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突然傳來的吵雜的夾雜著紛亂馬蹄聲的喧囂,白狼王歸營了!連紫很快地從一種自怨自艾的情思中擺月兌出來,走出偏帳,迎著白狼王的馬隊走去。
「呵呵,阿紫,今天打獵你不願去,非要練你的刀法,看看,後悔了吧。」白狼王指著後面馬上馱著的十幾只黃羊說道。
「俺都听斯琴格爾說了,你的武道都破入二流高手境界了,她教快教不動你了,你現在就是欠缺力量了。不是俺說你,跟著老子都大半年了,吃飯還是跟小母雞似的,能長勁嗎?等開了春,老子就把你拴到羊圈里,跟著小羊羔子一起催膘,興許你就能成為一流高手了,哈哈哈……」
眾將也跟著白狼王一同起哄地大笑起來,連紫只是白了白狼王一眼,並沒答話,像一個普通的草原女人一樣,牽住自已男人的馬,等他下馬後,再很熟練地把馬鞍卸下。
于大帳內,等連紫將白狼王的皮甲解開後,粗枝大葉的白狼王才發現連紫一直沒吭聲。
「咋了,小狐狸,在路上我就听說你從哲羅那里叼走了一個小侍女,還把那小老頭嚇了個半死,呵呵,怎麼他哲羅見了我還眉開眼笑的,你這只得了便宜的小狐狸卻愁眉苦臉起來了。
「那個姑娘是人家特意要送給你的,我這只小狐狸就是想叼,又能把她叼到哪兒去?」小連紫氣嘟嘟地說道。
也不管自已滿身的臭汗,白狼王一把將連紫攬到懷里。「說說,這天底下誰能把你這只最刁最滑的小狐狸氣著了,老狼我咬死他們!哈哈哈……」
白狼王的一身汗水又粘又嗆,連紫捂著鼻子將他給推開,然後將小手使勁地在白狼王的褲子上蹭了兩下。最後還將手慢慢地湊到鼻前聞了聞,「耶臭死了,先去好好洗洗,水都給你打好了,不然別想走近阿紫五步以內。」
「呵呵,洗就洗,有什麼大不了的,看我一會兒到床上怎麼收拾你這只小狐狸。」
等白狼王洗漱完畢後,連紫就將白天的所有事都告訴給了白狼王,沒有絲毫隱瞞,就連她當時所思所想也說出來了,說到傷心處竟趴到白狼王懷里嗚咽起來。
白狼王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一邊說道︰「唉……事情不都過去了,你現在是我白狼王的女人,誰還敢再欺服你……老子一定讓你成為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過了好一會兒,連紫總算把白天忍住的淚水在自己的男人身上傾泄的差不多了,小家子氣地說道︰「只要你能天天陪著連紫,連紫就心滿意足了。」
「哦……哦……呵呵……呵呵呵……」白狼王听了這話後,只能撓著頭傻笑。連紫的這個要求白狼王無論如何是沒法滿足的,別說以後他還要行軍打仗,就是現在,白狼王的心里還在掛念著另一個女人卓瑪。
連紫撅著嘴在白狼王身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你死啦,就連編個瞎話兒,騙連紫開開心都不會。」
「呵呵,俺老狼哪有那麼多花花腸子。來,香一個。」
「去去去,正事還沒說完呢。你到底想把那個姑娘怎麼處置?」
「你不都收為侍女了嗎?你要是不想要,干脆派人通知鄭國蘇家,要他們付錢贖人。老子這回給哲羅的賞賜可不少,最少老子也得把本兒賺回來!」
「你想把這個女孩給害死啊?被你們布蘭人掠走的中土女人哪個能保住清白之身的!你說你沒踫過她,鄭國蘇家能信嗎?就算鄭國蘇家信了,這個女孩的名聲也毀了,最後她回到家族,很可能還是會被逼自盡!」
「就你們中土人事多,以前達達人掠了巨鹿部老王的大妃,半年後巨鹿部老王把大妃給搶回來了,可他的大妃已被達達人下了種,還挺著個大肚子。雖說巨鹿部老王開始很生氣,但最終還是將他的大妃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容了下來。後來巨鹿部老王死後,傳位給了大妃生的第三個兒子,赤目爾。而那個達達人的種兒,也被封了塊不錯的封地。要我說,巨鹿部的老王才是個真漢子。嗯……要不,我看看以後哪個沒有正妻的將軍立了功,把她許配過去得了。呵呵呵,要我說,咱布蘭草原的兒郎比你們中土的那些song蛋們強多了。」
「她一個絕頂一流高手,要是被逼成婚,你就不怕她在床上把你的那個將軍給勒死。」連紫回道。
「呵呵,這到也是。」
「你怎麼就不說說你自己呢?我可是听說你白狼王能把一個大宗師級高手攆得到處跑。想來對付一個絕頂一流高手的女女圭女圭,不是難事吧?」
「咳,咳,……咳咳咳……」連紫一句話,就讓白狼王得了嚴重的肺炎「那什麼,那個弱水三千……後面什麼來著……」
連紫酷愛讀書,白狼王也受了點傳染,有時也能拿本中土書假模假式地看上幾眼。這不,他找到了一個展現他才學的當兒,可惜把詞兒給忘了。
連紫看著白狼王張著嘴,想詞兒的傻樣子,很是替他憋得難受,說道︰「全句是,‘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你用不合適,你都五房夫人了。」
「呵呵呵,意思差不多就行,反正老狼的心,小狐狸是最明白的。」
「真不想要?」
「真不想要!我白狼王什麼時候反悔過。」
「我不信,你先看看她再說吧」,說著連紫就硬扯著白狼王到了偏帳。借著朦朧的燈光,蘇晨那滅世級的容顏深深地刺進了白狼王的眼中,白狼王很是一愣,咽了口口水,接著嘴巴又不听使喚的慢慢地張開來……
見白狼王好一會兒沒動,連紫知道白狼王被這只「滅世級狐狸精」給迷傻了,氣得狠狠地朝白狼王的小腿猛踹了一腳。
「哎唷……,小狐狸,你還真下得去腳啊!」
「連紫是為你好,要是你的下巴掉到了地上,可沒地兒再配個新的了。還有,你是不是想改主意了……我就知道……」說著,小連紫的眼淚就快出來了。
「沒有,沒有,老子覺得,要是用她換里爾汗的赤火神駒,這事十有**能成。」
「哼,誰信你……」不過連紫還是放心了不少,又說道,「那讓她先給連紫當一年侍女,再看看能否給她找到個她喜歡的男人,行不?」
「行,只要是我白狼部的將領貴族,隨她挑。但有一樣,阿紫,你千萬別把她白白地放跑了。要知道女人對于我們布蘭人可不只是男人的玩物,她們還代表了孩子,你知道一次部族間的戰爭要死多少男人嗎?但是只要有充足的女人,部落就又會很快的發展起來。所以布蘭人從來不會放跑女人,也不會讓女人們守寡。由其是這個女人,她可是相當于兩塊上好的草場啊。你要是把她放跑了,俺就沒法服眾了。」
「那當然,連紫還得向她學武功呢,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讓她跑了呢。」
「好,這事算完了。」白狼王話鋒一轉,說道,「但你剛剛踢老子的那一腳怎麼算。」
連紫繃著嘴向白狼王跪下,道︰「連紫知罪了,您怎麼罰連紫都行。」
「哈哈,這是你說的,可別後悔」,白狼王一邊大笑著,一邊抗起了小狐狸,就又開始重復起來那個狼和狐狸之間大家都知道的故事……
其實白狼王早就听說了蘇晨長得很美,所以當看到她時,也就沒連紫那麼大反應。所以他見蘇晨的表現,到有八層都是裝的。只是逗逗這只可愛的小狐狸,一直就是白狼王這半年來,僅次于打獵的樂子。
連紫明顯感到白狼王這次要她時很興奮,可見蘇晨的容貌還是讓白狼王動心了。但連紫信得過白狼王,這頭草原狼對「自己的女人」自是有一種特別的溫情,他不會為了個漂亮女人,而讓「自己的女人」流淚。其實如果卓瑪夫人有連紫一半的小脾氣,那半年前連紫自薦枕席時,多半也不會成功,最多也就是讓白狼王許配給某個將軍罷了。
深夜,連紫的心砰砰地如小鹿亂撞。她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繼而又想到了那幾個月女俘營中煉獄般的日子,最終她記起了作為一個小女孩兒時的種種,一切都歷歷如在眼前,卻又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連紫對繼往的昨天感到恐懼,對立身的今天感到恐懼,對未知的明天更感到恐懼。一切都是因為她今天確定,她有了一個可以完完全全信得過的人,她的男人。她可以將自己的心全部放開了。她可以將自己的憂愁、痛苦、疑慮、喜悅,都與這個男人分享,甚至淚水,甚至拳腳……
熊熊的爐火把白狼王的寢帳弄得暖烘烘的,但連紫感到心里總有點冷冷的感覺,她把手腳都蜷了起來,脖子也縮起來,錦被外僅露出了她晶晶的眼晴。卻還是感到冷冷地。于是,連紫偷偷地將手伸向了白狼王的身下,暖暖的。但還是不夠。索性,連紫將背對自己而臥的白狼王搬了過來,使出吃女乃的勁將白狼王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枕頭上,最後舒舒服服地將頭枕在白狼王的胸脯上,暖和多了。可心中還是有種空啦啦的感覺。最後,豁出去的連紫一雙**緊緊地將白狼的一條腿纏住,玉峰緊緊地貼住白狼王的軀干,兩只小手更是竭力地想箍住白狼王寬大的胸堂。此時,連紫的心中才充滿了幸福的溫暖。
現在,被連紫死死抱住、纏住、貼住的,就是連紫的一切。連紫只需如小羊羔般躲在「它」身後,一切風刀雨劍、電閃雷鳴都由「它」來遮當;一切豺狼虎豹、牛鬼蛇神都由「它」來阻嚇。「它」就是連紫的一切!寬恕著她的過失,撫慰著她的傷痛,支撐著她的信念,守護著她的未來……
連紫的這一通折騰,總算是把白狼王弄醒了。
「嗯……阿紫,你不睡覺,干什麼呢?」
「你睡你的覺,管阿紫做什麼,阿紫又沒「踫」著你!」
迷迷糊糊的白狼王,見著連紫這種只有四、五歲小女孩才能有的表情,露出了一種寬容的笑容。干脆就將另一半身子,也壓向了連紫,增援由連紫引起的「纏斗」,最後兩軍在短暫而溫柔的肉搏之後,締結了和平協議。
是夜,白狼王和連紫相擁而眠,緊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