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里美的《花心》。周華健《花心》的原版歌曲。曲調悠揚富有意境,日語版的要比中文版的更有感覺。聲線優美的女聲,更適合抒情。
溫敏泡著泡泡澡,心里想著女兒。
女兒最愛和她一起泡泡泡澡了,總是笑個不停。以前溫敏對那個陌生的孩子沒有多少的感覺,可是當女兒一天天的長大,她從敏敏的身上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的時候,她對敏敏的愛熱烈了起來。
聲音反復的循環幾遍,聲音消失了。
溫敏不敢泡的太久,起來,去花灑下沖掉身上的泡沫。關掉了水流,溫敏走到了衣架上去拿了大浴巾,她正擦拭著身上的水珠,浴室的門砰的一下子打開了。
「溫敏,我告訴你……」
薄紹輝風急火燎的,好像有什麼急事要告訴喬溫敏。但是,他顯然沒有料到會看到這麼……
他的手放在門上,看著喬溫敏愣了神。喬溫敏同樣錯愕。薄紹輝不是之徒,這麼魯莽的闖入浴室更是從未有過。短暫的愣怔過後,溫敏首先反應過來,她用大浴巾裹住自己的身體,然後對薄紹輝說道,
「出去!我要換衣服!」
薄紹輝卻走了進來,站在了喬溫敏的身後。
溫敏擰眉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對他的不滿。
「你在做什麼?」她提醒他的失禮。
薄紹輝看著她的背部,竟然伸出了手撫模上了她的背部。溫熱的指肚踫觸在她的皮膚上,讓溫敏又驚又羞。
「薄紹輝,你到底在做什麼?」
「這是怎麼弄的?」他的手繼續觸模著她的後背,然後向下滑去。溫敏很快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她轉過身來,抓住了他的手,冷冷的說道,「出去好嗎?」
薄紹輝看了一眼喬溫敏,沒有在堅持。
他走出去,溫敏不放心的鎖上了房門。
她洗澡的時候,很少不鎖門。除非薄紹輝不在家。她的房間,大家也很配合的不過來打擾。
溫敏走到大鏡子前,微側了身子,看著背部的傷疤。如果不是薄紹輝提醒,她大概都忘記了。
她伸出胳膊,用手觸模著。
一大片皮膚,被電擊留下的灼傷,像是閃電劃過天空,留下猙獰的紋理。
那是,被關押期間留下的「痕跡」。
上島死去之後,她被關押的噩夢逐漸消失。現在的幸福生活快要讓溫敏忘記了。現在她看著這些傷疤,卻痛了起來。
咚咚……
浴室的門被敲響。
「你沒事吧?」
「我很好!」
溫敏抓過浴衣,穿在身上。然後用吹風機吹干了頭發。抹了些護膚品在臉上,拍了拍,讓皮膚充分的吸收,然後走了出去。
薄紹輝依靠在門口,雙手抱拳,正糾結著眉頭。
「你剛剛找我什麼事情?」看他剛剛火急火燎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麼急事。
薄紹輝卻並沒有說自己的事情,只是眼神哀痛的看著喬溫敏,喬溫敏也看著他。
「他打你了嗎?」
「呃?」溫敏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薄紹輝解釋道,「你背上的傷,是蔣擎勛打的嗎?」溫敏愣了愣,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想——難道蔣擎勛給人的感覺是那種會家暴的男人嗎?
「……」
「如果是他干的,我現在就去揍他!」打女人算什麼好漢?
溫敏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充滿了感激的說道,
「不是他!謝謝你。」
「那是誰干的?」
溫敏微笑著,笑容里帶著一絲苦澀,「謝謝你。但是,已經過去了,我真的不想在提了。」
「可是……」
「很晚了,去洗澡睡覺吧。」
溫敏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走進了書房,然後關上了門。
……
半夜里,
溫敏被薄紹輝的夢話吵醒,他在夢中呢喃著,「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他又踢被子,溫敏坐起來給他蓋好。剛要躺下,就听到他抓住了她的手,放在懷中,夢囈道,「溫敏,別怕……」
溫敏心中一陣暖,眼眶微微濕潤了。
她剛剛以為,他說的人是胡可欣,沒想到他要保護的人是自己。
溫敏抽出了自己的手,在薄紹輝的耳邊,輕輕的,風一般的低語道,「我不是胡可欣!我很堅強!」
「……」
「不過,謝謝你。」
薄紹輝正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又把被子蹬掉了。溫敏無奈的看著這個大男孩,終于明白他小時候體弱多病的原因了。
她耐心的又給他蓋上,並在夢中警告他,「薄紹輝,你再敢踢一次試試!」她做好了,和他耗一夜的準備。
好在,薄紹輝還比較听話,乖乖的沒有在蹬被子。
……
第二天,喬溫敏一夜好夢。
醒過來,已經艷陽高照了。她看到自己居然睡過了頭,忙快速的起床穿衣服。
「咳咳……」身側傳來了咳嗽聲。溫敏望過去,就看到薄紹輝正蜷縮著,被子早已經被蹬到了床下去了。
「咳咳,咳咳咳……」
溫敏模了模他的額頭,發現有些發燒。
「紹輝,醒醒……」
薄紹輝睜開了眼楮,看了一眼喬溫敏,聲音疲倦的說道,「我好熱。」
「你發燒了。」
「……」
溫敏知道他今天沒有辦法去上班了,也不在催促他起床。她給他蓋好了被子。然後去衛生間簡單的洗漱之後,下了樓。
大家正在樓下吃早飯,溫敏看到,走下去,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我起晚了。」
「你懷孕了,以後早飯就不要做了。」做早飯的是媽媽。
「我沒關系的。」溫敏見媽媽笑呵呵的,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心里稍安了些。
「還是注意些好。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你還要上課,以後家務我來做就是了。」
「讓小惠去做吧。這女人懷孕是大事,不注意會落下病根子的。」女乃女乃也發話了。
溫敏懷孕時候,越來越嗜睡,慵懶。有的時候,她坐著,不知不覺的就睡過去了。
她最近確實有些力不從心。
「輝輝呢?」媽媽問道。
「哦,紹輝有些發燒,在床上躺著呢。我這就去找醫生。」
「不用了。給他熬碗姜湯發發汗就好了。男孩子那那麼嬌氣。」爺爺說道。
溫敏看了看母親,媽媽也不以為意的說道,「他經常感冒,早就行程抗體了,喝點姜湯就好了。」
見母親都這麼說,溫敏也不好在去叫醫生。
她去了廚房,給薄紹輝熬姜湯。
……
溫敏端著溫熱的姜湯來到了樓上,薄紹輝又把被子蹬掉了。溫敏快步走過去,將碗放在床頭櫃上,給他蓋好被子,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教訓道,
「喬溫敏,你干嘛打我?」
「你多大了?還踢被子?」
「這是什麼味道?」薄紹輝用鼻子嗅了嗅。
「姜湯。你感冒了,媽媽讓我煮的。我們先喝姜湯,不行去醫院。」
「我不喝姜湯,我也不去醫院!」
溫敏又一巴掌打在他的身上,母夜叉似的凶道,「喝!」
「我不喝!太難喝了。」
薄紹輝像個孩子似的耍賴,翻了個身,臉埋在枕頭里,像是要把自己憋死。
溫敏也不硬逼他,端著姜湯去了樓下。
薄紹輝頭探出來,沒想到喬溫敏居然這麼听話。
他正面仰躺著,心想自己真的是娶了個好媳婦。
「咳咳……咳咳……」
嗓子很痛,頭也昏沉沉的。他正要睡過去,那難聞的味道又出現了。薄紹輝順著味道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喬溫敏端著那該死的姜湯又出現了。
他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當縮頭烏龜。
「我給你放了湯,不苦了。」
「溫敏,你快點出去吧。我感冒了,會傳染你的。」
「我戴口罩了。媽媽給我的!」
「……」
「快點喝了吧,否則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你告訴我你背上的傷怎麼來的,我就喝。」薄紹輝討價還價著。
溫敏想了想,說道,「好吧!你先喝了,我就告訴你。」
薄紹輝掀開被子,看了看喬溫敏,視線落在那碗姜湯上。他坐起來,端過著來,捏著鼻子灌了下去。
溫敏接過碗,對他說道,「好好休息!」
薄紹輝扯住了她的衣服,提醒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身上的傷怎麼來的呢。」
「女人的話,你都信,你真傻。」
溫敏撥開了他的手,走了出去。
她剛剛帶上門,就听到里面傳來了薄紹輝的喊聲,「喬溫敏,你這個壞女人!咳咳咳……」
溫敏抿唇笑了笑,下了樓。
……
溫敏在一邊戴著醫用口罩復習功課,薄紹輝鬧了半天,總算是安靜的睡了過去。
頭上的退燒毛巾,溫敏換了一條又一條,薄紹輝身上的燒總算是降了下來。
滴滴……
手機鈴聲響起,溫敏忙接過來,怕手機鈴聲吵醒了薄紹輝。打開一看,是何曉蝶的聲音,告訴她,她來了A市,問她什麼時候有空見面。
溫敏看了看薄紹輝,回了短信,「明天晚上吧!」
何曉蝶發了一個住宅的地址還有時間。
溫敏告訴她,自己回準時到。然後放下了手機。
薄紹輝醒了過來,正瞪著喬溫敏。
「醒了?我給你熬了肉粥,要不要吃一點?」
「我不餓!」
他嘴硬,肚子卻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等著。」
溫敏下了樓,去給薄紹輝盛肉粥吃。
薄紹輝心里的氣消了些,他看著喬溫敏的書,拿起來翻開著。是一些關于計算機編程的書。他不明白,喬溫敏怎麼會喜歡這些東西。
肉粥的味道很香,遠遠的從門口飄來。
薄紹輝忙把溫敏的書放下來,就看到喬溫敏端著肉粥,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有點熱。」溫敏把托盤放在自己看書的小桌子上,叮囑道。
薄紹輝很想嘴硬的說,不吃!不過,他的肚子真的餓。而且溫敏的做的食物看起來很誘人。
有肉粥,還有小包子,一些清淡的蔬菜。
薄紹輝喝了一口肉粥,很滿意肉粥的味道。不過吃了一口小包子,心里不樂意了,
「為什麼是素的?我又不是和尚?」
「你感冒了,最少吃些清淡的。」
「不就是感冒嗎?我以前又不是沒有感冒過。」他倒是不以為意。
「不要以為感冒是小病,你這麼經常的感冒,身體早晚會被拖垮的。養好身體,修身養性,活得久一點。」
「我活那麼久,做什麼?」
「也許會踫到好事也說不定。」溫敏拿著課本繼續看。
「喂,你為什麼學這個東西,不覺得很枯燥嗎?」
「嗯,很枯燥。」
「那你干嘛不報其他專業,輕松些的,有趣些的。」
「我很喜歡歷史,可是學歷史,找不到好工作。」
「真現實!」
「生存對于我是第一位的。」
「你這種女人,不覺得活的太累了嗎?樣樣都爭強好勝的。做菜要做到最好,功課要考第一。」薄紹輝喝了一口肉粥,和她聊著。
溫敏擰了眉頭,她認真地思考著。
「我們現在是夫妻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的培養信任感。」
「還要在喝一碗嗎?」見他的碗底空了,溫敏問道。
「嗯。」
溫敏拿起碗,去了樓下。
薄紹輝生病了一向不愛吃飯,不過現在的胃口超級的好。他喜歡吃肉,但是溫敏做的素包子,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門沒有關。
母親走進來,看到了兒子,笑道,「你娶了個好媳婦。」
「那是,我的媳婦是天下一等一的好!」薄紹輝對著母親豎起了大拇指。
「那就好好的對待人家,把可欣照片收起來吧。不是每個女人都有溫敏的好肚量。」
「……」
「還有,你的婚戒呢?」
薄紹輝看了看自己光禿禿的無名指,一時無語。
母親知道兒子心里還對可欣念念不忘,她開導著,「人都死了,還是珍惜眼前人吧。否則,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溫敏端了肉粥進屋,看到了母親,壓抑的說道,「媽,你明天晚上不是要回鄉下嗎?怎麼把火車票掉在了垃圾桶里?」
「垃圾桶里?」
媽媽是個馬大哈,有的時候有些粗線條。她看到溫敏手中的火車票,大吃一驚,「啊啊啊……我一定是和超市的購物小票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