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明朝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天下最毒(上)

作者 ︰ 紅色四月

老魏和霍維華聞言都是不由得大喜,心說自己攪盡了腦汁,連一條計策都沒有想出來,而人家一下就想了仨,人和人之間的距離怎麼就那麼大呢?

還沒等老魏回答,霍維華搶先插口道︰「敢問真人,何為上、中、下三策?」

左飄高略為得意地一笑,不慌不忙地開口道︰「這上策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從今往後朝局盡在魏公手中,再也不需憂慮!中策可保一時平安,但今後如何仍在未知之數。那下策只是能除去對手的性命而已,其後的結果怎樣就殊難預料了!當然,若論難易的話,自是上策為難,下策最為簡單!」

老魏的雙眉微微一跳,點了點頭說道︰「但不知這上策如何,真人可否詳細道來?」

左飄高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魏公感到現在皇上待你如何?」

老魏聞言不禁一愣,隨即長嘆一聲說道︰「皇上原本待我如親人一樣,但自從被王銳那奸人所惑之後,就與我越來越疏遠了。唉,思之當真是令人心灰意冷,不提也罷!」

左飄高笑了笑,忽然壓低了聲音正色說道︰「眼下皇上並無子嗣,魏公可曾想過一旦皇上龍馭賓天,誰將能繼承大統麼?」

老魏的心頭忍不住霍地一跳,面上的肌肉**了一下,干笑了兩聲說道︰「這個咱家可是不知,還望真人教我!」

左飄高瞥了老魏兩眼,嘿嘿陰笑了幾聲說道︰「魏公可曾听說過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故事否?」

老魏听他說得越來越露骨,禁不住有些心頭狂跳,干咽了一口吐沫強笑道︰「真人究竟是何意思就請但說無妨,今日之事出自你口,入我二人耳中,絕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就是!」

左飄高哈哈一笑說道︰「好,既蒙魏公如此信任,那小道就直言無忌了!自古成大事者豈能有婦人之仁?現下魏公聖眷已然不在。若想去除奸邪重掌朝局,惟今上策只有將皇上與威國公一並除掉,立新君挾天子以令諸侯,如此今後方無憂矣!」

他地話音剛落。老魏和霍維華已是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都被其如此大膽地謀逆之言驚得目瞪口呆。

霍維華也還罷了。老魏卻著實感到有些驚疑不定。這位左真人與自己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一上來竟敢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他究竟有何用意?是真地對自己推心置月復呢?還是其中另有什麼詭計?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老魏屢次都上了王銳地惡當。現在怎能不多留個心眼?不過轉念一想。他也知左飄高說得確有道理。

能否掌控朝局。關鍵當然還是在皇帝身上。他老魏過去呼風喚雨時如此。現在王銳也是一樣。離開了皇帝地寵信去談這些毫無意義。

現在小皇帝並無子嗣。一旦他龍馭賓天。誰來繼承大統當真是大有文章可做。一旦真地能控制住新君而同時又將王銳除掉地話。地確是輕而易舉就能將朝局控制在手中。並且從今往後再不用擔心會變了天!

同時將小皇帝和王銳除掉。這想法確實瘋狂、大膽。卻又絕妙至極。左飄高身為局外人。又存了幸進之心。因此毫無顧忌。這才能想出這等毒辣之計。老魏等人身在局中。反而沒如此大膽。

緊盯著一臉泰然自若地左飄高,老魏的心里轉開了念頭。他現在幾乎已經被逼到了絕路上。如果自己沒有什麼反擊手段的話,早晚會被王銳滅掉,這一點雙方的心里都很清楚。

自己眼下就像是輸急了眼的賭徒一樣,已然沒什麼好輸的了,還怕些什麼?倒不如索性搏他娘地最後一注,這樣還有翻本的希望!

這左真人像是有大神通的人,所說的計策也堪稱甚妙,而且人是霍維華推薦的,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才是。而王銳現下已佔據了絕對優勢。只需穩穩地一步步就能將自己逼死,又何必再耍這些花樣?

想到這些,老魏的心頭不由得狂跳起來,就像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他壓抑住心頭的狂跳,轉向霍維華說道︰「鐘西(霍維華的字),你怎麼說?」

霍維華此時也忍不住感到心驚肉跳,畢竟無論在什麼朝代來說,謀逆都是頭一條的大罪。他們眼下談論已經不是除去王銳,而是涉及到了謀逆皇帝地性命。這又如何不讓他感到害怕?

不過這紫陽真人是他推薦的。現在他就算想撇清自己恐怕也很難了,一想到崔呈秀、田爾耕等人的下場。他心知若是不能扳倒王銳地話,自己早晚也會步他們的後塵。既如此,那還不如現在搏一搏!

想到這里,他將心一橫開口說道︰「魏公,左真人說得不錯!現在若想扳回局面,光除去威國公恐怕已不足矣,惟有擁立新君才是長久之計。眼下形勢緊迫,不是魚死,便是網破,還望魏公早做決斷!」

老魏見霍維華也同意,心中不由得稍定,他略一沉吟,終于咬牙獰笑道︰「好,既然聖上不仁,那也就別怪老奴不義了!但這究竟要如何做,還請真人細細道來才是!」

要同時除掉皇帝和王銳的計策雖妙,但這就像老鼠開會想給貓脖子上掛鈴鐺的故事一樣,如何去做卻沒有那麼簡單。只要是出了一點紕漏,即便殺掉了皇帝和王銳也無濟于事,到時候只需一個有威望的外臣高呼一聲清君側,他們就算是白忙活一場,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衣而已。

因此說這必須要巧妙安排,既除掉了皇帝和王銳,同時又控制住內外廷,如此方能安心享用勝利果實。

老魏見這位紫陽真人今日一上來就獻了此計,想必他已是早有定計,因此這才答應下來,並欲知詳情。

左飄高聞言也是心中暗喜,不禁哈哈大笑道︰「魏公主掌內廷要樞。要行此事還不是易如反掌?小道已為魏公謀得一策,魏公和霍大人且來听听如何?」

他忽然俯來,示意老魏和霍維華湊近,然後低語了一陣。

老魏和霍維華二人越听臉上越露出興奮的神色,到最後幾乎高興得要跳起來。

待到左飄高說完,老魏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左真人果然高明。若大事能成,咱家必定不會違背諾言!呵呵,這是一千兩金子,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望真人莫棄!待到事成後,咱家自然還有重謝!從今日起,真人就暫住在我府中吧,也好有事可時時商量,不知真人意下如何?」

左飄高知道老魏對這樣的大事終究是不放心。留自己在府就相當于人質一樣。對此他也不甚在意,于是收下了金票,笑著點點頭答應下來……

內衛現在已經嚴密監視了閹黨的一舉一動。老魏自然是當作了最重要的目標來對待,因此霍維華和左飄高入魏府地事情很快就報到了王銳那里。

王銳立刻命人去查了左飄高的底細,得知了他的身份,無非是妙峰山一個比較有名的道士而已,附近的百姓都傳說他道法高明,有求必應包治百病,是以將其視若神明。

對于這些傳聞王銳只是一笑置之,什麼道法高明,無非是裝神弄鬼地手法比較高明罷了。他本身也是靠了一本「仙家典籍」起家。心知莫說是在這個時代了,即便是在科學和文明已經十分發達的現代,這一套東西也一樣吃得開,因此並未將之太放在心上。心說這恐怕是老魏已知道自己窮途末路,所以只能寄希望于神神怪怪這些歪門邪道的手段了吧?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王銳也沒有放松警惕,他知道老魏在這樣地時候見這麼一個所謂的方外高人,並且還將其留在了府里,必然有他地用意。是以他一邊命內衛繼續嚴密監視。一邊特意加強了信王和自己的保衛力量,若那個左道長也是像雷落驚那樣的超級大高手的話,還真不能不認真防範。

但接下來的一個多月里老魏那邊毫無任何動靜,那左道長更連魏府的大門都從未邁出過一步,這讓王銳不由得有些懈怠,漸漸將此事淡忘在一邊……

這一日小皇帝忽然將他召進宮里,言道遼東那邊袁崇煥剛剛來了道奏折,說是皇太極已經平定內部鞏固了汗位,並理順了與蒙古諸部的關系。眼下正親率了三萬八旗精兵去征伐李氏朝鮮。意欲解決了這個心月復後患。

袁崇煥地意思是由自己親率大軍趁機偷襲沈陽,直接威脅皇太極地老巢。也算是間接救援了李氏朝鮮這個盟友。雖說眼下大明已然不再懼怕建虜地犯關,但有朝鮮在皇太極地背後形成牽制在戰略上來說終究是有著巨大的作用,因此絕不能坐視著朝鮮形勢危急而不理。

幾位閣臣也都在一旁,看樣子此事是要征詢他地意見。要知道現下王銳可是頂著當朝第一名將的光環,對遼東戰事也熟悉,更隱隱為外臣之首,這樣的事情又怎能不看他的意思?

王銳听到皇太極竟然這麼快就擺平了諸多的麻煩,現在已經開始主動出擊,心中不禁有些驚訝,對這個一代雄主從心底感到佩服。

若非他是逆天的穿越者,引入了遠超這個時代水準的火器,鹿死誰手真是很難說,就算是能贏,也絕不會如眼下這般輕松。

可這就是命運,皇太極遇到了穿越時空而來的自己,只能感慨自己生不逢時了。

自從梅爾貝里發現了硝化縴維和雷汞之後,經過這一段時間來的研究,林斌和張聖泉已經取得了重大地突破,先後試制出了幾支樣槍。雖說還未能達到王銳最初突出的要求,但也相差不遠了。

一旦具有真正現代意義的步槍誕生,別說是一個區區的後金了,就算皇太極將蒙古諸部和朝鮮全部統一了,王銳也不會將之放在心上。

因此听到皇太極親征朝鮮的消息,王銳盡管有些驚訝,卻也沒太在意。但袁崇煥的提議不失為一妙策,又是一片積極求戰之心。王銳不忍澆滅他的熱情,于是對小皇帝肯定了其策略。

可是有一點卻要注意,那就是以皇太極的雄才大略,絕不會想不到明軍有可能偷襲他的老巢這一點,因此多半早有安排。關寧軍絕不能冒進,只達到圍魏救趙地目的便可。

沒有先進的火器助陣,關寧軍現在還不是八旗精銳的對手,若萬一中了皇太極的圈套,那可就得不償失了。眼下王銳的精力全都放在了與老魏的最後決戰上,不想再因為遼東的事情而分神。

朱由校聞言甚喜,立刻吩咐閣部按照王銳所的意思給袁崇煥擬旨,囑咐其切不可冒進。寧可無功,也絕不能中了敵人地奸計。

幾位閣臣急忙領旨而退,王銳見沒有什麼事了,也欲起身告退。卻不料朱由校忽然呵呵一笑說道︰「王卿先別急著走,朕還有事情找你!」

王銳微微一愣,急忙躬身說道︰「不知皇上還什麼吩咐,臣恭聆聖喻!」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呵呵,奉聖夫人已經幾次三番地求過朕,想讓王卿教習她幾盤棋。朕雖答應了她,但因為王卿一直公務繁忙,所以也始終沒有得便。今日王卿既然正好來了,不知可否替朕還了這個願?」

眼見王銳一副驚愕地樣子,朱由校略微露出尷尬的神情,嘿嘿一笑說道︰「王卿也該當知道初學棋之人地癮頭之大,朕實在被磨不過,你就當是幫朕一個忙吧!這樣好了,朕也隨你一同去,咱們君臣也對弈一局,讓朕亦親身領教一下大國手的風采可好?」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銳又怎能不答應?盡管對于超級女乃媽王銳是頭痛無比,也暗自存了一份戒心,但眼下朱由校既然說了同去,他的心中不禁感到稍安。

于是二人出了乾清宮,徑直來到了交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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