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明朝 第二百二十章 暗渡陳倉

作者 ︰ 紅色四月

江南,不僅是山清水秀、風景怡人,而且也是當時世界上手工業最發達的地方。經濟發達、文明程度高,人民的思想也必然開放和進步。

那些緹騎的腦子里一想到江南,就想到了此行的油水豐足。在他們看來,江南一向是柔弱之地,憑著東廠、錦衣衛的名頭和自己手中的皮鞭,還不是一下就把人給打老實了,乖乖地奉上銀子來?

可是他們忘了,江南也是自古多出豪俠的地方。當初六君子冤案的時候,緹騎在江南抓人就已經引起了民情洶涌。只不過那時候人們還幻想著六君子終能洗清冤屈,所以才沒有大鬧,為的是怕給楊漣、左光斗等人添麻煩。

可是這一次緹騎要來抓的人中,有四個都是蘇州、常州人。這些人的名聲、威望在百姓中都是極高,而且這一次江南人已經知道了,一旦這幾位大人被緹騎抓去京師,就再也沒了生還的希望!

這他娘的是啥世道?一幫子閹人、小丑當道,正直清廉的好官卻無立足之地,被罷了官還不算,連命也要奪,難道老天爺的眼楮當真瞎了麼?

原本橫空出世了一個威國公,已然將閹黨的氣焰壓住,可沒想到天降奇禍,他到現在仍是生死未卜,也不知能不能挺過這一關。結果眼下他這桿大旗一倒,閹黨的氣焰又再度張狂起來!

所有的這一切都令正直的人們感到了出離的憤怒,因此當緹騎來抓人的消息一傳到江南時,民情一下就變得洶涌、。

但此時緹騎們還不知道這些,他們沒有想到這一次自己將要面對的是憤怒的江南百萬之眾,另外還有一只連他們的主子都未看到的潛藏在暗中的巨手……

惹出大亂子地地方,是七人中最不起眼的周順昌的家鄉。

周順昌,字景文,蘇州府吳縣人。他的官不大,也沒什麼錢,但是在蘇州當地卻深得民望。鄉中的百姓有冤,或是郡中有大事,都請他來主持公道。

他在得知了緹騎出京的消息後,自知此番是難以幸免,所以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

三月十五日傍晚。緹騎抵達了蘇州。親友們聞訊都趕到了周家。人人面帶悲傷。夫人吳氏更是哭昏在地。幾個兒子也是跪地大哭。惟有周順昌本人卻是神情自若。

傍晚時分。知縣陳文瑞帶著公文來到了周順昌家。他是周順昌一手提拔起來地。對其為人一向敬重有加。

周順昌听說陳文瑞來了。就換上了待罪地囚服出門迎接。隨同來地衙役上前就想拿人。結果被陳文瑞厲聲喝止。

陳文瑞請周順昌料理了家事。又在周家呆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等周順昌拜過了家廟以後。方才將其帶到了巡撫衙署。

分別之時闔家嚎啕痛哭。送行地百姓也達到了數千人之眾。一起全都跟到了巡撫衙署門前。而且從這一天起。附近地百姓都紛紛趕來。每一天都逾萬人以上。

蘇松巡撫毛一鷺沒想到有這個陣勢。頓時慌了手腳。他生怕出事。就命陳文瑞趕緊將周順昌換地方。且明令不許百姓聚集。

但老百姓哪里肯听?紛紛高呼「周吏部清忠亮節,朝廷為什麼要抓他?」,整個蘇州城內群情激奮。

而緹騎們卻仍不覺,他們的計劃是在蘇州呆兩天,然後宣讀聖旨帶人開路。滯留的這兩天,就是他們向犯人家屬索賄的時間。

緹騎的首領文之炳已然放出話去︰「不送錢地話,周大人途中難免性命不保,像這等枉死了,哪怕到皇上那里去告狀也沒有用!」

只可惜周順昌是清官一個,家里只剩下了幾間破屋,又哪里來的銀錢?他身上的銀子總共還不到一兩,又怎麼能滿足得了緹騎地胃口?

但他的好友楊惠庵卻擔心緹騎當真在途中加害,于是私下里募集銀錢。好打點那幫惡狼。蘇州的百姓聞訊紛紛慷慨解囊,很快就湊了一千兩銀子。

文之炳見這一招果然好使,于是更得寸進尺,繼續索要更多的銀子,否則仍是「途中難免性命不保!」

他這話一傳出去,蘇州城內立時炸了鍋。人們議論紛紛,群情洶涌,整個城已經變得像個火藥桶一樣。

終于到了聖旨開讀的那一天,蘇州城內的百姓幾乎是傾城而出。送周順昌到西察院听旨。來的民眾足有數十萬。每人都手持香火,繚繞的煙霧連青天都被遮蔽了半邊!

察院的大門還沒打開。這里也是人山人海,全城地500諸生身著公服在門口列隊,準備一起向巡撫和巡按請願。

周順昌目睹此情形心中感動不已,他四面行禮請眾人散去,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肯離開。

中午時分,巡撫毛一鷺和巡按徐吉的大轎到了,百姓們立刻跪地哭嚎請願,聲震九天。毛一鷺命令打開大門,百姓立刻蜂擁而入。

只見大堂上已經擺好宣讀聖旨用的儀仗,錦衣衛的校尉侍立在一側虎視眈眈,堂下犯人所跪處擺的是鐐銬和枷鎖。

諸生劉羽儀、文震亨等人走出人群,眼含熱淚說道︰「周吏部清忠端亮,眾望所歸。一旦觸犯權宦,遂下詔獄。百姓怨痛,萬心如一。明公為天子重臣,何以尉洶洶之眾,使事態無崩解之患?」說罷,500諸生齊聲痛哭。

周圍的民眾頓時也跟著齊聲大呼︰「周大人若死,民亦不願生!」

毛一鷺見了這個架勢,心中也十分恐慌,好一會的功夫才說道︰「皇上聖怒如此,本官又如之奈何?」

劉羽儀立刻說道︰「今日人情如此,明公獨不為青史計乎?何不據實上奏,請皇上開恩,周吏部不必押解京師,請撫按就地勘治!」

毛一鷺聞言惟有敷衍道︰「好,好。」

文震亨也跟著說道︰「今日之事。實乃東廠矯詔,且周吏部無辜。明公若懇切上奏,如幸而事成,即是明公不朽之事。就算不成,而直道猶存天地間,明公所獲名聲亦大矣!」

他們這邊說得慷慨激昂。那邊的錦衣衛校尉卻等得不耐煩了,這些緹騎們實在搞不明白,這幫人如此鬧法圖的是什麼?

這時候人群中又擠出兩個人來,一個楊念如,另一個叫沈揚,都是做買賣地普通百姓。

他們都從未見過周順昌,只是感佩其名而已,此時卻跪在地上哭訴道︰「大人若是不答應我等的請求,我們就不起來!」

錦衣衛校尉見這幫人哭哭啼啼的沒完了。不禁火從膽邊生,上來朝著楊念如和沈揚就是一頓暴打,將二人盡皆打傷。

文之炳見眾人如此阻撓執法。不由得勃然大怒道︰「東廠抓人,爾等鼠輩竟敢如此!來人,將周順昌押上囚車,立刻帶回京師送往東廠!」

說著,他將一副鐐銬扔在了地上。

東廠的惡名早就播于天下,自從上次的謀逆案後,更是臭名昭著。他不提東廠還好,這麼一提之下,頓時有如將一個火把扔進了火藥桶!

民眾一听就炸了。紛紛大喊道︰「我等還道是天子之命,原來竟是出自東廠!」

文之炳大怒道︰「大膽!旨出東廠又怎樣?」

一個名叫顏佩韋的商人之子再也壓不住火,當下振臂大呼道︰「我等還當是天子下詔,想不到卻是東廠!這分明是矯詔,打呀!」

說罷,他第一個從人群中沖出來,順手奪過衙役手里地棍子,朝著文之炳打去。

有了第一個人帶頭,蓄勢已久的民眾怒火終于爆發了。人們一擁而入。其勢如同排山倒海,登時將察院衙署的大門、欄桿和院牆都全部推倒,將一干錦衣衛校尉淹沒在了人海之中。

錦衣衛一向是欺負老百姓欺負慣了地,根本沒想到老百姓驚敢公然反抗。他們才區區地幾十個人而已,如何能敵得過成千上萬的百姓?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已經各自被百姓圍住了就是一頓痛揍。

文之炳還想抽刀反抗,結果被顏佩韋一棍打在後腦上,當場就暈倒在地,緊接著不知挨了多少拳腳。登時了賬。成為了此番緹騎拿人行動第一個壯烈犧牲地「烈士」。

另外還有幾名錦衣衛的運氣和他一樣不好,混亂中都被打中了要害。追隨著他們的頭兒往黃泉地府的路上報道去也。

周順昌見此情形心中大急,連忙極力勸阻民眾。但此時人們正打得痛快,又哪里肯罷手?

眾人惱恨毛一鷺為虎作倀,幫助閹黨陷害忠良,都叫喊著要將他揪出來也痛打。毛一鷺嚇得魂飛魄散,直躲到廁所的糞坑里才算是逃過了一劫。

知府寇慎和知縣陳文瑞平日里就正直清廉,官聲不錯,素有民望。他們擔心事情鬧得太大于周順昌和百姓不利,于是頻頻出面勸阻,同時派人護送毛一鷺離開了現場。

二人的話有一定的影響力,使得民眾的怒氣稍平,到了半夜時終于漸漸散去。

待鬧事的百姓離去後,寇慎和陳文瑞急忙派人到了西察院,將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但仍在喘息地那些錦衣衛抬走。

那幫已然被打得遍體鱗傷,魂飛膽喪,一看到有人來,立刻就渾身**著大呼饒命,其先前的牛逼蕩然無存,只剩下了神經錯亂。

毛一鷺也派人將周順昌轉移到理刑公署關押,安排了重兵把守,以防民眾再鬧事。

接下來地幾天,整個蘇州城罷工罷市,事態進一步擴大。

東廠在蘇州的眼線立刻將民變的事情飛報入了京師,傳到了老魏那里江南反矣,已盡殺諸緹騎!

緊接著壞消息一個個傳來,「已劫周順昌而豎旗城門,城門晝閉!」、「已殺巡撫,斷糧道而劫糧船矣!」……

老魏聞報也是暗暗心驚,沒想到抓一個小小的周順昌會將事情鬧得這麼大。他立刻將一干心月復召集起來商議對策,並怒斥了崔呈秀一頓,責怪他出的餿主意。

崔呈秀大感冤枉。心說若不是東廠和錦衣衛囂張跋扈,又怎能惹下如此大的亂子?

不過他當然不敢這麼說出來了,惟有伏地連連磕頭請罪……

而此時在蘇州,李實親見了民變,更得知了此番的事情竟是全因自己的一封奏疏所引起。

他又驚又怒,險些當場昏了過去。心說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自己大門沒出一步,大字不識幾個,啥時候寫的那個奏折呢?

驚慌失措之下他閉門不出,急得差點哭出來,心知這一次地禍事怕是不小。

就在這時,家人忽然來報,說是外面有人求見。

李實正心煩著呢,將手一揮說道不見。家人沒說什麼。只是恭恭敬敬遞過了一張名貼。李實接過來一看,當場又險些暈去,那張名貼都嚇得掉在地上。

名貼只寫了一行字內衛檢校府大閣領、督指揮使聶楓!

內衛雖然已經偃旗息鼓了一段時間。但威名卻並未受到多少影響,只要是王銳仍在,包括老魏在內地任何人都不敢輕易綽其鋒芒。

聶楓乃是內衛四巨頭之一,李實如何不知?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找上門來,李實又怎會不感到心慌?

但煞星已經來了,心慌和害怕也是無用。李實可不敢給聶楓閉門羹吃,急忙親自出來相迎。

聶楓抱拳一揖,氣度說不出的從容瀟灑,微微一笑說道︰「聶某不請自到。還望李公公莫要見怪!」

李實連忙還禮笑道︰「聶大將軍客氣了,大將軍能夠駕臨,咱家高興還來不及呢!大將軍快快請進!」

說著,他熱情地將聶楓讓進了大堂,急忙命下人奉茶。

雙方客套了一番之後,李實忍不住開口問道︰「聶大將軍不是在京師麼,什麼時候到蘇州來了?今日突然造訪寒舍又是所為何來?」

聶楓品了一口香茗,然後不慌不忙地說道︰「李公公難道忘了我們內衛檢校府是干什麼的嗎?蘇州的民變已驚動了上听,出了此等大案。內衛焉能坐視不理?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在下今日來找李公公,自是為了蘇州民變之事而來!」

李實的臉頰不由得**了一下,干笑了兩聲說道︰「聶大人說笑了,蘇州民變一事自有朝廷和蘇松巡按處理,咱家只是區區一個織造而已,又能出得上什麼力?」

聶楓冷電似的目光一閃,淡淡一笑說道︰「在下今日來實是一番好意,若李公公仍揣著明白裝糊涂。那可真叫人失望了!追根朔源。蘇州民變全是因公公地那份彈劾奏折而起,眼下惹下了如此滔天大禍。李公公仍然明知故問,難道當真不知自己已隨時面臨不測奇禍?」

李實的冷汗唰地冒了出來,頓時像泄了氣地皮球一樣。他苦著臉,勉強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聶大人恕罪!咱家實在不是故意裝糊涂,而是那份奏折的確非我所寫。大人若是不信,咱家也是沒有辦法!」

聶楓點了點頭,笑吟吟地說道︰「聶某當然知道那份奏折並非公公親手所寫,亦不是公公的本意,所以今日就是為公公解禍而來!」

李實先是一愣,隨即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忍不住一探身抓住了聶楓的手臂說道︰「真的嗎?太好了!還請聶大人幫我!」

聶楓哈哈一笑,忽然俯身過去,在李實地耳邊低語了一陣。

李實皺起眉頭猶豫了片刻,這才猛地一咬牙說道︰「好,就依聶大人說得辦!他不仁,也別我不義,咱家這一次就豁出去了!」

聶楓哈哈大笑道︰「一切都在內衛的掌控之中,李公公盡管放心好了!」

蘇州地民情仍然洶涌,周順昌見形勢危急,不願意因為自己而禍及全城,于是主動向毛一鷺請求趕快起解。

毛一鷺和徐吉也知道留著周順昌在這里,就像守著一個火藥桶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爆炸。于是二人一商議。就答應下來,派了重兵護送著周順昌和緹騎離開蘇州乘船北上。

到了城地望驛亭,眼見四下里是荒郊野嶺,緹騎們這才戰戰兢兢地取出聖旨,草草完成了宣讀儀式。此時他們已急急如喪家之犬,只想著立刻趕回京師。再也無半分囂張氣焰。

待得離蘇州已然很遠,終于安全以後,負責護送的兵士就折返回去,只剩下了緹騎押解周順昌回京。

緹騎們匆匆趕路,眼看著就要到達京口,然後就可以乘船一帆風順直抵京師時,忽然被樹林中躥出地一隊人馬包圍起來。

此刻文之炳已死,領頭的叫張應龍。他一看這隊人馬所著的全部是內衛的明黃「團獅服」,心中忍不住一驚。當下強自鎮定著喝道︰「爾等何人?竟敢阻截欽犯!」

只見一個英俊的年輕人從容越眾而出,直盯著他微微一笑說道︰「在下內衛檢校府大閣領、督指揮使聶楓!奉督公之命,帶周順昌回去查察蘇州民變一事。爾等也一樣是人證,來啊,全都與我帶回去!」

听到聶楓地名字,張應龍等人已是猛然色變。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只覺得眼前突然一花,緊接著渾身一軟,已莫名其妙地被人制住……

蘇州的民眾在得知周順昌已經被押解京師後,先前地激奮情緒化為了失落,再加上寇慎和陳文瑞等人的極力安撫。終于漸漸平息下來。

毛一鷺見民變終于平息,也急忙上了一道奏折。他害怕皇帝責怪其辦事不利,就故意夸大了民變的程度,說蘇州大有揭竿之勢,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老魏在得知了民變已經平息地實情後,終于將一顆心放了下來。他惱恨蘇州的百姓這一次險些讓自己出了大丑,而且一想到派去的緹騎竟然被毆死了一半,忍不住惡從膽邊生,決意借著毛一鷺的奏折。血洗蘇州城!

一干閹黨的心月復得到了授意,當下紛紛上奏,請求皇上立刻發兵蘇州平叛屠城。

可是沒想到剛剛糊涂了地小皇帝好象又變得精明起來,將所有的奏折全部留中,只傳下了一道口喻,說是蘇州民變已然平息,此中另有隱情,朕已命人詳加查察,過不了多久事情自有分曉!

這一道口喻頓時令老魏一伙人感到驚疑不定。此中另有隱情是什麼意思?小皇帝又派了什麼人詳加查察?

一股不祥的預兆籠罩了老魏的心頭。他立刻與內廷四虎分別到小皇帝面前去試探口風,卻是一無所獲。這讓他更感到心焦。直有如熱鍋上地螞蟻一樣……

崔呈秀也感到了一絲不對勁,為此他在老魏的府上直密議到深夜,方才告辭打道回府。

他的轎子眼看著已經快走到自家地大門口,卻忽然停了下來,耳中只听到護衛的厲聲呵斥,似乎被什麼人擋住了去路。

崔呈秀掀開轎簾向外一看,心頓時向下一沉。只見自己地儀仗已經被團團圍住,火把地映照之下,四周明黃的「團獅服」熠熠放光,卻正是內衛!

他勉強定了定神,厲聲呵斥道︰「大膽!什麼人竟敢攔住本官地儀駕?」

就見對面一人越眾而出,笑吟吟地說道︰「在下內衛檢校府副督指揮使王謙,奉了督公之命,請崔大人前去調查蘇州民變一事,膽敢違抗者格殺毋論!」

崔呈秀聞言心頭劇震,立刻向自己的侍衛頭領喝道︰「這些內衛是假的,不要管他們,給我殺出去!」

那侍衛頭領答應一聲,但看到對方的人多勢眾,而且是大名鼎鼎地內衛,心中不免有些惴惴。

王謙嘿嘿冷笑一聲,隨即笑嘻嘻地說道︰「給我將崔呈秀拿下,有膽敢阻攔者,一律格殺毋論!」

他的話音剛落,聶桐已從身後閃電般掠過,直撲那侍衛頭領……

一盞熱茶的功夫過後,地上已經是躺滿了尸體。崔呈秀呆若木雞地看著自己的護衛和轎夫盡皆被毫不留情地屠戮,身體已抖成了篩糠一樣。

聶桐如捉小雞般將他一把提了過來,呼哨了一聲,內衛立時如潮水般退去,全部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

玉淵潭,內衛總部。

此時崔呈秀已然回過神來,色厲內荏地高聲喊叫著放開他,試圖做垂死的掙扎。

但是當他被帶到偵訊室中時,他的身子猛地一震,喊聲立即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盯著審訊桌後的一人,臉聲的肌肉扭曲,如見鬼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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