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端盡力支起眼皮,走進衛生間。看到浴盆里有賀雅菲剛剛泡過的水,想也不想,晃晃悠悠爬了進去。
熱水一激,又意外被嗆了一下,酒意更盛,匆匆沖洗了一把,連身上的泡泡是否沖干淨都不知道,浴巾往身上一裹,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走到客廳,卻見賀雅菲已經仰面在沙發上躺著,換了條薄薄的睡裙,下擺卻微微半撂著,潔白的大腿暴露了大半,微弱的燈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光彩。
一頭濕濕的長發散落在沙發的邊緣。
這一刻,劉想床上吳薇薇那一頭散開的長發的一幕突然閃現,韓端熱血上涌,腦子里一片空白,合身向著那團白花花撲了上去。
身體冰涼中伴著一絲溫熱,迅速地灼痛了韓端的神經末梢。
受到意外侵襲,賀雅菲伸手一撥壓來的重物︰「討厭,別鬧!人家很睏的。」
不停扭動的身子,柔軟的磨擦,給了韓端更大的快感。
雙手試探性地模索著,隔著薄薄的遮蓋,韓端突然抓到了一團堅挺,失控的手迅速分開阻隔,準確地握上了那對堅挺中透著柔軟的女性驕傲。
「嗯——」一聲膩膩的輕吟,身下的軟體動物疾速地熱起來,反抗也在這一瞬間消失,變成了迎合。
一雙柔軟的臂膀纏繞到了韓端背上︰「干什麼嘛。」
賀雅菲似乎燥熱難奈,雙手四處亂抓,很快地纏在韓端身上的物件撕扯下去。
韓端全身仿佛要爆炸一般,雙手在那對柔軟上不停地肆虐,只覺得自己象沸騰的開水,急于找到一個宣泄之處,又似一張繃緊的弓,迫切地想找到攻擊的目標。
「你弄痛我了。」一陣綿綿的申吟聲響起。
韓端吃了一驚,迅速把手松開。突然兩片溫熱湊了上來,準確地粘到了韓端的嘴上。
還來不及想清踫到的是什麼,一條軟軟的東西伸到了他口中。
韓端很快被點燃了,生澀的回應著那無禮的丁香小舌,並與之纏繞在一起。進退之間,他很快就享受起這種甜蜜中伴著酒香的滋味。
兩具熱熱的身子緊緊地吻合在了一起,一只怪手不守規矩地在賀雅菲豐挺的前胸放肆。
糾纏之中,賀雅菲感到底下有個什麼硬硬的家伙抵在自己的柔軟所在,醉酒讓美麗的女子忘乎所以,潛伏在身體深處的某種意識突然復蘇了。
體內的空虛迫切需要點什麼來填補,她再也顧不上什麼矜持,陰差陽錯間,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賀雅菲的陌生感剎那間被一種欣快感代替。
半醉半醒間,由不得輕啟朱唇︰「干什麼,小壞蛋。」
「唔」,嬌嗔聲很快被覆蓋,快感讓她忘乎所以,開始配合起來。
緊緊的糾纏中,賀雅菲突然感到雙腿被某人大力地分開,熱熱的隱秘之處感到絲絲涼意︰「不要在這里,到臥室去。」
侵略者欣然領命,記不清是誰抱著誰,也搞不懂誰在主動,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向著那有大床的房間進發。
行進的過程磕磕拌拌,幾乎摔倒也不知道有多少次,終于,到達了溫暖的目的地。
所有的障礙物都已經解除,一對人兒已經袒呈相對,熱吻伴著瘋狂的撫弄。
韓端仍在努力地尋找著進口處,經驗的缺乏卻使他難以如願。就在這時,幾欲抓狂的暴漲得到了一只妙手的引導。
瞬間,韓端如火一般的堅挺穿透了什麼,馬上又被一團溫柔所包繞,尤如浸在了溫暖的海水中。滋味妙不可言,每一個毛孔都在這一剎那開放,全身亦如泡在水中。
伴著狂野的侵入,一絲輕微的疼痛。隨之而來的巨大充實感和強烈快意,擊潰了賀雅菲勉強提起的一絲清醒,很快就徹底地迷失了。
她盡力迎合起那粗暴,紅唇中也吟哦出聲。
忘我的耕耘,韓端腦海之中,只有那散開的長發和雪白的嬌軀。
「不知天上宮厥,今夕是何年。」
伴著低吟輕唱,室內的溫度持續上升。
突然一高一低兩聲呼叫,疲憊的男女同時委頓在了床上。激戰結束,屋子里只余下淡淡的酒香。
「神魂顛倒已入夢,暗夜留香伴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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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雅菲睜開眼楮,透過厚厚的窗簾的縫隙,微弱的光線已經射了進來,天快亮了。
一只手輕輕捶了捶仍有些發暈的腦袋,感到渾身酸痛不已,突然發現自己光溜溜地躺在被子里,忍不住輕呼出聲。
往身邊的空地兒一看,心愛的睡裙被撕成了布條,而淡藍色的床單被蹂躪地不成樣子,一團狼籍皺巴巴地宣告著狂歡殘留的痕跡。
把被子圍到腰間,賀雅菲果著曼妙有致的上半身坐了起來,努力地回憶著昨晚的情形,一點一滴慢慢匯集成了一整套近乎荒唐的畫面。
「該死的東西!趁機佔人便宜!」賀雅菲並沒有穿上衣服,就這樣光溜溜地跑到地上,,酸酸的雙腿使她幾乎難以站穩。
「輕饒不了你!差點把我害死!」看到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幾處抓痕。光潔修長的大腿上,還有一些干涸的不明的物體,夾雜著少許血跡。
說不上什麼滋味,嘴里嘟囔著,她開始在各個房間里逡巡,最終一無所獲。
衛生間里一件被嘔吐物粘污的男子上衣搭在自己的外套上面,證明昨夜確實有異性的光顧。而其他東西已經消失無蹤,不對,沙發上還丟著一個紙盒,那是小嬸送給韓端的禮物。
茶幾上有一張小小的便箋,賀雅菲拿起來,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句話。
來不及細看,賀雅菲嘴里喃喃著︰該死的臭東西,不會就穿著一件襯衣走了吧。這時候那樣走在大街上,不會被人家當成怪物才怪。
賀雅菲快步走到窗前,街上車輛和行人都不多,卻哪能找到那可恨的身影。
雅菲姐︰
我走了。真對不起,昨晚喝得太多了。我知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實在無臉再見你。不管你以後怎麼處罰我,都不會有二言。
再次說聲對不起!
韓端穿著單薄的襯衣走在回公寓的路上,頭也不抬,懊惱地咬著下唇。自己真是禽獸不如,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來。
醒來時看到賀雅菲半果的身體,還有上面殘留的印痕,莫名的沖動又涌了上來,卻更感到自己罪惡深重。
拉過被子替她蓋好,一片紙片留下滿月復的歉意,韓端悄悄地離開了賀雅菲的住所。
離開周氏的最後一天,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居然是與雅菲姐,可個中滋味究竟如何,竟是一點也憶不起來啦,昨夜真的喝高了。但就是身上的累累抓痕,也能想象出兩人是如何的瘋狂。
「該死,還有這樣的想法。」韓端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冷風吹來,韓端突然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該死的家伙,人家也喝多了,要不哪能讓你臭小子得逞。人家平時可不是這樣的女人,千萬不要誤解了才好。」與此同時,賀雅菲拿著字條,也在「詛咒」著韓端——典型地得了便宜賣乖。
身上的印跡,印證昨夜曾經的放浪,賀雅菲忍不住臉紅了,看看自己小心修剪的指甲居然有幾處斷裂,又不由冒出有些許擔心︰該死的家伙,讓你發壞,這下肯定也被抓得不輕吧。
韓端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一夕歡娛,會不會留下後遺癥呢?轉念一想,賀姐姐是個成熟的女性了,她自然會有分寸。
想到成熟這個詞語,韓端想到周總再三提及,賀雅菲馬上就要訂婚了。雖然看起來她本人並不是特別熱心,但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哎,大家族的事情真是讓人想不通。英俊瀟灑的鄒鈞,他並不熟悉,至少從外表上看蠻配得上賀雅菲。自己居然在酒後犯下了如此大錯,真是罪莫大焉。
賀雅菲漂亮可人,這樣可愛的女子,韓端對她很有好感,如果在清醒的狀態下,卻不至于這麼快把關系發展到床上去。
苦惱呀,這時他不想回公寓了,他需要足夠的時間來平息。想到關于避孕的問題,記起了自己答應劉想的事情。那麼,就是現在了。
哎,不管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一切隨緣吧。不論賀姐姐要怎麼對自己,都要勇于承擔這個責任。願打願罰,就全看她的了。
前因後果都想了個遍,從來未經過此事的韓端委實難以拿出解決方案,索性也就不想那麼多了。
走的匆忙,外套都沒顧得上拿,出了門才想起,反正也沒覺得多冷。他對自己說衣服太髒,就算拿了也沒法穿了。
這不過是安慰自己,其實是他沒有決心再回去面對賀雅菲。對了,周總好像還送過什麼禮物,也記不清放在什麼地方了。順手一模,好在錢包是裝在褲兜里的。
二手手機在上衣口袋里,一時半會兒是拿不回來了。有空再說吧,不行就重新買一個,可惜存在里面的信息了。
馬路上還不是那麼熱鬧,韓端沿著路邊石慢慢走著,熱騰騰的小吃攤也激不他的興致。
〔龍眠〕不甘于主人的寂寞,沿著熟悉的經脈,突然在體內行動起來,似乎比以往更加強大。韓端扶著一顆小樹的樹干停下來,感受著氣息的運行。
他不會笨到相信那些什麼采陰補陽的邪說,這肯定是因為受到劇烈刺激的緣故。那次也是因觀賞了劉想和吳薇薇的春戲,突然飛升到了一個新台階,能夠在近距離隔空取空。
而這次親身經歷,自然反應會更厲害。氣息靜靜地在體內運行了幾個周天,又重新潛伏在丹田下。
韓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抬頭望了望,隨意對著樹身揮了兩下右手。
竟然有兩片枯葉隨著掌風飄落下來。他把意識集中到左掌心,想試試這〔眠龍〕心法到底有多厲害。
樹葉並沒有听從召喚,而是飄飄忽忽地從手邊經過,歪歪扭扭地落到了不遠處的地面上,似在嘲笑著他。
高估了自己現在的實力,韓端反而感到一絲輕松,「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余」,受杜師的影響,他更喜歡上了莊子。
「天之道,不爭而善勝,不言而善應,不召而自來,坦然而善謀」,這話最為師父所推崇。但自己的心態,不正符合這個道理嗎?
韓端撿起兩片枯葉,愛如珍寶般握在手里,大步向前走去。
在一家早開門的店鋪里,隨便買了件運動上衣套上,以免路人都用看怪物的眼光對他。
他還要來紙筆,把一個在心里記誦過多遍的方子寫了下來。想了想,又重新撕掉,分成兩部分寫下。
在街上走了多時,等到藥鋪開了門,他找了兩家,分別拿齊了這一幅藥。
然後韓端坐上車,直奔中大醫學院的附屬醫院而去。
醫學發展了,人們也方便了很多,不用再在家里承受熬藥的麻煩,只要送到煎藥間去,自會按要求做成湯劑,或者其他的藥丸,甚至還會按標準做成膏藥。
等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快到中午的時候,韓端拿到了十丸蜜丸,根據藥量也就能做成這麼多了。
對于這藥丸的效果,查閱了各方面的資料,他還是很有信心的,這是師父的得意之作,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
做完這些,韓端才向公寓走去,該弄點吃的了。
開開門,一股香氣撲鼻而來,看看沙發上堆著的東西,架子上凌零的拖鞋已經不見。
哈,她說好今天回來的,有口福了。
感受著近乎家的溫馨氣氛,韓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那顆一直懸著的心,仿佛直到此時才多少有了點著落。
強把滿月復惆悵換成半臉歡欣,韓端大呼一聲︰「凌零,哥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