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了嗎?女武神已經跑到我們馬賽區來了。」
「什麼!」這句話讓小客廳里的幾名騎士大為緊張,「不是前段時間還說她在東普魯爾國嗎?」
「那是老消息了,最新消息是,東普魯爾國的冠軍騎士已經全滅了,南登格蘭親王還因為輸掉之後嘴巴不干淨,被砍了腦袋。」
「那老南登呢?老南登可是騎士典範,他不可能就這麼看著自己的孫子被一個女人砍下腦袋吧!?」
「老家伙除了看著,還能有什麼辦法,那可是決斗,神聖的騎士決斗,誰能干預?決斗里死人可不是再正常不過了的嗎?老南登看著自己孫子被砍頭,結果連一句狠話都說不出來。再說老南登被稱為騎士典範,最重視名譽,為了名譽他連自己的命都能不要,何況是孫子的命。」
「老南登不能找女武神決斗?」
「主動對女人提出決斗?他說得出口嗎?再說了老南登那麼一大把年紀了,別說打斗了,鎧甲能不能穿起來都是問題呢。」
幾名冠軍騎士得到消息後當場就告別了主人,連夜趕回家收拾了包袱之後便外出行俠仗義去了。
結果是當萊恩到達馬賽區的時候,此地就連一個冠軍騎士都沒有了。到了此時李才稍覺滿意,至少女武神的名號已經打出去了,萊恩的巡游也就到此結束了。
女武神與青騎士團的名聲已經有了,而且在凡塞岡那邊的準備也都基本完成。于是李帶著萊恩回頭前往凡塞岡,當他們到達聖城的時候,天上正好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此時在教廷騎士團總部之中,早已經匯集了教廷所能找到的最強的二十名年輕戰士。
如果是按照正常狀況,李應該將這些人扔到角斗場之中,讓這些人先來一次生死角斗,唯有最後一個活著的強者才有資格進入騎士團。這方法既簡單又迅速,最適合現在這種狀況。可現如今李的戰團才剛剛組建,不論是本身的戰團,還是戰團的本地下屬團體都處于嚴重缺人狀態,讓他們相互砍死那就太浪費了一點。所以李決定將這些人全部都帶上,將他們和致遠星的那批軍人拉到一起,搞一個集中的集訓,之後再讓馬丁牧師和戰團的技術官員作出評估,看看這些人是否能夠完成手術,將其中成功率不高的淘汰到本地的下屬「青騎士團」之中,之後聖殿騎士團的第一批戰士就能夠出爐了。
如果順利,這一切應該可以在五年內完成,這還是李盡全力精簡訓練計劃之後的結果,如果按照戰團的標準計劃來訓練這個時間要延長十倍,可對于現在的李來說時間同樣寶貴,所以他情願先弄出一批半成品,然後再在戰爭之中逐漸完成。所以如果想讓戰團真正的形成強大的戰斗力,那麼至少還需要五十年或者更長的時間。
唉,每當想到這些李就會感到一絲煩躁,同時又隱約有著無限的期望,一只至少要經過五十年訓練才能形成完善戰斗力的軍團又該會是怎樣的一種強大呢?
而這樣強大的軍隊將在自己的手中從無到有,一點一滴的匯聚完成。
蘭斯洛特正慢悠悠的對付著盤中的牛扒,他一手握著銀色的餐刀,緩緩的將牛肉切下,另一只手用銀叉刺入到牛肉之後,將牛肉送入到口中,慢慢咀嚼,不一會兒,整個口腔都能感受到牛肉的香女敕甜美。
所有人之中,蘭斯洛特是第一個抵達這里的,一听到消息,他就不顧叔叔的阻攔,迫不及待的離開了聖劍騎士團,他沒有任何猶豫的直奔到了凡塞岡,在這里等待著聖使的召喚。從出生到現在,蘭斯洛特從不記得自己有那一天如同現在這樣激動,他要隨著聖使前往天空的宮殿,去參與天堂之戰。他想遠離這泥潭一般的骯髒世界,去獲得真正的榮耀。他心中有著無數的在這個世界之中不能言說的疑問要對聖使提出,他有太多的夢想要去實現,他甚至渴望的去看一看坐在王座之上的神皇。
而現在他將這些渴望與急迫壓制在理智之下,他知道自己必須等待,要有耐心,這是千百年來都難以遇到的奇跡,能夠發生在自己的面前已經是足夠的幸運了,自己實在不應該奢求更多東西。
可有人不像蘭斯洛特這樣想。
「砰!」的一聲巨響,蘭斯洛特的長桌被坐在他對面的人一拳拍斷,蘭斯洛特眼疾手快,迅速的將自己的餐盤端了起來,他自己盤子里的牛排湯汁一點沒灑,可長桌上其他人的食物都四散飛濺開來,整個小廳之中頓時一片狼藉。
「真是混蛋,都等了這麼久了,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教會這群混蛋不會是在耍老爺我把!」同樣的疑問存在與不少人的心中,事實上教廷在這個世界之中的信譽並不怎麼地,教士們一個個看上去到貌盎然,但私底下惡事做了不知道有多少,可以說這個世界上一半的陰謀詭計,都是出自于教士們的小腦袋,一半的紛爭最終都應該由教廷負責。
「托爾,你給我小心一點,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蘭斯洛特端著盤子站起身說道︰「我警告你,不要將你北方野蠻人的那一套帶到教皇的客廳里來。」
「喲呵?怎麼了?我們的小白騎士膽子不小嘛?難道想和你托爾老爺打一架?」托爾一邊說著,一邊扯開他的上衣,露出了結實的胸肌和黝黑的胸毛,他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大聲叫囂道︰「來啊,打啊,用你的小拳頭照這里打,你托爾爺爺皺皺眉頭就不是男人。」
蘭斯洛特嫌惡的看了看對著自己露出胸毛的托爾,又惋惜的看了一眼自己盤中的牛扒,鮮女敕美味的小牛扒自己才吃了一口,卻是有些可惜了,口中說著︰「讓我打?不躲閃?是嗎?你可別動!」,隨即他一手托著盤底,就這麼將一盤子牛扒向著托爾的臉上拍了過去,托爾此時正運氣于胸,胸部肌肉如同鋼精一般的鼓起,整個人都沒想過要動,于是他就用臉穩穩的接下了這一盤子牛扒。
這還不算完,蘭斯洛特一手拍出了牛扒,另一只手則順手就抄起了他剛剛坐著的長凳,向著托爾的腦袋就這麼砸了過去。
嘩啦!木頭凳子一下子就這麼散了架。
托爾腦袋上頂著被切去一角的牛扒,眼楮里幾乎都要冒出火來了,他狂吼一聲,隨手抄起了桌上的一瓶紅酒,向著蘭斯洛特就這麼扔了過去,蘭斯洛特早有準備,一閃身,躲過了這道在空中旋轉的紅酒,可坐在蘭斯洛特身後的人卻倒了霉,他正一邊吃東西,一邊看熱鬧,卻沒有料到會突然飛來一瓶紅酒,只听到「啪」的一聲,托爾扔出去的東西砸中了蘭斯洛特身後不遠處的一個人。
這人穿著一身黑衣,一手拿著叉子,叉子上正插著一塊土豆,他的頭發濕漉漉的,紅酒正順著他的發梢一滴滴的落在他的盤子里。顯然他正在吃土豆的時候,遭到了紅酒瓶的偷襲,紅酒瓶砸到了他的頭上砰然碎裂,半瓶子紅酒就這麼淋了他一頭。
「哦哦哦,這不是是黑騎士維吉爾嗎?」蘭斯洛特怪叫著喊道︰「變成落湯雞了啊,托爾你這北方蠻子,難道和維吉爾有仇嗎?」
維吉爾沒說什麼,他站起身來,然後大吼一聲,當場把桌子掀了。
如同一個信號,飯廳的其他人頓時也動了起來,這些都是年輕的優秀戰士,在他們的地盤之上他們個個不可一世,何曾向人低過頭?北方佬看不慣南方的小白臉,海上的好男兒看不起陸地上的旱鴨子,貴族看不慣那些鄉巴佬,黑騎士看不慣白騎士。這些人早就想找機會較量較量,看看誰的拳頭大了,這可不正是個好機會?
他們用盤子,用碗,用食物,用凳子,用桌子,用拳頭,用他們能夠在房間里找到的一切武器,隨便什麼東西,反正拿著順手的東西就向著自己看不順眼的人砸過去,一時之間混戰就這麼稀里糊涂的打響了。
就在這場混亂的戰斗之中,厚重的門簾忽然被跳開,兩個人走了進來。
「年輕人的精力可真是旺盛啊。」李笑了笑︰「真希望在今後的日子里他們也能繼續保持這樣旺盛的精力。」
萊恩看著這一團混亂的場面,略微皺了皺眉頭︰「需要我去分開他們嗎?」
「為什麼要去分開他們?讓他們打嘛,反正這些人的徒手戰斗能力很差,估模著也不會打死人,我們靠牆走,先去廚房弄點吃的,然後在爐火邊弄出一塊位置來,一邊吃一邊看。」
兩人靠著牆走,避開了亂戰的中心混亂區域,偶爾會有一些盤子,叉子飛出來,也無法對兩人造成任何傷害,穿過廳堂之後,就是廚房了,此時幾名廚娘正一臉興奮的在門後躲躲閃閃的看著熱鬧,偶爾還會為自己心目中的年輕英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