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歐。
漫天飛雪。
淺色的光芒映照在慕容司懿俊朗的側臉上。
平嫂說那個蠢女人回學校去住了。
該死的,是因為他不在家,所以害怕呆在有他氣息,卻又沒有他人影的地方嗎?
他驀地抬起頭,眼中倏地閃過淡淡的憂郁。
他討厭下雪天,討厭一個個雪人,討厭白茫茫的一片。
曾經,他看著慕容司煜和父親,還有那個女人,他們三個一起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當晚,他偷偷的跑出去,把院落里的雪人推倒。翌日,幼小的慕容司煜伏在沙發上嚎啕大哭哭。
那一刻,他心底有復仇的*。
慕容司煜,一切的一切,只是你痛苦的小起點。
天。
又高又遠。
「各位旅客,現在飛機已經安全降落,我們所在的位置是聖域市國際機場……」
當機艙的廣播由英文播過,再次轉為中文的時候,慕容司懿已經迫不及待的到了門口。
十日的中歐之旅,原來,是這樣的漫長。
慕容司懿挺直著腰板,大步的走出,大大的墨鏡下,遮掩住了他隱隱有些期待的眼神。
機場。
落地的玻璃窗潔淨透亮。
晨郗放下行李,低下頭,茶色的瞳眸流露著愛戀和不舍。
郁清攢緊手指,看晨郗的目光帶著期盼,然而更多的是哀傷和悲涼。
「傻瓜,哭什麼?」
晨郗將郁清垂下的發絲撥到耳後,手指輕柔的覆上她的臉,溫柔的摩挲著她的臉頰。
「……」
郁清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腦海是一片迷霧,千言萬語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別哭了,你要不喜歡,我不去就是!」
「……不……不,不要!」
靠入晨郗的懷里,緊緊的擁著他的腰,郁清的眼淚,一滴滴的滴入晨郗的脖頸。
涼涼的,冰冰的,象是寒冰一般。
大廳內。
眾人的目光緊鎖。
耀眼的俊男靚女戀戀不舍的擁吻。
彼此的呼吸間似乎只有燈光縈繞,晨郗吻住了郁清一滴滴滑落的眼淚,眼眸已然濕潤漲紅。
「Jet-aime.」
一陣銘心的不舍刺入骨髓,郁清無力承受,低下頭,壓抑著愈發濃烈的劇痛。
「Jet-aime.」
晨郗微笑,痴痴地望著郁清,耳畔回蕩著她如一泓波光瀲灩的湖泊般的的聲音,那個聲音,是那樣的澄澈而憂傷。
慕容司懿唇線緊抿,臉上聚攏起陰沉和危險的訊號。
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和野男人擁吻,還厚顏無恥的說著我愛你。
楓園別墅。
郁清疲倦的躺下,對著關切的平嫂勉強一笑,闔上了眼臉,無力去詢問平嫂叫她回來的原因。
慕容司懿目光冰冷,像望不到邊際的蒼穹,迷離中夾帶著痛恨。
他慕容司懿的老婆,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他戴綠帽子。
枕著軟軟的枕頭,郁清幾乎快要睡著時,一個暴躁的聲音在她的身前,惱怒的響起……
「死!女!人!」
郁清心尖一顫,緩緩的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