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撕下袖子上的一塊布,貼在龍傾沫的額頭上,抱著她,想讓她的身子暖一點,漸漸地睡過去了。墨啟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心兒抱著龍傾沫,龍傾沫的額頭上有一塊布,大概是從心兒的袖子上撕下來的。
發燒了?
墨啟軒一直坐在窗邊看雨,雨越下越大,他忍不住就來看了。主僕倆真的很‘親昵’。
墨啟軒走進柴房,拿下她額頭上的布,模了模額頭,「挺燙。」
他把一塊右下角繡著一朵彼岸花的布對折,放在龍傾沫的頭上,轉身離開。
兩人醒來時,柴房里多了個人,很沒形象的人。沒錯,很沒形象,很沒形象地在啃雞腿。
「你也是打雜的奴婢?」心兒問。隨即覺得這句話似乎多余了,這樣子怎麼看都不像奴婢吧?
她穿著黑色的緊身衣、長靴子,她看了兩人一眼,「不是,」她說,「我路過。」
路過王府的柴房……心兒和龍傾沫抽搐了。
「吃吧。」女子把一籃食物放在她們面前,「你們的事我听說了,膽子很大嘛。」
兩人不禁再次抽搐,這什麼說法?不過兩人的確餓了,龍傾沫伸手去拿米飯。
「小姐,心兒好餓,心兒先吃好不好?」心兒說著便搶過龍傾沫手里地碗。
「還挺聰明。放心吧,里面沒下毒。」心兒有點尷尬,女子咬了口雞腿,「你發燒還沒好,喝點水吧。」
「小姐,心兒很……。」
「心兒,你家小姐不笨。」龍傾沫知道心兒想說什麼,笑著安慰了她一下。她看人挺準的,一般不會發生把好人壞人顛倒這種事。
心兒有點緊張,但又不好說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龍傾沫咕嚕咕嚕地喝水。
「心兒,我沒事啦。姑娘,怎麼稱呼?姑娘恐怕不是因為路過吧?」
「我叫月淺兮,對你感興趣就來了。對了,你頭還暈疼嗎?」
「頭?小姐,您的頭怎麼了?」心兒緊張地問。
「沒什麼,已經好多了,淺兮姑娘很懂醫術?」龍傾沫有點驚訝。
「懂點皮毛,不登大雅之堂。」月淺兮揮揮手,心里卻暗笑,皮毛?這詞她自己到底怎麼說出來的?
「淺兮姑娘是王府里的人嗎?」心兒問。
「不是。這種莫名其妙就送命的地方也就那堆女人愛待。」
「那,淺兮姑娘怎麼進來的?」龍傾沫問。
「跑進來唄。這里的暗衛一個比一個沒用。」月淺兮說得很輕松。
龍傾沫疑惑了,除去墨啟軒的貼身侍衛,還有他自己,這王府里便屬暗衛武功最高了,她居然說一個比一個沒用?這人不簡單,王府可不是想進便進想出便出的森林公園。自己似乎要多隄防點。
「你們別再疑神疑鬼了啦,我真的是站在你們這邊的,是友非敵。」月淺兮忍不住說,她就那麼不好相信嗎!?
你自己試試看這種情況誰會信你,白痴!
「淺兮姑娘,不是我們疑神疑鬼,而是我們現在的身份,不得不提防,還請姑娘見諒。」龍傾沫垂下眼眸。
「能理解,我會慢慢讓你們信任我的。你們在這里肯定不好受,快過晚膳時間了,等會應該有人來給你們送飯。」幾人听到一陣腳步聲,「哦,來了。我先走了,順便去采點藥草。他們給你們的飯肯定是剩下的,就別吃了,小心吃壞身子,反正剛才吃過。」
月淺兮說罷,三兩下收拾了她帶來的食物,跳出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