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應命,薛遠頂上雲氣發生變化,一顆金印,一把長劍隱隱浮現,赤氣彌漫,卻走到頂,不在波動。
這事關系三四萬戶百姓的命運,一旦能辦成,就能大大改善著蜀內和龍刻的情況。
蜀內得到人口,進行開墾,元氣大漲。
而龍劍遷移出數萬戶,現有人口就可以獲得一倍的土地,也是大有改善。
這舉成功,恩澤十數萬,當然里面有不少難度,但是龍劍到成都附近,並不遠,大家都知道里面繁榮,千里良田,執行起來還是有把握,又不是江南遷移到東北。
這事對王弘毅現在來說,只是少有利益,但是對薛遠就不同,讓薛遠辦理這事,就是希望通過這事,讓薛遠突破命格,以後才可大用。
王弘毅又吩咐說︰「張玉溫,你輔助之,辦成這事!」
「是!」張玉溫安命著。
王弘毅心中一定,張玉溫本身很謹慎細致,又有氣數,就算有缺漏,也能彌補上去了,這次薛遠應該不成問題了。
更加不要說賜了隨身龍泉劍一把,領兵一營了。
這是一片良苦用心,當然,如果薛遠不理解,心懷不滿,王弘毅會很失望,不過看情況,薛遠恭謹應命,沒有不滿的情況,心中很是滿意,說著︰「既然這樣,退下去吧!」
薛遠和張玉溫出了門,才各自透了一。氣。
張玉溫就笑著︰「大人,主公待你真是用心良苦,還賜劍賜兵,你當了主官,我可是你的副手,怎麼樣,到你府上去沾點喜氣吧?」
薛遠就笑著︰「白天飲酒不好,晚上吧,我們去酒樓喝酒,並且促膝交談。把這事商量著仔細。」
心里卻反而松了口氣,以前出了不少缺漏,自己也覺得懊惱,主公不處罰,自己也覺得難看,現在處罰明了,又委了重任,他是聰明人,立刻明白聖眷不衰,頓時反而神清氣爽。
說罷各自拱手告別,薛遠先沒有離開」換了一身七品官服,再回去。
薛遠出了太守門,一個轎夫迎上來扶他上轎,見他換了一身七品官服,不敢饒舌,規規矩矩問著︰「老爺,去哪兒?」
薛遠說著︰「回去!」
轎子就動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轎子一頓,停住了。
薛遠下了轎子,掃視了一下周圍。
眼前是一座大院,話說誅了一些家族,就有些住宅空出來,臨時就居住著,大門口站著一個管家」還有自己的妻子。
這時,迎接出來的人都呆住了。
久在官場,哪有不知道規矩,眼見出去時六品官服,怎麼回去後就是七品了?
苦娘就有些顫抖,不過仔細一看,卻見夫君容光煥發,神清氣爽,又糊涂了。
這一刻,後面幾個人,望向薛遠的目光不再是畏懼和奉承,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幕。
片刻,醒悟過來,又起了心思。
「請老爺進來,關上門。」見此,苦娘終于鎮定了下來,掃了一眼眾人,淡淡的吩咐的說著。
雖然以前是貧賤,但現在」苦娘經過幾年官太太,也養著出幾分氣質,這時命令著,讓薛遠走進大門,隨後,大門被緊緊關上。
而岡才發生的這件事,才短短一柱香的時間,便幾乎傳遍了附近。
一回到房間里,苦娘就小心伺候著。
薛遠說著︰「給弄些飯來,我中午還沒有用呢!」
管家細語說著︰「夫人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您回來呢!」
到了正廳,果然苦娘正在擺酒布菜,見丈夫進來了」行個禮,由于早已經準備」已經不一會兒,席面安置妥當。
古代儒家講究食不語寢不言,薛遠夫婦先沒有說話」薛遠雖然監斬當時身體不適,但是經過了一段時間,就沒有多少影響,開始喝了起來。
苦娘勸著酒」一面注意著他的神色,發覺他的確心里高興,心里詫異。
用畢,僕人過來收拾飯桌,薛遠一揮手︰「都下去吧。
丫裂僕人低著頭悄悄退下,薛遠這才笑了。
苦娘原先有些擔心,見薛遠此剩表情,心中詫異,問著︰「夫君,您怎麼變成了七品子,卻很開心的樣子。」
薛遠笑著︰「確實值得高興,…」
于是薛遠將事情講了一遍。
「可是,畢竟貶了一品了啊!」苦娘還是有些擔心。
薛遠笑著︰「你就不懂了,這當官,第一不是官品,是情分。和主君有著情分,那就是死罪可免,大罪化小,聖眷不衰。」
「其次是聖眷,聖眷是當官最看中的一點,但是比起情分就差些,可是幾人能和主君結下情分呢?」
「再次才是功過,如果一個主君和臣子只有功過,那才叫禍福不測!」
「我有著首批從龍之功,並且和主君白手起家時結下了情分,這就是最大資本,我當府丞時,屢次出了問題,如果主君什麼也不懲罰,甚至繼續提拔,這才不是好事一——消耗了情分和聖眷了。」
「你想想,假如你有親戚或者手下犯了錯,你看在情分上,饒了一次二次,還有第三次嗎?」
「現在被懲罰,就不會消耗多少情分和聖眷,你看這事,賜隨身龍泉劍,領兵一營,派張玉溫,都是栽培,雖然也有些消耗,但是不大,如果我能辦成這事,以後自然有著封賞。」
听了這話,苦娘恍然,行禮說著︰「恭喜夫君。」
太守府
張攸之和虞良博繼續在忙碌著。
「這次平了龍劍的話,六司提拔一品,到正四品。」王弘毅沉吟片刻,突然之間說著。
張攸之和奉良博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听著。
虞良博就凝視著王弘毅,王弘毅今年才二十一歲,卻已經快完會佔領整個蜀地了,真正是英雄,自古從沒有這事。
想了想問著︰「那要不要將六司提拔成六部?」
「不必,六部是正三品,孤沒有稱王的話不設六部。」
張攸之這對起身,躬身說著︰「主公」平了龍刻的話就是全有古蜀之地,就算稱蜀王,都是理所當然。」
王弘毅起身踱了幾步在窗前站住,隔著窗望著外面,說著︰「蜀國公已經盡得蜀地之制了,此時稱王不適宜。」
實際上在王弘毅的心中,第一就是稱王實在太吸引人注意,此時還沒有到稱王的時候。
其次就是氣運還不足。
又說著︰「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高築牆實際上指建立一個強大而鞏固的根據地。
廣積糧,王弘毅佔據的蜀地是天府之國但幾十年戰亂,人口損失大半,現在加上龍劍,也不過一百五十萬!
開墾荒地安撫百姓,要使人心安定,必有三年豐收才可。
緩稱王,卻是減少額外注意兩人琢磨著,心里越琢磨越是佩服,起身行禮︰「主公有此大策,何愁大業不成?」
這時,下午,突然之間雲遮日暗,一陣風帶著潮濕的雨意,涼涼吹來。
幽幽的烏雲覆蓋著天空,低級官員連忙上去把窗關上。
就算這樣,片刻後雨點就落下來了,王弘毅望著迷蒙雨景發了一會呆,回身說著︰「去年平了成都今年平了龍刻,整個蜀地加起來算是垂正十五年是一年。」
「要根基穩固,還要等到垂正十七年」到那時民心軍心,以及大政就純熟了。」
「但是不能井麼都不作」等到那時,還必須邊打邊建,只是步驟要放慢一些。」
「各級官員充實,上下梯級形成,制度要細致,我交給你們二件事。」
听到這里,張攸之和虞良博「啪」的跪下,說著︰「臣等應命。」
「第一件要作細致工作,多余的話不說,就是將蜀地打磨的鐵桶一樣,不過是輕搖薄賦百業生息賑急救貧開墾水利,虞良博,你要多用心。」
「臣領命。」
「第二件事是取了武都後,可與隴西買馬交易,注意不但要購買良馬,更要積蓄馬種,以備使用,這件事」張攸之你來辦。」
「臣領命。」
「奪了龍劍後」我趁此加賞,你們都晉升到正六品,還有,秘文閣要有出有進,九八品的官員,呆了一年左右,除了優秀者,都晉到正八品左右,去當縣承,以後人員流動形成制度。」王弘毅吩咐的說著。
這實際上就是快速提拔的程序。
這時,雨點 啪而下,將道路潤得潮滑明亮,修砌整濤的石階上布滿新苔,王弘突然之間冷笑︰「漢中鐘文道,既然不肯歸降,想抗拒我軍,我等看著他是什麼下場!」
這話沒頭沒腦,冷淡里透著殺意,兩人又是迷惑,又是心驚——派去漢中的使者還沒有回來,怎麼知道這事不成?
「大軍已經修整三日,可以了,令明日一早,孤就率軍漢中。」王弘毅站住了腳,並不解釋自己從氣運看出這勸降的事不成。
雨水 啪而下,遠處宛然一幅畫。
「鐘文道甚有賢名,本想招攬重用,不想卻是白費功夫,孤是看破了,第一漢中是大城,第二連接著泰地,鐘文道因此有些異心,許多事只能盡人事,既然他不肯,那孤也只有興兵誅滅了!」
張攸之听了點頭嘆著︰「自古出了真主,唯有順從才為俊杰,我听鐘文道安撫百姓治理軍隊都有一手」但是違抗真命就是萬劫不復。」
虞良博也嘆的說著︰「確是這個道理,主上不必為他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