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服務員又一次進來的時候,賴飛虎幾乎就要出手了。可是,那服務員也很機靈,她就站在門口,離賴飛虎至少還有兩三米的距離。那嘴巴也跟連珠炮似的,她說︰「這次不是我要來的,是我們老板叫我來的,她叫我來問問你們是不是來自嘉樂市,和李一書熟不熟,如果熟的話,李一書的近況如何,我們老板的丈夫就是李一書的,所以他很關心他,老板還說,你們如果和李一書很熟的話,在這兒的茶水錢通通都免了的。」
賴飛虎如果去當演員一定是最優秀的,他那張本來黑得仿佛要漲水的臉,立即變成了堆著無窮和善的笑臉——「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現在居然跑到李一書的情婦這兒喝起茶來了。李一書呀,看來,多行不義,老天都要滅你了。」這是賴飛虎堆笑的原因。
早在嘉樂市的時候,賴飛虎就听說李一書在成都包養了一個小情人,還用巨資為這個小情人買了門面開了茶樓,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憑賴飛虎對成都樓市和這條街鋪面價值的了解,這家茶樓從買過來到裝修到購買設備的總投資不會低于四百萬元。「這麼多錢,李一書眼都不眨就投到這麼一個小情人身上去了,說明,他手里還有更多的錢。
現在,可以順便把那個看上去雖然很凶但並不狡詐的小老板,請過來,說不定很多話就可以套出來了。
這麼一想,賴飛虎對服務員討好地說︰「不好意思,我們不知道你是李哥茶樓的人,所以剛才對你凶了點。」賴飛虎還很搞笑地模仿四川方言電影《抓壯丁》中王保長的聲音和腔調說了一句台詞︰「我悔過,我悔過還不行嗎?」那服務員也被逗笑了。
賴飛虎接著說︰「我們的確是來自嘉樂市,跟李一書副市長不是一般的熟,而是非常的熟。這樣吧,你去把你們那漂亮迷人的小老板找來,有關李市長的情況,我們可以多多地向她透露,而且告訴她,以後可要把她的市長大人管緊點喲。」賴飛虎這一招用得很絕,他相信小老板啥都不怕,就怕失寵,雖說這茶樓是她的了,但如果李一書這顆搖錢樹移情別戀了,說不定哪天又讓另一個狐狸精迷住了,那邊一挑唆再把「枕頭風」徐徐一吹,就把這數百萬財產收回去了也不一定的。
所以,服務員離開沒多久,那小老板就匆匆趕過來了。
一通寒暄後,那小老板迫切地打听起李一書的情況來。
賴飛虎自是成竹在胸,捧人也似乎有一套,他說︰「老板光彩照人,風華絕代,罕見的漂亮性感,我們李哥有眼光有艷福呀。不瞞你說,我是李哥手下一個跑腿的,李哥很多事都不會瞞我,不然的話,我今天怎麼會那麼多茶樓不去,專門找都要找到你這兒來呢?還不就是想見見傳說中的李哥的‘金夫人’嗎!」不知賴飛虎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這「金夫人」的稱謂里,不無諷刺地、隱隱暗含著罵小老板是「金絲雀」的意思。
「過獎了,我不是什麼金夫人,頂多是一個李哥還算比較喜歡的小情人而已。」小老板終歸只有十六歲,涉世不深,說話也比較直接,而且看得出,她對做李一書的情人「金絲雀」,並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倒像因為不是「第一夫人」而耿耿于懷。
「听說這茶樓花了好幾百萬,李哥為了你可是下了血本呀,這麼多錢,我拿工資的話,上一百年班恐怕也掙不下來呀。可他為了紅顏知己,居然就如此大方,實在難得呀。到哪里去找這麼好的人呢?」賴飛虎繼續旁敲側擊。
小老板還真以為賴飛虎是李一書的手下,說話也就更加不用遮攔了。她說︰「這幾百萬對普通人來說,是個大數字,可對李哥來說,不過九牛一毛而已,听說,他上次用很低的價錢買了一個水電站,倒手就賺了八千萬。上次有一個老板想承包他們市里的一個啥工程,一次性就給他送了一千萬。這些數字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天文數字,可我的李哥在給我說起這些的時候,就跟說八千塊一千塊一樣隨意輕松,人家可是大人物,早就對數字游戲沒有多少感覺了。」
好家伙,賴飛虎無意中又听到了李一書受賄的新線索,差點高興得跳了起來,就憑這兩筆天文數字,李一書別說丟官了,丟命都是十之*的。
又互相扯了一會兒閑話,胡亂編了一些李一書的近況,那小老板才滿意地離去了。
賴飛虎很高興,葉子媚也很開心,看來,這座山貌似強大,其實,只要抓住了他的「七寸」,弄垮他,也不會是什麼難事的。
賴飛虎如此這般向葉子媚作了交代。葉子媚爽快地接受了任務。
她的主要作用就是通過「傍」李一書,直接找到他受賄的證據。哪怕一張巨額存單也行。有了這些,就讓李一書到審判台上去解釋吧。
欲知後事如何,且听老金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