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手中的銀子有一萬九千兩,以二錢二分的價格收絲,合每包三百五十二兩,可以收53包左右。
「劉恆順絲經行」二包半的蠶絲完全不能滿足王韶要求,王韶索x ng委托「劉恆順絲經行」以每包三百四十兩的價格收,另外十二兩則作為劉墉的辛苦費。
劉墉欣然同意,這單生意若做成可以賺六百多兩,加上前面賺的,今年ch n絲竟然有超九百多兩銀子進賬,劉墉暗自慶幸自己遇到貴人。
王韶同樣在慶幸遇到劉墉,等生絲收購完成,只要將絲運到上海,馬上就有數萬兩銀子賺頭,什麼生意賺錢也沒有這麼快。
劉墉的絲行雖然小,只是他的人緣卻不錯,和大多數小的絲貨商都認識,听到劉墉的絲行出價比「大廣莊」高二十兩每包,各個絲商紛紛將原本要出售給「大廣莊」的貨拉到了「劉恆順絲經行」。這樣,你一家三四包,我一家七八包,只用了短短三天時間,「劉恆順絲經行」就收足了所要的五十包生絲,加上劉墉自己的二包半,王韶共收到了52包半生絲。
就在王韶準備租船,帶著生絲返回上海時,劉墉帶給王韶一個壞消息︰「王老板,不好了,大廣莊知道你用高出他們的價格收貨,放出話來,讓你一包絲也運不出南潯。」
「放屁,大廣莊是什麼東西,竟然敢說出這種話?」李七听得大怒,拍著桌子罵道。
「李哥兒,大廣莊財大勢大,既然放話出來,必定會有所動作,還請王老板和李哥兒小心謹慎才是。」
「劉兄弟,多謝你來報信,我等自會小心謹慎,盡快將生絲起運。」王韶回道,他听到此消息,心中也是怒火萬丈,自己規規矩矩做生意,偏偏有人來找麻煩,只是他深知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現在自己的力量也算不上強龍,大廣莊對于他來說,無異于一個龐然大物。
「那就好。」劉墉回道,語氣未免有點憂心仲仲,他打心里不願王韶發生什麼意外,大廣莊經常聯合其余幾大絲商壓價,讓「劉恆順絲經行」這樣的小絲行利潤微薄,多王韶一個大收購商對于他們這樣的小絲商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很快,王韶就在客棧中與大廣莊的人見面,大廣莊派出一名三十歲左右,自稱叫潘旺的管事來通知王韶,要求王韶將所收生絲轉賣給大廣莊。
王韶平靜的問道︰「潘管事,俗話說和氣生財,大廣莊能看中在下所收的生絲,仍是在下的榮幸,只是不知大廣莊能以什麼價格收購?」
潘旺臉上l 出皮笑r u不笑的道︰「什麼價格?本來你胡lu n收購生絲,擾lu n市價,應當受到處罰,只是我家老爺仁慈,願意以原價將你手中的生絲全部收購。」
王韶的臉s 鐵青,原價收購,大廣莊倒是打的好主意,自己等于白干一場,還帶上了人工及各種費用。他勉強壓住怒火道︰「回去告訴你家老爺,就說在下多m ng照顧,不過,在下的生絲直運上海,沒有出售的打算。」
「嘿嘿,王老板,在南潯還沒有人敢拒絕大廣莊的要求,你可別後悔。」潘旺威脅起來。
李七在旁邊听得一肚子怒火,再也听不下去,喝道︰「放屁,你們是什麼東西,說賣就要賣給你,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好,好,你們現在猖狂,等著後悔吧。」看到房中三人都對自己怒目而視,潘旺也有一點心虛,丟下一句狠話,匆匆離去。
看到潘旺離去,客棧里的氣氛凝重起來,李七肚子里窩著一團火,如果在新寧有人敢如此威脅,他非得帶著兄弟出去狠揍一頓不可,可惜這是南潯,青蓮教在這里毫無根基。林三娃也不太自在,這次跟著東家出來,本以為游玩一番就可以輕松回去,沒想到卻得罪了地頭蛇。
「走,我們去租船只,越快離開越好。」王韶沉聲道。
南潯碼頭桅燈林立,此時正是船只運輸的繁忙季節,南潯鎮上ji o易的不只是本地產的生絲,附近區域的生絲基本也是送到南潯收購,這里已是一個生絲的聚散中心。
王韶很快就在碼頭上找到一艘合適的空船,這艘空船足夠運送所有的生絲,听到王韶說要租船,船老大很熱情,只是當王韶說到去上海時,船老大的眼光一下子閃爍起來,仔細看看了王韶三人的樣子,搖頭道︰「客官,對不起,小人的船已經被租了。」
「被租了,你剛才不早說?」林三娃不滿的道。
「對不起,對不起,小人一時忘記了。」船老大連忙作揖賠禮。
林三娃還要再說,王韶攔住道︰「算了,我們找下一艘吧。」
「是,老爺。」林三娃恨恨瞪了那個船老大一眼,只得跟著王韶離開。
「大哥,這個船老大說謊,明明沒有人定他的船。」李七突然道。
「嗯,再找一艘試試看。」王韶也感覺到事有蹊蹺,只是不便馬上得出結論。
「要去上海,對不住了客官,我們船不跑上海。」船老大頭搖得象撥l ng鼓。
「船家,上海不過二日路程,來回不超過五日,我願意加倍出銀子,如何?」
「加倍?」船老大明顯猶豫起來,只是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打了一個冷顫,還是搖頭道︰「客官還是找別人吧,小人的船只不走上海,對上海水路不熟。」
這是王韶找的第四艘船了,開始都談得很好,只是一提去上海,又看了看王韶三人相貌,都如同第一家一樣,死活不願去。
「胡說八道,連上海的水路也不走,你還開船干什麼?」李七一把揪住船老大的衣服,揮起拳頭就要打過去。
「干什麼,你想打人嗎,這是我的船,我說不去就不去。」船老大喝道,對李七揚起來的拳頭毫無懼意,在船老大大叫的同時,從船中沖出來五六名水手,這些水手長年在船上劃漿,一個個都身強力壯,只是冷著眼看著李七。
王韶連忙喝道︰「阿七,住手,不得無禮。」
同時又對船老大道︰「大叔,不好意思,我們連問了四艘船,他們都說不去上海,我這兄弟火氣有點大,這點錢算是給大叔喝茶,權當賠禮。」
接過王韶手中的銀子,船老大拈了拈,差不多有五兩左右,船老大臉s 才稍好一點,道︰「客官,看來你也是明白人,不要說只問了四艘,就是問十艘,百艘也一樣,沒有人會送你們到上海的。」
「這又是為何?」王韶故作驚訝的問。
「呸,呸。」船老大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嘴,似乎是責怪自己說漏嘴。
王韶又送上一錠五兩的銀子,船老大收起之後,咬了咬牙︰「罷了,反正也說漏了,這位客官,你是不是得罪了大廣莊,昨天我們這些船老大就接到了大廣莊的招呼,說若有人租船去上海,看清楚有沒有光頭之人,若有,則一概不準租船。」
「大叔,你的船只難道是大廣莊的?」
「這倒不是,我們和大廣莊沒關系。」
「這就奇怪了,既然你們和大廣莊沒關系,為何送上m n來的錢不賺,要听什麼大廣莊的話?」
「客官有所不知,大廣莊是我們這里最大的絲商,幾年前鎮上九成以上外運生絲都由大廣莊收購,這幾年,大廣莊雖然下滑,可起碼也佔了四五成,若得罪大廣莊,以後我們與大廣莊的生意沒得做還罷了,眼前碼頭近半屬于大廣莊,如果大廣莊不讓停靠,我們的船只連他生意也無法接。」
王韶听得默然,沒想到大廣莊勢力大到這個地步,一聲令下,竟然所有船只都不敢替他運貨。
「走,我就不信雇不到船。」王韶發恨道。
三人又跑了六七家,結果一樣,所有船老大都不敢接貨,即使王韶將費用提高三倍也沒用,眼看天s 已晚,三人只好返回客棧。
只是三人剛回到客棧就發現有兩名衙役正在客棧等待,見到三人,一名衙役唬著臉,盯著王韶道︰「你就是王老板?」
「不錯,我就是,不知兩位找我有什麼事?」
听到王韶承認,兩名衙役相視一笑,看王韶的眼神如同看一只落入陷井的f i羊,其中一個身材中等,帽子戴得歪歪扭扭的衙役嘩啦一聲抖出一根鐵鏈,嘿嘿冷笑道︰「你的案發了,跟我們走一場吧。」
王韶不用想也知道,這必定又是大廣莊的刁難,心中怒火漸起,看來大廣莊是把自己當軟柿子捏了,沉著臉問道︰「什麼案子,有沒有拘捕證?」
「喲,叫你走就走,羅嗦什麼?」衙役走了過來,拿著鐵鏈就要往王韶脖子上套,「砰。」王韶抬起腳,踢了衙役一個窩心腳,衙役沒有想到王韶敢反抗,完全沒有防備,跌了一個仰八叉,躺在地上大聲呻y n起來。
另一個衙役張大了嘴,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王韶心中怒火萬丈,什麼阿貓阿狗都欺負到自己頭上︰「h n蛋東西,沒有拘捕證也敢來拘人,李七、林三娃,給我打,只要不打死就行,我倒要看看,官府是如何誣良為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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