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圖 夢梁試水圖 第三百零七章 挪個位置

作者 ︰ 騎鶴人

田長業看了朱一銘的表現以後,心里更是忐忑不安,連忙問道︰「老板,他……他怎麼說?」由于緊張,說話都有點結巴。

朱一銘看後,心里一陣同情,但也只有如實相告,「老板,讓你現在就過去,他在辦公室里面等你。」

田長業听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木然地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去。朱一銘連忙一把扯住他,說道︰「你就這樣過去嗎?也不做點準備。」

田長業站住身子,詫異地看著朱一銘說道︰「我要做什麼準備?」

朱一銘听後一陣失望,他發現這事對于田長業的打擊真是太大了,簡直讓他失去理智了,于是耐心地啟發道︰「這事看來在泯州也傳開了,老板畢竟只是一個排名靠後的常委,可不比在這的時候了。你不該準備點東西帶過去嗎?」

田長業听後,仍沒有明白朱一銘的意思,一頭霧水的看著朱一銘。朱一銘看了他的表現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沒有辦法,只好沖著他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田長業這才恍然大悟,是呀,哪有請人辦事不花錢的道理,說實話,現在怕的不是花錢,而是這錢根本就花不出去。田長業對朱一銘說道︰「我這就回家一趟,然後立即趕去泯州。」

朱一銘听後點了點頭,然後對他說道︰「你當心一點,老板既然讓你過去,就說明這事還有挽回的余地,沒事的。」

田長業听後用力地點了點頭,雖然他也知道朱一銘的這話,安慰他的成分居多,但是這個時候,能得到別人的安慰也是很不容易的。

朱一銘跟著田長業前後腳出了他的辦公室,下到二樓以後,朱一銘這才慢慢地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走到辦公桌前的時候,朱一銘已經看到一封與剛才看過的一模一樣的信,這一定是曾善學找到放在這的。他沒有拆開信,而是把它對折一下塞進了手包。

在食堂吃完午飯以後,朱一銘回到了宿舍,迫不及待地把那封信從手包里面取了出來。他現在感興趣的是,那幾張究竟是什麼樣的照片,剛才在田長業那兒,他沒有好意思看。朱一銘絕對沒有窺私癖,他之所以關心那些照片是想知道,對方究竟掌握了多少關于田長業和蘇夢雅的事情。照片一共十張,都是田長業和蘇夢雅一些親密的鏡頭,雖沒有什麼特別惹火的,但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人絕對有非比尋常的關系。

翻到最下面的一張的時候,朱一銘愣住了,這顯然是在室內的照片,兩個人正在接吻,並且雙方都衣衫不整。要說前面九張還能自欺欺人地給個解釋什麼的,這一張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的。朱一銘心想,古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真是一點沒錯,田長業今天是一副可憐相,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就沒有想到會有人偷拍嗎,另外難道真的急迫到連拉上窗簾的時間也沒有嗎?

朱一銘把信件和照片全都鎖進了抽屜里面,躺在床上,一點午睡的意思也沒有。他在猜想搞出這些東西的人究竟有什麼樣的目的,單靠這些東西想把田長業徹底搞垮的話,似乎也不太可能。作風問題對于一個官員來說,雖然非常關鍵,但也絕對沒到把對方送進監獄的地步。這樣一想的話,對方的目的應該只是想把田長業整走,並不想趕盡殺絕。那究竟誰會這麼去做呢?朱一銘不禁又陷入了沉思,很遺憾,想了許久,也毫無頭緒。

下午上班,朱一銘是一點心思也沒有,真可謂是一心掛兩頭,可一直到下班,他也沒有接到田長業的電話,幾次拿起電話想打過去,又怕對方不方便,所以硬是忍住了。吃完晚飯以後,剛回到家,手機猛地想起來了。朱一銘看都沒看好嗎,拿起來就問道︰「喂,事情怎麼樣了?」

「有點眉目了,你在哪兒呢?當面說。」電話里一個男聲響起。

朱一銘一听好像不是田長業的聲音,連忙從耳邊拿下手機看了一下號碼,原來是肖銘華的電話。朱一銘暗暗笑了笑,重新對著手機說道︰「我在家呢,你過來吧!」听到那邊嗯了一聲,朱一銘就掛斷了電話。

自從年前和肖銘華制定好了計劃,他一直沒有再問起陳玉瓊的事情,知道這事一時半會是出不來結果的,需要給對方時間。今天肖銘華主動打電話說起這事,看來一定是有什麼消息了,朱一銘不禁滿懷欣喜之情,一掃之前的郁悶。這段時間,遇見的倒霉事可真夠多的,希望這次肖銘華能帶來有震撼性的消息。

朱一銘剛想到這,手機鈴聲突然再次響起,這次他倒是先看了一下號碼,果然是田長業打來的。摁下了接听鍵以後,朱一銘連忙問道︰「田哥,怎麼樣了?」

「誒,應該還好,帽子估計問題不大,但估計要挪地方了。」田長業的話語中甚是欣慰。

朱一銘听後也長出了一口氣,對方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這事的結果就是調離現在的崗位。這對于田長業來說,確實是最好的結果了,換個角度看,甚至是對他的一種保護。就照目前的這個狀況看,他應該不可能繼續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待下去了,試想一下,這事一出,他還怎麼去工作。雖說官員養個情人什麼的,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人家養情人沒出事,你這弄得滿城風雨的,算是怎麼回事呢。

兩人沒有在電話里面多聊,約好明天到辦公室再說。朱一銘勸田長業好好休息一下,從他的聲音里面听得出來,他此時應該是身心俱疲。田長業听後笑道︰「我倒是想好好休息,但估計不能如願了,家里那位已經打了十來個電話過來了,估計回家以後,還不得安生。」

朱一銘听後,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道了一聲珍重,然後就掛了電話。此時似乎說什麼都不是太合適的,對方把這信寄給田長業的老婆可以想見,他或者他們既然這麼大規模地搞,自然沒有不寄給他老婆的道理。朱一銘此時猛地產生了一個想法,田長業這樣做究竟值不值得,為了一個情人,搞得幾近身敗名裂,家庭動蕩。想了許久,朱一銘發現根本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自己何嘗不也是和田長業相似,不過一個暴露于陽光下,另一個還在黑夜里蟄伏。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朱一銘收拾起了自己的心思,也許田長業的事情給了他很強烈的暗示,變得有點不淡定。他站起身來去衛生間,用熱水洗了一把臉,這才繼續回到客廳打開了電視。電視里面的節目很是精彩,不是打得嘰里呱啦,就是哭得稀里嘩啦,奈何朱一銘什麼也沒看進去,只覺得滿頭的心事,于是站起身來點上一支煙,站到了窗邊,邊欣賞夜景,邊吐雲吐霧起來。

當一支煙剛抽完的時候,門鈴突然想了起來,朱一銘用力把煙蒂從窗口甩了下去,然後快步去開門。肖銘華一臉沉重地出現了門口,門打開以後,他一閃身進到了屋里。

等朱一銘關上門以後,肖銘華問道︰「田長業和蘇兆華的表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今天听見大家都在在談論。」

「有人在背後捅刀子。」朱一銘淡淡地說道,然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肖銘華听後大聲罵道︰「他媽的,這也太陰險了,人家兩個人相好,和他有什麼關系,是不是自己找不到,羨慕嫉妒恨了。」

朱一銘听後笑道︰「你這倒也是一個理論呀,呵呵!」

肖銘華被他這一說,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來了,笑著說︰「我也就是一時氣憤,不過這也做,確實有點不太地道,別說陰謀、陽謀了,簡直是下三濫的行徑,太讓人瞧不起了。」

朱一銘倒是很贊成肖銘華的這個觀點,接著他的這話說道︰「是呀,有人確實不按規矩出牌,要是讓我找到是誰的話,一定讓他好看。」

「嗯,幸虧歐陽曉蕾走了,對你應該……」肖銘華話剛出口,立即收住了。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一茬來,似乎有點不太合適,于是沖著朱一銘抱歉地一笑。

朱一銘自然不會和他計較,裝作沒有听見,遞了一支煙過去,然後說道︰「對了,你剛才說那事有點眉目了,究竟什麼個情況?」

肖銘華接過煙先為朱一銘點上,然後再自己點上,猛吸了一口,說道︰「這兩天,你們那什麼整治行動不是開始了嗎,我就讓我們的人跟在後面,這幾天下來,果然發現了一點情況。」

朱一銘听後連忙問道︰「說說看,是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兩天前有個兄弟向我匯報,說始終有幾個人遠遠地墜在檢查組的後面。」肖銘華認真地說,「我听後還以為他們有點神經過敏了,昨天特意跟在後面看了一下,果真是這樣,有三、四個家伙始終跟在檢查組的後面跑。有趣的是,他們居然也和上班一樣,分時段,一個人兩個小時,共計四人,可以監控檢查組一天的工作情況。我覺得很是怪異,所以過來和你商議一下,看看該怎麼辦,要不要采取措施?」

听肖銘華說完以後,朱一銘陷入了沉思,他之前一直覺得陳玉瓊被打事件絕對不簡單,幕後一定有一個巨大的黑手在推動。現在看來當初所料確實不錯,要不然,就不會有這樣一批人跟在檢查組的後面的,他們顯然是受命于人,想要搞清楚檢查組的動向。他們為什麼對檢查組的行動這麼關心,很顯然他們一定與這件事情相關,要不然誰會吃飽了撐的這樣去干。

「我看暫時不要驚動他們。」朱一銘想了好一會以後,才說道,「這些人都是一些小蝦米,不可能知道多少東西的,把他們收拾了,不光掌握不了多少情況,而且還會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沒有采取行動,來听听你的想法。既然這樣的話,就暫時不管他們,但我會關照弟兄們多多留意他們的行蹤。如果他們再意圖不軌的話,就直接動手,絕不能讓打人的事件再次上演了。要是那樣的話,怕沒人再敢進這個調查組了。」

朱一銘听後點了點頭,肖銘華說得確實很有道理,要是大家都人心惶惶的,還談什麼工作呢?他心里還打定了主意,明天下午有必要把呂遠才叫過來,通報一下這個情況,為防止遭人黑槍,積極預防還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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