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手腳麻利的在爐火邊擺好了張桌子,兩把椅子,食物和酒都早已經準備好,直接端上來就行,當李坐下的時候,熱騰騰的食物就已經擺在了面前。
于是李就喝著紅酒,一邊吃著熱騰騰的牛扒,一邊看著發生在廳堂之中的戰斗。而此時混戰才剛剛進入到白熱化的程度。
「萊恩,你覺得這些人怎樣?」
「都是有力氣健壯年輕小伙,一個個看起來皮糙肉厚的樣子,似乎也很耐打。」
「這樣就不錯了,技巧方面的東西可以慢慢的教。恩,牛扒的味道不錯,你快嘗嘗。」
一頓飯吃完之後,二十多人的混戰也進入到尾聲,還站在場上的只有三個人。
白騎士蘭斯洛特與黑騎士維吉爾正氣喘呼呼的面對面站著,兩人惡狠狠瞪著對方,一邊積蓄著力量,一邊期待著對方犯下錯誤,好被自己一拳撂倒。
還有一名身材惹火的女子,穿著暴露皮甲女子遠遠的站在牆角,戰斗一開始她就躲到了一旁,顯然她並不想加入到這種莫名其妙的戰斗當中。
「他們還想這樣相互看多久,我的晚餐都吃完了,」李對著萊恩說道︰「去把那兩個家伙撂倒,我們還要去找馬丁和教皇。」
萊恩擦了擦嘴,拿起光嘯劍就這麼走入到了場中,她也不拔劍,就這麼帶著劍鞘的長劍去敲騎士的頭,蘭斯洛特和維吉爾此時正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對方身上,對于突如其來的偷襲完全沒有防備,啪啪兩聲,兩人就這麼被敲昏了,一頭栽倒在地。
第二天,蘭斯洛特醒來的時候,他只覺得頭疼欲裂,他模了模自己的後腦勺,那里有一塊腫起的包,年輕的白騎士皺著眉頭努力的回憶著昨天發生的事情,似乎是晚飯時間,一場混亂的斗毆,自己愉快的將托爾那北方的鄉巴佬揍成了豬頭,中途還揍了幾個不開眼找自己麻煩的笨蛋,最後如願以償對上了維吉爾,可惜當時雙方都沒力氣了,結果是自己贏了嗎?白騎士輕輕的揉著頭上的腫塊,似乎最後自己是被人從後面偷襲了。
一邊在心底咒罵著偷襲自己的混蛋,蘭斯洛特一邊從床上爬起來,桌上放著早餐,是牛肉炖土豆泥,早餐早已經涼了,土豆泥冷了之後凍的和土豆磚一樣,蘭斯洛特咧了咧嘴,決定洗漱完畢之後再去對付這塊土豆磚。
用窗台上雪擦了擦臉,漱了口之後,蘭斯洛特才一臉凝重的坐到桌前,開始用餐刀和餐叉敲打土豆磚,這麼做僅僅是因為無聊,他想看看這土豆泥到底有多麼硬,這樣磚頭一樣的食物蘭斯洛特可不願意吃,乒乒乓乓的敲了一陣子之後,白騎士才注意到放在桌上的一張便條。
便條上寫著一段簡短的話語,要求所有人今天中午都要在餐廳集合。
蘭斯洛特看著這便條不由的一陣激動,終于等到了,自從他們這些戰士來到了凡塞岡之後,教廷就專門給這些人劃出了一個大院子,將這些人養著,也不特地要求這些人做什麼,也不約束他們的行動,唯一的要求就是這些戰士最後不要出城,以免有急事找不到人,再就是晚上必須回到房間里睡覺。
之後人越來越多,最後竟然匯聚了二十人,相互問候之後,才發現能進入到這個房間里的人多是大名鼎鼎,可以說整個教廷世界最強的年輕戰士全都集合到了這個院子里。
教廷突然召集這麼多年輕的好手是想干什麼?這個疑問存在于二十名年輕戰士的心中,唯有蘭斯洛特因為他特殊的位置,多多少少收到了一些風聲,他清楚這次特殊的召集的目的,到了現在,他愈發的肯定了。
神使終于要挑選戰士了。
那麼神使會如何挑選戰士呢?集中在這里的都是年輕的強者,這樣看來或許會有一場戰斗,那麼保持良好的身體狀態和充沛的體力就很重要,蘭斯洛特惡狠狠的看向了盤子里硬邦邦的土豆磚,現如今就算自己再怎麼不願意吃這些硬邦邦的土豆磚,也必須將它們嚼碎給吞了。
好容易等到了中午,蘭斯洛特來到了廳堂里,听到的第一句話卻是,「快些站好,站成兩排,你們這群豬腦子,列隊都不會嗎?還有你,你遲到了!」
蘭斯洛特指了指自己,他本來想爭辯一些什麼的,可那個長得比較美麗的男人卻沒有給他機會。
「少廢話了,快些入隊列,站到你的位置上去,恩,好了,現在我要告訴你們,從今天開始,我將會成為你們的教官,你們可以稱呼我為李團長,或者李大人,或者是導師,長官,怎麼叫隨你們高興,但有一點,我安排下來的任務你們都必須完成,如果沒有完成,那麼他將會後悔。」
「這個傻鳥是誰?」托爾掏了掏耳朵大聲問道︰「我一來就讓我們排什麼隊,我還以為有什麼事呢,原來他把我們當成小兵,我竟然還排了,真他媽的傻。現在還說什麼要成為我的導師,誰知道這家伙是誰?竟然膽敢說要成為我托爾老爺的導師,呸,你這個小白臉,配嗎?」
「托爾,出列。」
托爾大大咧咧的走了出來,一邊走著,他還一邊扯開了他的上衣,露出了他引以為豪的的胸肌,托爾搓了搓自己的胸毛,大聲說道︰「怎麼找,叫我出來,我出來了,你想怎麼樣?想打架是嗎?打啊,照這里打,向我胸口打,我要是皺皺眉頭就是你孫子。你這細胳膊細腿的,你打得動麼,別不小心把自己的?」
李也不多說,走了兩步,來到了托爾的面前,卻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他背後的左手四指並攏,大拇指扣住掌心內側,手掌微微拱起,那手型看起來好像是小孩玩游戲拍洋畫的手型,眨眼之間,李陡然發動,他首先扭腰,甩肩,肩部帶動手臂,之後是手肘,整個胳膊如同鞭子一般的甩了出去,眨眼之間,他的單手就握著風,拍在了托爾的的耳朵處,可他卻陡然收力,只是輕輕的按在了托爾的耳朵之上,只是一觸既收,轉身便走回到眾人的面前。
托爾起初被李突然的動作駭的一驚,那一瞬間李太快了,直到李收手之後他才反應了過來,可一感覺,臉上並沒有什麼疼痛感,仿佛對方只是非常用力的出了一拳,自己卻感覺如同輕風拂過,沒什麼感覺。
剛剛想出聲嘲笑這小白臉的拳頭沒力,卻突然听到嗡的一響,只感覺被那人輕觸的耳朵一熱,一股紅色的鮮血就這麼從耳朵里 射而出,瞬息之間托爾只覺得雙腿發軟,天旋地轉,他一只耳朵里 著血,而人則如同喝醉酒一般的搖搖擺擺轉了兩圈,轟然倒地,倒下之後這來自北方的漢子還在念叨,「你們這些人都不厚道,說好的打胸口,怎麼都不守信。」
李也不理他,掃視了一下剩下了十九人,人人面色緊繃,眼中盡是驚駭。
李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教廷找你們到這里,是為了參加一次集訓,其中優秀在將有機會加入到聖殿騎士團之中。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士兵,而我是你們的長官,首先說個規矩,在我這里說話,發言,都要守規矩,不可隨意,上下級之間要有上下級的樣子。心中不尊重我,沒什麼關系,我也不需要你們的尊重,心里痛罵我,詛咒我,同樣沒關系,因為我完全不在意你們心里怎麼想。可你們必須做到表面上的尊重,這是軍團的規矩,不守規矩的人,」李指了指躺在地上站不起的托爾說道︰「就會像他一樣。」
這時隊伍之中的一人突然出聲問道︰「長官,他怎麼了?」
這是所有在場人心中的疑問,剛剛他們只看到李揚了揚手,出手確實挺快,若是不注意,那麼只會覺得什麼東西閃了一閃,但是這人出手並不重啊?就連聲響都沒怎麼听到,似乎僅僅只是如同揚起手,在托爾的耳朵上輕輕的按了一下,然後這個從北方來的漢子耳朵仿佛就如噴泉一般的開始噴血,整個人仿佛醉酒一般的癱軟在地,竟然就這麼輕易的倒下了。
他到底怎麼做到的?他到底對托爾做了些什麼?在場的人都是經歷過戰場的優秀武者,他們都經歷過艱辛殘酷的戰斗,卻從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打斗。
「沒有規矩,記住,如果想要發言,那麼發言之前,要舉手,同時喊‘報告長官,請求發言。’在請求準許之後,才能發言。剛才提問的,再來一次。」
蘭斯洛特差點沒氣歪鼻子,他就是剛剛提問的人,道是不是因為他同托爾關系好,只不過是因為昨天他才揍了這北方蠻子一頓,交過手之後他自然知道托爾的厲害,這北方佬看起來傻乎乎的,而且喜歡沒事顯露他的胸肌,可打起來卻非常厲害,在蘭斯洛特想來,如果兩人在公平的環境下赤手空拳的搏斗,自己多半不會是這個野蠻人的對手。昨天他也是乘著混戰,才能猛揍托爾一頓,要是換個時間換個場合,自己恐怕要慘。
可是這樣的一個被自己認可的強者,竟然就這麼輕輕松松的被那個什麼教官一按,就這麼 著血倒下了,這讓蘭斯洛特還怎麼保持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