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馬書記竟然被陳浩趕出門?」當丁克昌听到這個消息,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里叼的煙頭差點掉在桌子上。葉*子悠*悠
他實在不能想象一個縣級干部,竟然敢跟市委書記叫板,簡直太駭人。
李和平看著失態的縣委書記,在心里鄙視他如此沉不住氣。陳浩的桀驁不馴,他在陳浩還是副鄉長時便已領教。當副鄉長時,他都不把自己這個管農村工作的副縣長放在眼里,當上縣級干部,頂撞市委書記也在情理之中。
吃驚肯定是有的,但丁克昌如此吃驚,戲就演的有些過了,他不相信丁書記的秘書董皓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他。可他還不能把內心的鄙視寫在臉上,相反,他必須要將真實想法埋藏在心中。
李和平假裝氣憤地說道︰「這個陳浩,現在就如此跋扈,簡直是目無領導,連市委書記都不放在眼里,更遑論像我這樣的副縣級領導。」
他原本想把丁克昌也圈進去,但轉念一想,還是不去觸踫丁書記的軟肋。
丁克昌哼了一聲,走過去將門關嚴實,沉聲說道︰「看來他不再甘于沉默,開始改變了策略。」
林和平點點頭,輕聲說道︰「這小子還真是命大,連桃色事件都能平安度過,下一步我們應該如何做?」
丁克昌冷冷地說道︰「和孫縣長說說,縣政府那邊加快步伐。」
與此同時,縣長孫承敏卻坐在辦公室里里不停地抽煙,在煙霧繚繞中,他輕聲嘆道︰「這次又要變天了,不知道倒霉的是誰?」
陳浩讓張旭輝寫了份事故報告,自己又親自動手潤了潤色,謄寫了幾份,準備分別交給省委、省政府和市上相關的領導,馬書記那他也打算送一份。
不管怎麼說,馬顯貴還是市委書記,他自然不會缺了禮數,落別人口實。揉著酸痛的胳膊,陳浩站起身長長地出了口氣。這時候,他非常懷念前世的電腦,只要輕輕點擊大印件,要想百十來份相同材料的事故報告,簡直跟玩兒似的,哪像現在,全是手工抄寫,字寫的好不好先不說,光是抄寫都把人累個半死。
「陳少,報告這樣寫不合適,事發當天你根本不在場,管理不善的責任應該由我而不是您。」張旭輝看完報告後,神色有些激動。
事故原因報告里寫的很公允,完全是客觀的描述,可新工業園區的責任卻變成了陳浩而不是他,這讓他感動的同時更難以接受。U點com這些東西是要送到省市領導那過目,要是陳浩為此背了處分,他心里會一輩子不安。
陳浩擺擺手,制止住還欲發言的張旭輝,笑道︰「主要責任在施工方,這點毋庸置疑。可負責新工業園區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即便把你搭上也是無事無補的做法。像這種突發事件即便我在場也照樣會發生,你也用不著爭。」
張旭輝著急地說道︰「這邊的工作全得靠你主持,要是上面……。」
陳浩正色道︰「小張,新工業園區的工作是我們管委會所有人在共同承擔,並不是我一個人能拿下的。你要記住,地球離開任何一個人都會繼續運轉,新工業園區也不是離開我就不能工作。更何況,黨不是私人家的政黨,並不會因為某些人的言論而影響到它正常的工作,我和馬書記的沖突不過是工作上的分歧,我們要相信黨、相信組織會公正地對待這件事。」
張旭輝紅著臉說道︰「陳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你什麼?難道你想當這個主任?要是現在還沒有這個想法,就不用多說。」
陳浩的一句話就讓張旭輝張口結舌。他知道陳少是在保護他,他也知道陳少不過是想堵住他的嘴,可他現在還真不能接腔。
正在他難受的時候,吳娟從外面走進來,臉上有些倦意。
「辛苦了,小吳。來,先喝杯咖啡,提提神。」陳浩站起來拿出一罐從宋玉梅那帶來的咖啡,要親自動手為昨晚一直呆在醫院的吳娟沖咖啡。
咖啡在八十年代可是稀罕物,這東西提神,陳浩自拿回後還沒喝,正好犒勞下為辛苦了一晚上的吳娟。
「書記,一點都不辛苦,昨晚醫院里為我安排了一個床位,我一覺睡到大天亮,倒是監控室里的那位小護士昨晚一夜未睡。還是我自己來吧。」吳娟笑著說道,接過陳浩手里的罐子,找了三只茶杯給每人沖了一杯。
華林鄉的干部絕大部分喜歡喊陳浩為書記,只有張旭輝和葉坤在沒旁人的時候喊他陳少。
「今天又能沾領導的光。」張旭輝說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可咖啡一入嘴,他神色立刻顯得非常怪異,這東西怎麼這麼苦?要不是在陳浩面前,他還真有可能把嘴里的東西吐出去。
「呦,瞧瞧我的記性,忘了往里面加糖。U點com」陳浩模模自己的鼻子,從櫃子里找出白糖放在桌上。「諾,自己加。」
在前世,他喝咖啡從不加糖,所以忘了這一茬。
吳娟往張旭輝杯里加了六七勺糖,邊加邊還瞪他。「就你事多,干脆甜死你算了。」
咖啡濃濃的香味彌漫整間屋子,吳娟輕啜口咖啡,輕快地說道︰「監護室里的傷員昨晚半夜里就醒來,還喝了小半碗稀飯。今早我又去找米院長給他檢查了一遍。你說怪不怪,他腦子里的大血塊竟然沒有了。米院長說他生命已無礙,只是流了不少血,身體還比較虛弱。諾,這是醫院的化驗單。」
吳娟說的又快又急,還捂著嘴笑,她想起米院長看著報告單時一臉不置信的神情就想笑。當時不但是米院長不相信,在場的所有大夫全被報告單震呆,嘴里還喃喃地說道︰「不可能,這怎麼也解釋不通。」
陳浩笑了,昨晚為那人治療,他並沒有把血塊全部消除,只是把危及生命的大血塊去除,剩下的靠病人機體慢慢吸收。要是他將所有的血塊全消除,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張旭輝高興地說道︰「真的,這太好了。」
只要不發生人命關天的大事,一切事情都好說。三人不帶安全帽上腳架,本身違反了操作規程。現在,重傷員也月兌離了生命危險,管委會應該不會再承擔責任。
昨晚,他回到家,父母對他講,外面有不少人議論,說他們這幫年輕干部根本靠不住,沒有些穩重的老干部壓場,新工業園區遲早得散攤。人言可畏,當時他心里沉甸甸的。吳娟帶來的消息讓他心里的陰翳一掃而空,他站起來說道︰「我去外面安排下下面的工作。」
他前腳剛出門,齊敏後腳就跟進來,神情有些氣憤。
「書記,縣勞動局和相關部門組成聯合的調查組,進到工地,不允許工人干活,說工地上存在很多安全隱患,在事件沒有徹查清楚前,任何單位不許施工。我和他們交涉了半天,沒有任何結果。勞動局一位副科長悄悄地告訴我,這是市里主要領導的意思,他們只是市里委托的調查組。」
主要領導,不就是馬顯貴書記嘛。陳浩知道他會有所行動,但沒想到他的報復來的如此快,根本不從市里派人,直接委派縣里相關部門組成調查組前來調查,目的就是不讓工地開工。
堂堂的一位市委書記,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實在心胸太狹窄。
「實在有些欺人太甚,心眼小的跟針眼似的。」吳娟有些氣憤地說道,她在醫院已听說陳浩跟馬書記叫板的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陳浩和馬顯貴吵架的事不過才過了三個來小時,已像瘟疫一樣傳遍全縣,比二十一世紀網絡病毒傳播的速度還快。
「小吳,注意下措辭,你們先出去工作,告訴張旭輝他們,計劃要買的東西趕緊備齊,尤其是工地上的材料,更得早早準備好,別耽誤後面的工期,我去趟省里。」陳浩點了下吳娟,這小姑娘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心直嘴快,壓不住事。
周市長不在市里主持工作,陳浩想找說理的地方就必須去省城,他還真是苦命,昨天剛從省城回來,今天又得去,還非去不行。
「小頑童,你可真逗,听說整的市委書記都下不了台,現在頭疼了吧。怎麼樣?是不是正躲在角落里抱頭痛哭呢?要不要姐過去安慰一下你受傷的小心靈?」
顧彩蓮調侃的話語里帶著濃濃的關心,讓陳浩心里暖融融的。
「哪能呢,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怎麼能擺平你呢?我現在正在去省城的路上,你要是實在閑的無聊,今晚在省城見,讓你見識見識弟弟的威風。」
陳浩一手把著方向盤,一邊打著電話。
「你這個小色鬼,腦子里盡是齷齪的思想。」
「非也,**女愛是人世間最正常不過的事,哪有什麼齷齪可言。」
「你呀,膽子越來越肥,好好開車吧,注意安全,等姐哪天過來犒勞犒勞你。」電話里傳來顧彩蓮充滿媚意的笑聲。
陳浩得意地笑道︰「這次別喊嘴疼喲。」
自從顧彩蓮確定她已懷孕後,听從醫生的建議,沒再敢讓陳浩進入她的身體,每次都是用嘴幫他解決生理需求,只不過每次下來,她都會抱怨嘴酸痛。
「去你的,小壞蛋。」
話筒里都能感覺到顧彩蓮的纏綿的嬌嗔,她想了一下,說道︰「這次去省里要低調,不要再把出陳家大少的手段,到時候弄得無法收場。」
陳浩笑嘻嘻地回答道︰「安啦,管家婆,捅破天也不過就是個窟窿,一切不是還有你嘛。」
「少貧嘴,听說你們縣的丁書記專程到省委書記那拿到個城南實驗項目,很有可能會對你現在的項目有影響,你要當心些。」
「沒關系,跳梁小丑而已,翻不起巨*。這幾天孫縣長和李和平副縣長接觸的企業我心里全有數,他們想拆過河橋,卻不知我早已準備下過牆梯,到時候看誰笑在後面。」
「看把你得瑟的,小心才能駛的萬年船,好了,我先掛了,香一個,注意安全。」
陳浩收線,嘴角噙著微笑。他可以想見顧彩蓮在電話那頭鮮紅的嘴唇印在話筒上的香艷場景,只可惜他最近一段時間根本無法與她相會。
省委會議室,一干大佬們正圍坐在條形方桌前開省委常委會議。這次一共討論四個議題,前面兩個問題以全票通過,第三個問題其實才是眾人關心的重點,人事調整歷來是省委常委會的重中之重。
在這次干部的調整中,有兩個位置才是主角,是人們關注的重點,其他的不過是開胃前的小菜。一個是青峰市市長的職位,另一個這是全省經濟發展最快的肅州市市長的職位。
坐在主位上的李向東書記眼楮半闔,除了必要的表態,自開會到現在他很少發言,連坐姿都保持不變,沒有長時間會議的燻陶根本達不到他這種坐禪似的姿勢。
外表平靜的李向東其實此刻內心正翻江倒海,他原本想將這兩個位置放在後面再處理,這樣他才有把握拿住他最想要的肅州市市長的位置。
青峰市市委書記退休,現任市長順位接替,成了黨委書記,空出市長的職位。肅縣自宋小剛市長升為省委常委兼市委書記時,市長的職務由上面派下來過渡的干部任職,年前這位市長上調到中央部位上班,市長一職一直由市委書記宋小剛兼任。
兩個大市市長的位置不能長時間空缺,他實在沒辦法拖才決定今天開常委會。在開會之前,他照例征詢兩個市市委書記市長的人選。
青峰市市委書記推薦的是青峰市常務副書記,他能理解,誰不希望自己的親信能更上一層樓。可是當宋小剛說出他的人選時,李向東書記卻有些蒙頭。
他沒想到宋小剛嘴里的人選竟是他曾否決過的團省委書記張旭輝,跟顧系和白系根本不沾邊。
當他再細細一琢磨,才想明白宋小剛這招實在高明,在不知不覺中給他出了道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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