時候第四軍和七兩軍開始進攻。第七軍第一路由夏威指揮,拂曉的時候向沿河配備的敵軍孫建業第二混成旅進攻,將軍山一帶的敵人馬上就被殲滅,于是第一旅和第二兩旅就開始強渡汩羅河。雖然敵人為了防守,已經河中的所有船只個搶奪走,讓國名革命軍的隊伍無船可渡。但是當時正是初秋,河水還淺,最深的地方才只到人的胸口,于是國民革命軍的官兵就徒步過河。當日就佔領浯口市。
第七軍軍第二路第七旅、第八兩旅由胡宗鐸指揮,也同時由滑石灘強渡佔領張家碑。敵軍約有一萬多人在防守,一開始還頑強抵抗著,但是經第七軍軍數度沖殺後馬上潰不成軍,向北部山區逃竄。當時敵軍在擊敗後,已經失去了作戰的**,各部份只是在分頭的逃竄命而已。但是為了使吳佩孚將來沒有收容整頓的機會,第七軍于十九日晚就開始追著他們一路猛打,第一路循岑川、長安橋,第二路循立師橋、談家坊齊頭並進。達到這會以後,戰斗開始進入山地戰,沿途都是崇山峻嶺,所走的路都是羊腸小道,人煙稀少,林木陰森,不要說作戰了,便是成建制的行軍也很感到很苦難。就連當年的太平軍過此地時也是繞著走的,但是第七軍不同,他們的官兵多來自西南山區,登山涉水如履平地,在加上老百姓們也是時刻刻盼望著革命,見到革命軍的到來,一路上為我軍設茶水,送粥飯,探消息,指迷路,親如家人,為我們作戰提供了有利條件。但是逃竄的敵軍是苦不堪言。他們的官兵多半是來自河北,山東和很難一帶的,全是平原地區生長的,許多士兵甚至連山嶺也未見過。此次來到湖南也是乘火車而來。一旦潰敗進入大山山,就和進入八陣圖一樣,不辨東西。而且湖南人民向來受到軍閥的剝削。每逢軍閥部隊過境的時候,當地居民便逃避一空。在加上北方人食面,南方人食米,生活習慣,容貌身軀,言語行動和當地人民都有顯著的不同,平時紀律又壞,所以一旦潰敗,便遍地都是敵人。只要是潰兵所到之處,人民都到革命軍內來報信,並領路去包圍繳械。
到八月二十三日第七軍第一、二兩路在北港會師。當日本來打算直趨蒲圻、汀泗橋、咸寧一帶以切斷武長路,使岳州前線的敵軍無路可退。誰知第七軍抵達大沙坪附近時,忽然發現第四軍先頭部隊已超過第七軍,向左翼前進。
因為第四軍在八月十九日攻克平江後,敵軍守將旅長陸雲自殺,殘部向馬鞍山、通城一線潰退。第四軍就緊追不舍,于八月二十三日夜,四軍前鋒便追著敵人進入大沙坪。這個時候敵軍退往了汀泗橋一帶,第四軍與第七軍會師,隨後第七軍一部與第四軍開始協同攻擊汀泗橋,而第七軍的主力開始東進,越祟陽,直趨咸寧,向賀勝橋方向前進。
當時敵軍宋大霈、董政國等部已經收集了從前線各地潰退的殘部萬余人,準備汀泗橋死守。原在武昌坐鎮的湖北軍務督理兼第二十五師師長陳嘉謨也率所部精兵萬余人來援。
由于當時吳佩孚的主力部隊還沒有到達湖北戰場,但是也離的不遠了,第四軍的代理軍長陳可鈺馬上決定趁著吳佩孚的主力部隊還在趕來的路上,沒有到達湖北戰場的機會,決定在八月二十六日的凌晨馬上就向汀泗橋發起進攻。參戰部隊在接到命令以後,迅速的投入到了戰場上,第十二師第三十五團在高豬山在擊退吳佩孚部隊一部的阻擊後,前進到了汀泗橋鐵路橋頭,馬上就遭到了對方的強大的火力封鎖;第三十六團前進至汀泗橋東南的高地前面,還沒有發起進攻,就遭到了敵人居高臨下的掃射,前進受到了極大阻力。還有第十師第二十九團、第三十團分別在第三十六團的兩側展開,但是一直激戰到晚上,依然沒有任何的進展。而第三十六團決定趁著夜色的掩護對敵人實施中央突破的計劃,也在敵人強力的反擊中,沒有得手。汀泗橋為武長路上二大著名鐵橋之一。附近為一湖沼地區,位于長江南岸,水深港闊。易守難攻,于是陳嘉謨便集重兵于鐵橋兩端和附近高地,所以我軍和敵激戰數日,雙方個有死傷但是進攻並未奏效。二十六日的時候江水突然暴漲,進攻也顯得越發的苦難。當時我軍在橋的南端雖稍有進展,但是望橋興嘆,大有天塹難飛之嘆。可是這時候,橋北的敵軍也放松了起來,絲毫不把我軍放在眼里。這時我第四軍第十二師第三十六團團長黃琪翔忽然自告奮勇,連夜在附近的港灣找到漁船數十只,一夜之間就將該團渡過河去。此時的敵方守橋部隊都還在做著黃粱美夢,于是黃琪翔就親自率領團的精銳在早晨,從敵人的後面向橋北的敵軍作拂曉攻擊。一時間喊殺連天,敵軍在听到槍聲馬上從睡夢中驚醒,因為不知道我軍從何而來,頓時秩序大亂,奪路逃跑,潰不成軍。我軍其他各部遂乘勢猛攻,一舉而克汀泗橋。
敵人望風逃竄,我軍乘勢追擊,二十八日遂克咸寧。敵殘部乃退守賀勝橋。適此時吳佩孚親自率領精兵數萬人自北京南下,抵達賀勝橋,而我第七軍主力在這時從崇陽一帶趕到。因而敵我兩軍決定性的主力戰遂在賀勝橋前展開。
當我第四軍在八月二十六日攻佔汀泗橋陣地時,第八軍也已攻克岳州、羊樓司,和我第七軍的一部會師于蒲圻。因第八軍原本在浯口以西長樂街一帶伺機渡汩羅河,但是船只因為敵人的防守需要,已經全部被敵人帶到了河對岸,而且長樂街一帶的河很深,水也很急。因此無法徒步過河,所以第八軍在四、七兩軍已在上游取得決定性的勝利,下游敵軍自動撤退後後,于八月二十日渡過汩羅河,較四、七兩軍渡河遲了一日。
隨後第八軍開始沿著鐵路前進。二十三日佔領岳州,二十四日佔領羊樓司,二十五日和我七軍一部會師蒲折。由于我四、七兩軍進展極速,已在蒲圻、汀泗橋一帶將敵軍退路切斷,大批的敵軍見無路可逃,所以向第八軍投降。因此在武長路追擊戰中,第八軍雖然遭遇的抵抗最少,但是繳獲的敵軍武器彈藥卻最多。因此第八軍軍長唐生智到武漢後,趁著中央內亂是,將其自己第八軍擴充為四個軍,李品仙、何鍵、劉興、葉琪等師長都升為軍長,實力大增。而這些從吳佩孚部所繳來的軍火,便成為了唐生智在寧漢分立時的本錢。當然這是後話。
但是吳佩孚並不甘心自己的失敗,在汀泗橋戰役結束以後,吳佩孚決定親自率領湖北暫編第四師和陸軍第八師以及在汀泗橋戰役中敗退的殘部共2萬余人,在賀勝橋及其以南的楊林塘、桃林鋪、王本立地區利用地形的優勢梯次設防,企圖死守賀勝橋。吳佩孚在八月二十日左右,得到了湖南部隊大敗,而且武漢也受到威脅的消息的,于是馬上就親自率領自己的精銳劉玉春、陳德麟、張佔鰲、靳雲鶚等部數萬人于八月二十二日的早上在保定乘火車迅速的南下。二十五日到漢口召開了緊急會議,開始時是打算防守汀泗橋。但是就在開會的時候汀泗橋戰敗消息就來到的會議上,听到消息後,吳佩孚顧不得其他的事情,馬上就從武漢率領部隊南下,親自指揮固守賀勝橋。同時還邀請孫傳芳在江西配合他的行動,一起攻擊我革命軍部隊。
吳佩孚于八月二十八日親自趕到到賀勝橋部署防守計劃。其兵力在賀勝橋參與防守的,有吳佩孚親自率領的第十三混成旅、陳嘉謨的第二十五師、劉玉春的第八師等,這些都是吳佩孚的精銳部隊,向來是所向披靡,號稱無敵。此外還有自汀泗橋退下的前武衛軍馬濟,以及宋大霈、董政國等殘部萬余人。合計不下十萬人。還配備有鐵甲車和山炮、野戰炮數十門、重機槍二百余挺。全部實力是我參戰的第四軍和第七軍的病例的數倍
在吳佩孚親自指揮之下,敵軍在賀勝橋前以縱深配備構築臨時工事。其大部兵力集結于賀勝橋附近,主要陣地設于橋前高地楊林、王本立之線。
當敵軍正在作防御部署時,我前方高級指揮官也齊集于咸寧縣商討進攻賀勝橋的計劃。參加此次作戰會議都有,蔣介石、李宗仁、白崇禧、唐生智、陳可鈺、張發奎、陳銘樞、夏威、胡宗鐸。會中決定由李宗仁直接指揮進攻賀勝橋,直搗武漢;唐生智則率領第八軍為總預備隊,並調第八軍的何鍵師自嘉魚渡江,繞攻漢口、漢陽,以攻擊吳佩孚的背面
作戰計劃指定以後,第四軍仍沿鐵路前進,進逼賀勝橋正面,第七軍則出咸寧東北,自王本立攻擊賀勝橋以東地區。第七軍第一旅旅長夏威率第一、第八兩旅任右翼,第七旅旅長胡宗鐸率第二、第七兩旅任左翼,與第四軍並肩前進。當日第八旅即在王本立之南和敵軍警戒部隊遭遇,發生激戰,將敵人逐回賀勝橋前陣地。我四、七兩軍遂向橋前迫近。
賀勝橋的守軍是當時中國最享盛名的直系軍閥部隊的精華,督戰者又又是直系軍閥的主帥——素以能攻善守著稱的吳佩孚。而我方進攻的部隊也是北伐軍的中堅。雙方都是以自己的最大的本錢作孤注的一擲。因為我軍近期連戰連克,士氣旺盛,而敵方卻連敗數仗,這是我軍最大的優勢所在。
三十日的早晨,我軍第四軍和第七軍兩軍同時出擊。前線總指揮李宗仁親自率領陳可鈺、張發奎、陳銘樞、夏威、胡宗鐸到前線督戰。在這種士氣之下,我軍全體官兵宛如萬條毒蛇向敵人同時進襲。而敵人在吳佩孚的督戰之下也是也是依靠著天險,頑強的抵抗著,敵軍重機槍、山野炮同時向我軍盲目射擊,戰場上簡直是一片火海。
賀勝橋一帶都是波狀地和可徒涉的小湖沼,地形起伏不大,而遍地都是茅草和小叢樹,障礙視線,不利于守勢陣地。即高級指揮官的視界也不出三數百尺。敵軍的移動固然不易察出,就是我們自己各單位的行動也不易掌握。所以戰斗的進行,幾乎是各營、各連、甚至各排、各班自行判斷,按著戰斗原則,各自為戰。所幸我軍士氣旺盛,全軍有進無退,向敵人接合部隙縫襲擊猛沖。
此時敵軍也顧不得目標,只是集中火力向我軍射擊,槍炮之聲震耳欲聾,機槍聲的緊密尤為各次戰役中所未有。其火力之猛,北伐途中除德安、龍潭兩投外,鮮有可比擬的。我們高級指揮官也都浴身于火海之中,流彈橫飛,炮彈時在前後左右爆炸。
這時第四軍黃琪翔團在鐵路正面左側的小高地叢林中,為敵軍的鐵甲車和排炮所轟擊,無法立足而後退。于是敵軍就向我第四和第七兩軍陣地的接合部襲擊,形勢意識變得非常的危機。李宗仁馬上命令第七軍第四團向左延伸增援,進過苦戰,才將陣地穩定。這時敵軍又向我右翼移動,我第七軍第三團被圍,形勢也非常的危急。李宗仁又命令第十四團向右翼延伸,而此時敵人的援軍馬上趕到,又對十四團作大迂回,包抄我軍的右翼。當敵人正和十四團廝殺得難解難分之際,我再調第二團趕到及時,在第十四團、第三團之間沖出,將敵軍攔腰截斷,一部分向右攻擊敵人的側翼,敵人頂不住我軍的進攻,于是開始向後撤退。而我軍正面則是乘勢沖鋒,敵人全線崩潰,紛紛逃往余花坪、賀勝橋一帶陣地。其退往余花坪的,因為得到了增援,再次向我軍進行反撲;但是我第一路部隊在夏威的指揮之下緊追不舍,趁著敵人立足未穩,又馬上將敵軍擊潰。于是夏威就餃尾窮追,敵軍宋大霈殘部幾全部繳械,于是夏威不攻佔鄂城。
這時四軍第十、第十二兩師和七軍第七、第八兩旅則是全力向賀勝橋敵軍正面沖鋒前進,敵人雖然頑強的抵抗,但是我軍作戰勇猛,敵人無法立足。吳佩孚此時見到情勢危急,馬上命令陳嘉謨、劉玉春各自率隊押陣,並親率衛隊、憲兵隊、軍官團、學生隊到賀勝橋頭督戰,以壯聲勢。而且還排列機關槍、大刀隊于橋上,凡畏縮退卻的,馬上被射殺。吳佩孚甚至親自砍掉了幾個退隨軍官的腦袋,並把看下來的腦袋綁在電線桿上,以示有進無退。所以敵軍的抵抗極為頑強,機關槍向我軍盲目掃射,疾如飆風驟雨。所幸我軍士氣極旺,喊殺連天,前進官兵竟以敵人的機槍聲所在地為目標,群向槍聲最密處抄襲,敵軍不支乃棄槍而拋。第四軍軍第十二師在楊林塘附近與吳佩孚的軍隊激戰後,形成對峙。三十日拂曉,第四軍和第七軍則繼續攻擊,葉挺獨立團一路上猛打猛沖,在楊林塘突入了吳佩孚軍隊的主陣地,向桃林鋪攻擊前進。此時,吳佩孚的軍隊看到獨立團作戰非常勇猛以後,決定派遣部隊從側翼反擊,企圖對葉挺獨立團實施包圍。但是第十師第二十團和第十二師第三十六團及時的趕來增援,同心協力抗擊敵人,勝利突破了吳佩孚軍隊的桃林鋪防線,向賀勝橋發展進攻。同時,第七軍攻佔王本立後,也馬上向賀勝橋東側的南橋攻擊。吳佩孚的部隊在正面失利,側背受敵的情況下,全線動搖,紛紛潰退敵將陳嘉謨、劉玉春阻止不住,吳佩孚乃以大刀隊阻遏。敵軍的潰兵因後退無路,被迫向大刀隊作反沖鋒,數萬人一哄而過,奪路逃命。據說陳嘉謨見大勢已去,又不願退卻,竟滾在地上大哭。因其受恩深重,今日兵敗若是之慘,實無面目以見吳大帥也。這時我追兵已近,馬濟在一旁大叫︰「你再不走,就要被俘了!」陳氏衛士乃將其架起,奪路而逃。
吳佩服的軍隊全線潰敗時,已近黃昏。他們的逃兵與我軍的追兵混成一團,不分先後向武昌城前進。我軍中的炊事兵、運輸兵等也各挑其什物炊具,夾雜在戰斗兵行列中前進。夜深之後,我追兵已過賈勝橋數十里,敵人也已去遠,于是李宗仁各部停止追擊、就地休息。因我軍搏斗一晝夜,到此已疲憊不堪,亟待休息整頓。而中路得第四軍,第七、第八軍主力則全線擊破汨羅江吳佩孚軍隊的防線,一部分開始于十二師等進攻賀勝橋的部隊一起開始武昌,一部則繞道攻克漢陽、漢口,前鋒進追武勝關。國民革命軍開始威脅武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