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兒再和宋心悠說些話,仔細看了上去,只見隱隱浮現的一只鳳凰。
原本宋心悠雖登上皇後位,鳳凰卻沒有成型,只有一片虛影漂浮著,但是現在凝聚出一只鳳凰。
一點點氣運,潛移默化的改變著她的命格。
宋心悠原本命格並非這種坤貴之格,但現在卻一點點雕琢完善成皇後命格,的確讓素兒感慨。
素兒說了些話,辭了出來。
此時夜色降臨,宮冇內萬籟無聲,夏風在宮冇內吹著,天上滿天繁星和宮冇內輝煌燈火連成了一片,讓她深深透了一口氣。
「皇上自此已無劫無難。」素兒喃喃的再說一遍,身上隱隱出現一條龍影。
可以說,王弘毅經過這劫,這時已是合法的正統皇帝,天地大力已經承認他的地位,扶龍廷已成,素兒也因此度過一大劫,以後就是享受福利待遇的時候了。
經過一段時間,後宮制冇度漸漸形成法冇度,基本上定型了。
後宮中宮女主要來自七品以上官冇員家庭的選秀,這才能保證入宮的純粹性和安全性,選秀是常例,一年一次,由內務府和吏部共同完成,年齡十二歲到十三歲。
被選中的秀冇女入宮成為宮女,分配至各宮,白天干活,晚上和假日讀書培訓,可按月得工冇資。
這些工冇資存放在錢冇莊內,等宮女出宮後取。
這些宮女,不成為女官,服冇務五年出宮,正好是十八歲左右,回家趕上結婚的佳期。
成為女官,最高服冇務到二十二歲,也必須放出宮回家(除非受寵幸而成為妃嬪),在宮中期間有幸得到賞賜,出宮可一起帶走。
而依前朝慣例,一般宮女或者女官,在出宮時,她的主人(妃嬪)會賞下一些銀子,作為出宮後的妝奩。
因此入宮為婢,並沒有大家想象的避之如虎,不但可按月得到工冇資,又可學習宮中規矩、技能、素養。
後宮自蜀國公到現在,已經放出了二批宮女,都是高素質處冇女,並沒有什麼穢聞,到現在官冇員人家,已經初步安心,視婚前的新娘修養,很受歡迎,如果有秘術的人,都明白,雖大家都是官家小冇姐,但還是命格不一,要是能在入宮冇內努力當上女官,就是一次重塑的機遇。
龍氣的滋冇潤,受金冊金印影響很大。
皇太後,有金冊金印(太後之寶)不說,皇後也是有金冊金印(皇後之寶),二者位格都在眾臣之上,不過實際上還是享受紫運,並不享帝氣。
四妃有金冊金印,四印是固定的,世代傳承,不會多出來,不可陪冇葬入土,相當正一品,也是紫氣。
謹妃的位格是雜號妃,有金冊金印,正二品,淡紫氣,這些金印就小了不少,並且是隨封號雕刻,隨封號去而廢棄,死時可陪冇葬入土。
下面夫人有金冊有銀印,正三品,享青色之氣,貴人有金冊有銀印,正四品,享淡青色氣運。
最低級的是正五品才人,享金黃冇色氣運,只有金冊而無印。
王子沒有成年冇前,享國公封號,公主視同侯爵,而內宮女官和太監首領就是正五品,這些種種,都有氣運分潤。
素兒此時,只見淡紫氣漸漸滲入,使龍影漸漸凝聚提升,原本素兒只是紅中帶黃,受此氣運,已經金黃一片,提高了半個位階。
神道數百年之功,在此不過數年,這就是扶龍廷的好處。
到了門口,就有二個侍女趨步過來,在石階前行禮︰「娘娘,儀轎在,您是不是回宮去了?」
妃級以上,所在可稱宮。
素兒就上了轎,只听一聲︰「起!」
四人冇大轎已輕輕抬起,趕著回去,在轎中素兒眼看,只見宮闕千間,龍氣氤氳,雖籠罩全天下的龍氣,是紅色帶黃,但在宮中這塊區域,盡是金黃冇色,震懾四方。
素兒見此,微笑起來,此一時彼一時,昔日蜀國公時,哪有今日這樣輝煌四方的氣運。
河內郡.郡城
這一日,日頭漸西暮色漸起,三萬冇人的大軍來到城外。
晚風將隊伍中的旗幟吹起,唰唰作響,三萬冇人的隊伍停在城外,除了戰馬的嘶鳴聲,再無聲響。
整個場面肅穆而壓冇迫感十足。
城頭上,一桿白旗,隨著士兵的揮舞,看的十分清楚。
城門在隨後「吱呀」一聲,被人從里面推開了,一群人步行著從城里走了出來。
領隊一個中年人,中等身材,相貌端正,看起來頗有些儒雅氣質,帶隊叩拜︰「河內郡郡守張本忠,見過將軍,請將軍恕罪。」
張本忠見事情再無轉機,索性餃璧肉袒,帶領著城中官冇員出城歸降。
納降正是吳興宗。
吳興宗見張本忠年紀已長,戰戰兢兢,俯首跪地,又有著人托著郡內的重要名冊、帳冊,當下就下來扶著︰「大人棄暗投明,何罪之有,快快請起。」
進了城後,自然有一番折騰。
倉庫要重新調冇查和封存,兵營要全部清點,城防和治安要立刻安排,見著這些,吳興宗心中思量︰「這片原本是忽爾博所管轄,現在他身隕洛陽,三萬胡兵全滅,整個並州就再無斗志,此次北上,一路上所遇縣郡,十有八冇九都是不戰而降,看來以後只怕都是這樣。」
在臨時府邸內感慨過後,吳興宗依照著慣例,寫了軍報,命人送往洛陽。
第二日,吳興宗又帶著大軍啟程繼續北上,果不出預料,一路上,並州各地,幾乎不戰而降。
朔方、定襄、雲中、雁門……一路大軍所到,都沒有抵冇抗,連上次縣級抵冇抗都少,這實是忽爾博和三萬大軍滅冇亡,給了胡人過重的打擊。
士氣大跌不說,連本來畏懼h 人的當地勢力起了反復,一遇大成jun,同樣帶路d ng雲集,開城開門積極。
雪片一樣的捷報,接二連三的向著洛陽送去。
洛陽.帝宮
一個太監拾級上階,進了書房,見王弘毅坐著,手拈著棋,又拈著葡萄干品嚼,而對面就是張攸之,正在一起對弈。
「皇上!」太監行個禮,不敢多說。
王弘毅對弈,張攸之的棋被打的落hu li 水,這在兩人棋逢對手的水平下實是反常。
王弘毅略疑惑的看著對面,將棋子拈起放入陶罐中。
「陛下,今曰您棋風凌厲,令臣措手不及,論棋藝,陛下已勝過臣許多了。」
王弘毅拈著棋子,說︰「不過你還是不同尋常,心中有事?」
「陛下說的是,臣的確是思慮著事情……」張攸之將自己棋子一枚枚的拈起來,放入罐內︰「臣在想著並、翼二州的事?」
「依張卿來看,翼州幾時可退胡虜?」
「何時可退胡虜,臣不敢妄言,但樊將軍帶兵前去,至少能令胡虜寸步難行。」
王弘毅點頭,緩緩說︰「翼州不會被胡虜整個佔了去,只佔著半地,遲早還是要給朕吐出來。」
說著,就取了捷報,掃了一眼,說︰「看樣子,並州就要完整的歸于我冇朝了,這吳興宗還真是福將。」
「是,這樣的話,遲早可以壓縮胡人在幽翼二州,進展非常順利。」張攸之接過文件,看的極為專注,片刻才說著。
「報!」書房內,二人正沉思,又有一個秘文閣的官冇員急匆匆來到門外面,提聲稟報著︰「陛下,涼州軍報!」
「哦,涼州?」王弘毅看向書房門口︰「進來回話。」
「諾!」這官走進書房,在王弘毅的面前跪了下去,手里還捧著一份情報。
王弘毅接過了,沒有看就放在桌上,這時外面開始下著風,良久說︰「風起雨落啊,張卿,你念與孤听。」
听王弘毅這樣說,張攸之拱手一禮,又坐回墩子上,閱著文件,片刻,一欠身說︰「折子寫得很長,但意思就一個,胡汗的大王子巴魯,在听著消息後,舉兵放棄涼州,撤回草原去了。」
頓了一頓,又繼續念了起來,張攸之念過後,王弘毅沉默下來。
片刻,天空一亮,閃電一閃,照得書房通明,接著,又有一聲雷霆,撼得玻璃窗都震動了一下。
「這真是氣運崩壞如山倒,真是獲罪于天,無所禱也!」王弘毅手指弓起,敲擊著案幾,幽幽說著︰「你我君臣,還在議論,不想到,胡人就立刻分崩離析了。」
「是,涼州這支軍冇隊,不去幽州,反而去草原本部,這實在是倒冇行冇逆冇施……」張攸之眼中幽光閃爍,說︰「看樣子,這人是北上回返草原本部,有不臣之心吶!」
先是小兒子意外身死,大兒子又趁機帶兵撤回草原,這大汗只怕真的要吐血了,大局立刻崩壞成這樣!
「陛下,這樣一來,只怕胡人要有內亂,就算沒有內亂,也必有很大牽制,這樣的話,預料內的胡軍反撲,就沒有了,不僅僅這樣,翼州就可轉退為進,收復失地!」
「正是如此!」王弘毅說著︰「真是天意難測,朕心里現在是五味俱全。」
王弘毅想了想,緩緩說著︰「這樣的話,只怕能一舉收復並翼,只剩幽州了,幽州保不保,還看胡人內部發展……」
說著又說︰「這里不能議了,我們去秘文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