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鵑听著張小寶那種滿不在乎的解釋,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還記得,因這個案子太大,最後交給了他們處,二十六個人啊,二十六條命,他們甚至是在死的時候都不知道是誰害的他們。
一個個都用最後的時間把自己可能的對手說了出來,結果按照這些線索查下去,清理了不少**份子,可放蛇的人卻沒有人承認,張小寶啊,手段了得呀。
「小寶,別總給我挑蝦,想吃蝦我直接去吃多好,何必吃這點盒子里面的,跟我說說,你為了這個事情花了多少錢?據我所知,那蛇的價錢不便宜啊,還要從那麼遠的地方運過來,並且不是一只,路上死了不少吧?」
王鵑笑著問張小寶,見張小寶還是那種茫然的眼神,又說道︰「反正現在你承認了也沒有人能追究你的責任,你怕什麼?」
「我怕?我怕啥?那些人才應該害怕,他們的做法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我猜測,那蛇是知道了這個情況,自己爬過去了,翻山越嶺,多不容易呀,就為了咬人一口,先一步是偵察,知道這些人常去的地方。
比如那個省部級的高官,就經常去什麼地下人間的娛樂場所,你說那蛇得費多少心思啊,那小子找花魁的時候還不忘了帶警衛,這得躲過去吧?還要和其他同類商量好時間,一同下口,都不容易啊。」
張小寶皺皺眉頭,撇撇小嘴,在那里給王鵑用語言描繪出一幅畫卷。
「行,張小寶,算你狠,死鴨子嘴硬,可惜沒有測謊儀,不然一定把你的老底揭出來。」
王鵑不在乎張小寶以前做過多少事情,她就想從張小寶的口中得到一個真相,可惜,張小寶這個壞家伙到了現在也不松口,滿嘴的瞎話。
張小寶對著王鵑笑了笑,又吃了一口小根菜盒子「恩,是呀,如果有測謊儀真應該給我用用,讓你知道,什麼叫心理素質。
跟你說一個事兒,一個人殺了人,他怕被抓住,送到測謊儀上面,于是呢,他就對著鏡子,看著里面的自己,不停地說著‘我沒有殺人,你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你猜最後怎麼了?」
「怎麼了?」王鵑配合地問道。
「最後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的時候,他看到了尸體和那些證據,愣愣地望著站在他面前的檢查人員,說道‘這個死的人是誰呀?是我殺的麼?我沒殺人啊,你們弄錯了吧?’,結果測謊儀上面他的身體所有數據都表明,他沒有說謊,最後醫生鑒定,他在殺人的時候是處于無意識狀態。」
張小寶夾了一塊醬牛肉,放到嘴里面使勁地嚼著對王鵑說道。
王鵑听完後,愣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確實如張小寶說的那樣,當一個人對自己進行心理催眠以後,你別想從他的生理反應上知道任何的信息,除非你能知道他的心理弱點。
這些人不可怕,只要想尋找,就一定能找到心理弱點,畢竟他用的是催眠,真正可怕的是張小寶這樣的人,他了解人的心理活動和身體反應,他可以隨時對自己進行心理暗示,讓身體同步協調。
不說別的,就說自己和他一同想要休息的時候,進入深度睡眠,自己曾經嘗試過,自己最快是要三分二十秒,可躺在旁邊的張小寶,只需要二十六秒就能完成,他這是自己催眠自己,如果他能夠使用一些道具的話,催眠別人似乎也就是這個速度了。
想到這些,王鵑覺得既然已經知道真相了,也不在乎人家是否親口承認,于是說道︰「你能把你的這種方法教教我麼?我也想那麼快睡著。」
「教不了,我當初學的時候,需要五分鐘才行,後來我經歷的事情多了,榮辱都不放在心上了,這才一點點縮短了時間,每一次的吃虧,每一次的失敗,每一次的受到侮辱,當這些我都挺過來的時候,我發現,任何事情都不能動搖我。
這是一種自我調整的心理,你不如二十歲的時候你吃了很大的虧,那麼你能活到三十歲,你有十年的時間來調整,如果我五十歲吃了虧,能活到一百歲,那麼我有五十年的時間來調整,你為什麼在今天吃虧了,丟面子了的時候想著你明天就要失去生命呢?那時你就會發現,榮辱並不是那麼重要,存在才是唯一,那麼,睡吧。」
張小寶說著話的時候用筷子夾起了一個盒子,眼楮盯在上面,這讓王鵑也跟著把目光放到了上面,當張小寶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王鵑打了個哈欠,晃了晃腦袋,伸手去掐張小寶。
「小樣的,你以為你是誰?敢對我催眠?你怎麼想的,當我是白給的不成?我讓你算計我,讓你算計我,掐死你。」
「失算了,我忘了催眠的最重要一點了,不要對心里有著強烈信仰的人實施,是的,你是一個合格的戰士,霸王花,這種手段拿到你的面前對你是一種褻瀆,就像用測謊儀來對付我一樣。」
張小寶忍著被掐的疼痛,裝成不在意的樣子,把一個盒子直接吃到嘴里,使勁咬。
「說,為什麼給我耍手段?」王鵑生氣著說道。
「就是練習一下,如果我說想要佔你便宜,你信麼?」張小寶如實地回著,他確實就是麼想的,沒有什麼惡意。
「你怎麼想的,哼,我看你晚上睡不睡?小心地上太硬,摔壞了。」王鵑板著個臉,手還在掐著轉圈呢,只不過張小寶能忍,就是不動如山。
「你嚇唬我,分居,我要分居,晚上我讓石榴給我綁在塌子上,死扣的那種,一寸粗的繩子,咬都要不斷才行。」張小寶還真怕被算計,這種威脅才是最有效果的。
王鵑看著張小寶的樣子突然笑了,把湯推到他面前「吃你的吧,不要以為世界上你是最厲害的,有些人的你控制不了,我讓你再感受一下挫折和失敗,對你成長有好處,你要謝謝我才行。」
「謝謝。」張小寶把腦袋伸到湯碗里面悶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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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幽幽,別人都在夢鄉中的時候,秦家村子中的那些個官員卻是忍受不了這漫漫長夜了,當天晚上就找到程縣令要求離開。
程縣令勸了幾次無果之後,只好按照他們的要求,帶著眾人在晚上趕路,比來的時候要強一些,有了火把可以點著。
程縣令依舊選擇了來時的那條路,他說什麼也不能讓人知道,還有另外的路能夠更快的離開這里,否則就麻煩了,這些人會恨死他的,哪怕他解釋說他當初不知道也不行。
一行人點著火把走在山間,此時再也沒有了柳笛聲,只有樹林中偶爾傳來的一些夜貓子的鳴叫,讓人听了毛骨悚然,即便這樣,隊伍也未曾停留,依舊移動著,這些官員是鐵了心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至于報復,也曾想過,可看到整個村子也就那點人,萬一被發現了是自己等人所為的話,那後果實在不敢去考慮,尤其是還要躲過程縣令才行。
「諸位大人,累了吧?歇歇,接著再走。」程縣令覺得這些官員趕起路來有點和常人不一樣,一個個的都是狠辣辣的表情,這讓他有點擔心,怕累壞了。
這些官員听到了程縣令的話,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回上一句,都在那里憋著勁呢,想要早點離開,口中喘著粗氣,眼楮瞪著,悶個頭趕路。
又走了一段路,程縣令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好攔在前面,這些個官員能靠著一股勁頭往前走,可兩個侍郎不行啊,侍郎們這兩天休息的不錯,沒吃到那麼多的苦。
「大人,諸位大人,慢些走啊,侍郎大人們還在後面呢。」
這些原本還靠著一股著勁頭走著的官員,听到程縣令的話不得不停了下來,他們也怕後面的兩個侍郎出事情,那時就不是現在遭點罪就能躲過去的了。
一個個都停了下來,等著後面兩個侍郎在衙役的陪同下過來,剛才走的時候已經忘了累了,現在一停下來,突然覺得渾身上下就沒有不難受的地方,連日來的疲勞在這一刻終于上爆發了出來。
再被夜風一吹,人精神的時候,腦袋也有點恍惚,程縣令連忙讓人弄點干柴燒起來,把帶著的吃食還有水喂給眾人,並他把他們安排到火堆的旁邊,不讓他們受涼,不然的話可能會直接病倒在這里。
其實程縣令明白,就算是現在這麼安排,能夠挺到山下,也有不少人會病倒,到時還要找醫者來看,無非就是染了點風寒,這些人的身體平時養的還算不錯,到時死不了人。
正如程縣令猜測的那樣,等眾人休息了一會兒,挺著到了山下看到那些過來迎接的車輛的時候,當時就有幾個倒了下去,被人抬到車上,叫來醫者治療,回到衙門的時候,需要好好將養一些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