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
「是,東家。」
李七、林三娃兩人大喜,如同餓狼一般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衙役撲了過來,數下就將那名衙役也打倒在地,連原先那名被王韶踢倒在地上的衙役也沒有放過,不一會兒,整個客棧都听到兩名衙役如同殺豬般的慘叫聲。
李七本來就是叛賊出身,對官府毫無敬畏,林三娃也不是良善之輩,三人今天租船都憋了一肚子火,這兩名衙役找上m n來,正好給兩人出氣。
持續毆打了盞茶時間,二名衙役的呻y n聲越來越低,王韶才叫住了李七,林三娃兩人,輕聲向李七問道︰「怎麼樣,不會出事吧?」
李七笑道︰「大哥放心,皮r u傷,不妨事。」
王韶放下心來,這兩名衙役怎麼說也罪不致死,不過,既然要找自己麻煩,那麼挨一頓打也是活該。王韶的聲音重新變大起來︰「問一問是誰派他們來的,為什麼要誣陷好人?」
「是。」李七應了一聲,又揚了揚拳頭︰「說吧,誰叫你們過來的,得了多少好處?」
兩名衙役一邊呻呤,一邊暗暗叫苦,悔不該听潘管事的教唆,本以為這個王老板是一個外鄉人,毫無背景,即可以順利敲到一些銀子,又可以討好大廣莊,沒想到這三名外鄉人如此凶惡,連衙役也敢打。
「 , 。」見到兩名衙役遲疑,李七又打了兩拳,瞪時兩名衙役一人頂著一只熊貓眼。
「哎喲,爺,別打,別打,我說,我說,是大廣莊的潘管事要我們來找爺的麻煩。」兩名衙役都求饒起來。
「這麼說,我們大哥沒有犯什麼案子,完全是你們假公濟s ,想敲詐我們?」
「爺說的對,我們該死,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不該找三位爺的麻煩。」
「那好,既然如此,我們也不為難你們,簽字畫押之後就可以走了,掌櫃的,來一個人,把剛才他們的話記下來,讓他們簽字。」
「啊,還要簽字畫押。」兩名衙役一下子傻眼。
李七的眼楮又瞪了起來,兩名衙役生怕眼前大漢的拳頭又落下,認命的道︰「爺,我們寫,我們寫。」
王韶寫慣了簡體字,這些天他雖然強迫自己習慣繁體字,只是數月時間,書寫習慣很難改變,林三娃是大字不識一個,李七只認得極少數字,還是王韶在空閑時教授的,自然得另請一個人寫字。
兩名衙役特意在大廳里等三人,剛才這一幕,客棧許多人都看到,大部分人都用敬畏的目光看著三人,王韶還隱約听到幾個叫好的聲音。只是听到要人寫字,讓衙役簽字畫押,卻沒有人敢應聲。
「沒有人願意寫,看來我只好將你們一直押在客棧里了,否則一旦出去你們,恐怕就得反而誣陷我們。」王韶嘆了一口氣。
「不,不,大爺,我們不敢,不敢……」
任兩名衙役如何保證,王韶就是不松口放人,最後還是掌櫃走了出來︰「還是我來寫吧。」
「那就多謝掌櫃的了。」
掌櫃拿出紙墨,很快將寫好了供狀,倒是似模似樣,兩名衙役抖著手簽字畫押之後,李七、林三娃兩人各自在一名衙役後踢了一腳︰「滾。」
兩名衙役不敢停留,一瘸一拐的走出客棧,行走數百步,兩名衙役才松了一口氣,互相扶著坐下,「哎喲,哎呀。」的呻y n起來。
「狗日的,下手真狠,我差點就以為自己要死了。」
「你還好,我被那個王老板揣了一腳,現在xi ng口還疼,不會是受了內傷吧。」
「這個王老板是什麼來頭?」
「誰知道呢,不過肯定來頭不小,不然不會這麼凶。」
「我也覺得,這事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能算,我們為大廣莊受了傷,大廣莊總不能不管吧,這傷y o費總該有人出。」
「這個潘旺真他媽不是東西,也不跟我們說清楚姓王的底細,走,找他算帳去。」
兩人互相攙扶著站起來,重新向前走去。
潘旺坐在家中,得意的翹著二郎tu ,前面一名十**歲的nv郎正給他端來一杯香茗,這正是他的小妾李氏,他雖然只是大廣莊一名普通管事,宅子卻不小,還有錢娶兩房,他本來出身貧困,有幸進入大廣莊成為一名學徒,二十年熬下來才有現在的地位,對于現在的一切,他很珍惜。
「老爺,什麼事這麼高興啊?」送上香茗,李氏嬌滴滴的問道。
潘旺接過香茗,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一把摟過李氏的腰身,在李氏xi ng前掏了兩把才得意的道︰「今天啊,有一個外鄉佬得罪了老爺,老爺我略施手段,如今這個外鄉佬估計正在牢里數跳蚤,哈哈。」
李氏不依的扭了幾下,才道︰「老爺,我們靠著大廣莊,不愁吃喝,又何必做那些傷天害理的東西?」
「f 道人家你懂什麼?不做這些東西,老爺我能升到大廣莊的管事嗎?」潘旺不耐的道。
見到潘旺臉s 抖變,小妾連忙轉變話題,很快消除潘旺剛才的不快,一邊m 著小妾柔軟的身體,一邊回憶起以前的好時光,上海沒有開埠時大廣莊在南潯可以說是一言九鼎,九成以上生絲全歸大廣莊壟斷,生絲什麼價位,完全由大廣莊說了算。
只是上海開埠後,這樣的好日子就一去不復還,許多絲商越過大廣莊直接與上海洋商ji o易,大廣莊所佔份額逐年下降,可惜當年由于十三行與洋人ji o往太過密切,首行伍家又爆出s 藏英商數千箱鴉片,名聲大壞,伍家被勒令罰款一百萬白銀,而一直是十三行領袖的伍家家主伍秉鑒又去世,十三行群龍無首,沒有及時反擊,讓南潯幾家絲行坐大,如今再也無法壓制,只能進行拉籠,共同發財。
今年大廣莊好不容易與其余幾家大絲商共同議定了收購價格,沒想到突然有一個王老板從上海闖了過來,抬高價格收絲,雖然抬的價格不多,那個王老板也只收了50來包,這點數量和大廣莊相比不值一提,只是這個口卻不能開,大廣莊幾名主要股東已經商量好,大廣莊必須反擊,決不能坐視其余小絲商也月兌離自己掌控,這個王老板自然就成了殺j 駭猴的那只j 。
現在這個王老板恐怕正被帶到衙m n,被嚇得發抖吧,想到這里,潘旺不由笑起來,以後看誰還敢與大廣莊作對。
「老爺,老爺。」一個下人撞了進來。
李氏「哎喲」一聲,連忙離開潘旺的懷抱,潘旺不悅的瞪了進來的下人一眼︰「什麼事,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老爺,兩名公差大人來了。」
「來了就來了,下去吧。」
下人還想說什麼,只是還是應道︰「是,老爺。」
哼,這兩個家伙這麼快就來邀功了,只是等兩名衙役走進來時,潘旺才大吃一驚︰「你們……你們怎麼變成這樣?」
兩名衙役此時實在有點慘不忍睹的樣子,兩人都頂著一只紅腫的眼楮,衣服上沾滿了泥土,幾處破爛處還隱約可見血跡,臉上清晰看到手掌印痕。
「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潘旺一臉茫然。
「不錯,就是因為你,你不是說那個外鄉人毫無背景嗎,只要我們去客棧就可以讓他乖乖跟我們走,你現在看到了,我們成了這樣,還不是你害的?」
「這麼說,你們是被那個外鄉人打的?」
「不是他,難道還會是我們自己不成?」
潘旺眉頭緊皺起來,一時模不清王韶的深淺,一般來說,無論是什麼人到了外鄉總是會心中發虛,絕不敢和官府作對,更別說將問案的衙役打一頓,除非此人官場中有極深的人脈,這才無所顧忌。
「你們將發生的事詳細說一遍,不要遺漏。」
「那我們的傷勢怎麼辦?」兩名衙役不樂意起來,他們是官差,不是潘旺的手下。
潘旺想了想,大為r u疼的道︰「這樣,我每人給五十兩,算是你們的傷y o費。」
「這還差不多。」兩名衙役臉s 稍好,其中一名口齒伶俐者將所發之事講了一遍,听到兩名衙役直接將自己名字報出來,又寫下供狀時,潘旺恨不得也在這兩名衙役臉上打上幾拳,見過笨的,卻沒有見過這麼笨的,挨打了不說,還活生生的把柄送到人家手上,對方官場沒關系還好,若是有關系,告上一狀,自己也要受這兩個蠢材連累。
「潘管事,我們的銀子呢?」
潘旺給兩名蠢材氣得不輕,只是對方畢竟是官差,潘旺還是叫人拿來銀子,遞給了兩人,恨恨的道︰「帶上銀子,快走。」
將銀子揣進懷里,一名衙役才道︰「潘管事,此人來頭說不定極大,此事我們不能再管了。」
「不用你們管,帶著銀子快滾。」
「滾就滾。」兩名衙役帶著銀子,心滿意足的走了,潘旺卻越想越火,本來簡單有效的計劃卻被兩個蠢材搞得一團糟,對方不但毫發無損,還讓自己搭進去了一百兩銀子,他把剛才的茶杯狠狠摔在地︰「哼,一個外鄉人,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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